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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泅溢總在陸岐身上察覺到一種危機感。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并沒有多喜歡她。 對方?jīng)]有那種腦門子發(fā)熱的情潮,蘇泅溢慣用的那點若即若離的伎倆就無處可用,反倒是她在一門心思地往他身邊湊,這讓她感到挫敗。 陸岐搬走的那天,把畫室也移到朝北的那個小房間去了。她和他一起搬東西,全部整理完畢的時候,他們流連在蘇泅溢的床上,膩膩歪歪的,隔著衣服摸她的胸,下面一直在難耐地挨蹭,但誰都沒有再進一步。 她親他一下,他嘴上掛著淡笑,睨她兩眼,才打賞般地回一個吻。 這都什么事。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對女生主動過?” 她說話的時候還能碰到他的唇。 “差不多吧?!?/br> “那就是主動過?!?/br> 陸岐啞然失笑:“你也太武斷了點?!?/br> “你第一次和誰做的?高中3班那個女的?” “嗯?!?/br> “第二次呢?還是隨隨便便就做的嗎?” 陸岐不說話。 蘇泅溢翻個白眼,從他身上下來,仰躺在床上:“既然不直接說‘沒主動’過,那就是主動過。你這人死鴨子嘴硬,賤得慌。” 陸岐不惱,也不接茬,輕輕柔柔地摸她光滑的大腿。 “所以!跟你做的第二個是你主動追的嗎?是不是我們高中的?” 蘇泅溢多動癥一樣,晃晃悠悠把頭放他肩膀上,無限湊近地觀察他的微表情。 “你見過?!?/br> “???什么時候?” “那天下午,在酒店撞見了?!?/br> “什么鬼?。」膛趩??” “不是?!?/br>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她一個翻身躥起來,麻溜地跑到對面房間,還不忘把門關(guān)得嚴嚴實實。 陸岐無奈地搖頭。蘇泅溢有時候跟個中學(xué)生似的,冒傻氣。 李墨婷當(dāng)然是他主動追來的。 她的臉沒有蘇泅溢好看。白瘦的身形,也不像蘇泅溢那樣曲線蕩漾。但她的眼睛,大部分時間平直地垂著,一旦抬起,就是清凌凌的冷光,直率地看過來——“這是最后一次了?!?/br> 無數(shù)個最后一次。 那天下午,他拉開快捷酒店的玻璃門,動作間挨到她,暖熱的。他心里一陣松一陣緊,幾句話在喉嚨里翻了幾翻,不知道怎么吐出來才合適。 還沒來得及往里走,他看到蘇泅溢跟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站在柜臺邊上,聽到動靜,呆愣愣地轉(zhuǎn)頭看他。 李墨婷在他身后輕聲問:“你認識?” 她的眼睛平靜清澈,不帶任何雜念。 “認識。”他裝作敷衍地繼續(xù)往里走。 “你要不要跟去看一下?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沉默了幾秒,不甘不愿地嗯了一聲。 李墨婷沖他點頭:“你快去吧?!?/br> 說完走向被晾在原地的那個男生,打了個招呼,看樣子是認識的。 送上門的從來看不上眼,怎么也碰不得的,他卻印在心里,可不就是賤得慌。 “她叫什么?” “李墨婷?!?/br> 付澄氣還沒喘勻,開了瓶可樂,咕咚咕咚灌下去。 “人怎么樣?” “就那樣吧,有點高冷,”付澄擰著眉頭,對蘇泅溢的一臉嚴肅十分疑惑,“你怎么回事,問那女的干嘛?” 蘇泅溢輕飄飄瞪他一眼,故意不回答:“你幾號考完試?” “上午考完啦,但我暑假不走?!?/br> “哈?” “找了個實習(xí),干到八月底呢。沒事過來陪我唄?!?/br> “想得你美?!?/br> 蘇泅溢踹他,又任他沒臉沒皮地繼續(xù)粘過來。和付澄一起打籃球的幾個男生路過他們,曖昧地吹口哨。 “學(xué)姐呀,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付澄熱絡(luò)地攬她的肩。 “什么意思?” “一樣是高冷,你每次都感覺跟故意撩我似的,不像姓李的那位,一本正經(jīng)往那一站,完全無法勾起男人的邪念?!?/br> “我可沒故意撩你。” “您是骨子里sao?!?/br> “那她呢?” 付澄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又沒跟她有什么,那天正好湊一塊聊了兩句,人家是過去找男朋友的?!?/br> “男朋友?” “嗯,我們專業(yè)學(xué)長,大四剛畢業(yè)的,還跟你一塊做過志愿呢。不是我說,你那么在乎那女的干嘛?再說那天送她進去那男的到底誰???你怎么看見他就跑了?” “沒誰。”蘇泅溢愣神。 付澄那倒霉學(xué)長,這兩個月一直在北京發(fā)朋友圈曬狗呢,找個屁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