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一路無話。蘇泅溢一直挽著小綠的胳膊，緊緊貼著她走。

    到了宿舍樓下，喧嘩的聲音隔在遠處，路燈映著盛開的夾竹桃，明明暗暗。蘇泅溢望著一處光暈發(fā)呆，腦袋無力地靠到小綠肩膀上。

    “對不起?！?/br>
    很小很小的聲音。

    所以小綠說：“聽到了?！迸牧伺乃念^。

    蘇泅溢嫉妒小綠。小綠是幸福得不自知的人。

    家境小康，父母吵架之后會和好，成績不上不下，周末去上補習(xí)班。高考發(fā)揮超常，考到男朋友所在的城市，小情侶打打鬧鬧，感情到畢業(yè)的時候，才出現(xiàn)一些小危機。

    小綠是平凡的女孩。蘇泅溢有時會仰望她的平凡。

    蘇泅溢的美貌是從mama那里來的。比起她，mama是利用自己的外表掙生活的人。爸爸還沒離第一次婚的時候，mama就懷上她了。她的外表，一直是被人戳脊梁骨的理由。

    剛?cè)雽W(xué)的時候，小綠的男朋友經(jīng)常過來找她。那時她和小綠慢慢熟起來，和楊莫帆見面的次數(shù)也自然變多。

    那次國慶，小綠要回家，楊莫帆不回，蘇泅溢家就在本市，自然也不回，叁個人一起吃了飯，送小綠離開。告別后，楊莫帆與她相對無言片刻，突然說：“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br>
    蘇泅溢冷笑，本想說“那您見得也太少了”，碰上他熱切的眼神，不知怎的也回了一個笑。

    那天他們在小酒館的角落里，借著酒意挨得越來越近，似近若離地吻著，他的手沿著腰往下滑去，她的身子反倒往他那邊拱。

    兩個人在路上一言不發(fā)，手挽得緊緊的，身體的溫度在密實的貼合中越升越高。開門，插上房卡，燈亮，楊莫帆猛地把她抵在墻上，一邊接吻一邊扯她的裙子，上衣還沒脫光就狠狠插了進去。

    蘇泅溢貼著他的耳朵sao叫，在罪惡的浪潮里，快樂一波一波地翻涌。他說她夾得緊，說她表面清純，背地里腿張開就讓人上。他抱起來艸她，走幾步，把她扔到床上，猛地插到最深處，她尖叫著高潮了。

    他射在她身上，轉(zhuǎn)身就去洗澡。

    那天之后，他們都有意回避對方，很少再打照面。等蘇泅溢意識到，她和小綠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好朋友時，已經(jīng)大半年沒見過楊莫帆了。

    半夜，蘇泅溢想著小綠的話，輾轉(zhuǎn)難眠。

    陸岐的朋友圈沒有限定顯示時間，內(nèi)容只有一條，一個句號。時間是今天傍晚，蘇泅溢從姑姑家離開之后。

    她猶豫了幾秒，評論了一個問號。

    陸岐下一秒就發(fā)來消息。

    “還沒睡？”

    “嗯?！?/br>
    “穿的什么”

    “睡裙”

    “給我看看”

    片刻后，陸岐點開照片，昏暗的床燈，蘇泅溢跪在床上，一對嫩生生的乳從領(lǐng)口漏出來。

    “你是在求艸嗎？”

    “想不想艸”

    “想。你現(xiàn)在出得來嗎”

    “晚安?！?/br>
    陸岐煩躁地“嘖”一聲，把手機扔遠。開著的窗戶流進風(fēng)來，夏天的植物有甜蜜的味道。他腦子里閃過吻上她那一瞬間的感覺。一瞬間，像一個烙印。

    蘇泅溢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陸岐給她畫了張畫。

    畫里她跪在床上，正在扎頭發(fā)。裙子松松垮垮，一側(cè)肩帶滑下去，露出半顆挺翹的乳。粉嫩的乳尖要露不露，羞人得很。

    畫面里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雙頰緋紅，眼角有她那一顆痣。

    蘇泅溢頓時有些燥熱，一點一點局部放大地看了好一會，才故作克制地回句“存了”。

    他沒有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