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_分節(jié)閱讀_68
“這是個諢名吧,總不能正式造冊入戶,也是用這二字吧?!币参疵馓徽搅恕?/br> 易之虞又是一笑,可這次的笑微微含l著諷意。 “先老爺先天性冷不喜子嗣,懶于取名到舍棄了宗祠定好的字輩,只按排輩順序一二三四隨意敷衍,倒霉了分支這一輩子弟也得按照這個順序下去。因而,我這輩只稱順序?!?/br> 他那個父親,在世時不曾有半分父親的樣子,膝下幾個兒子沒有半個讓他看得過眼的。只是別個比他要好些,至少都有母親。他這個名字還是先母看不過去,給他取的。 荊照秋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果然是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天下無奇不有。荊照秋聽了半句,隨即又覺得哪里不對。易三這個名字他也不曾聽過。 “可那也不對。我……連易三這個名字都不曾聽過?!?/br> “我十六歲前默默無名,天下無一人知。十六歲那年成為京城易家的主人,但易家已經走下坡路,依舊默默無名,直到二十歲后讓頹敗了的易家重新輝煌更勝從前,此后人才怵我妒我羨我愛我懼我。我長你七歲,我十六時,你十歲不到。你可還記得那時?” 荊照秋心里一慌,完了他根本記不得了。荊四少的記憶他并不多,早遠之事更是沒半點印象。荊照秋沒有露怯,只一副當時太小記不得的模樣。 “記不得了?”易之虞已經看起燕朱交上來的兩封信,見荊照秋半天不出聲才微微抬起頭看他,“你那時應該正勤學苦讀當中?!?/br> 確實是這樣,三雖起,荊四少便無論三九伏天還是臘月寒冬只勤奮讀書,甚至乎有一段時間吃住都在老師家。荊照秋便點點頭,心里只在想之后呢,你倒是說呀!但易之虞不遂他愿,只看他卻遲遲不說接下來的話。 倒是燕朱很有眼色道:“爺有不方便的地方,不如讓屬下來說吧?!?/br> 得了準,燕朱才繼續(xù)說:“荊少勤學苦讀怕不知京城的事。”雖然沒有明說且有疑慮,但荊照秋是荊家的四公子這事八成不會錯。 此言一出,荊照秋醍醐灌頂,忽然明白了些東西。九歲之后,荊四少便專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甚至為了求學,不惜少年離家出外赴學,中間只在年節(jié)或者家中有大辦事的時候回來過幾次,即便如此,依舊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 因此荊府誰都知道荊家四少說好點叫性格內向,不好聽叫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可這又有疑問了。求學時錯過這許多,在回到家后,總不能什么也沒聽說過吧。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說起八卦來,誰敢說不是。 “主子長到弱冠時,相貌再不與從前相近,從前嗯……”燕朱猶疑地斟酌用詞,最后竟是一個字都沒形容,直接往下說,“總之少年時與后來完全不一樣的相貌?!?/br> 不熟的人若是沒怎么見過,甚至認不出來。 少年時,曾有登徒浪子在街上誤將易之虞認成美貌姑娘當眾調戲,被打成了殘廢。直到弱冠之年,身量體型迅速增長,相貌才與從前迥異。少年不辨雄雌的眉目逐漸變得硬朗,甚至因為氣勢的改變,陡然似成了兩個人。 燕朱便繼續(xù)又說了:“主子富甲四方能力卓越,相貌俊朗,當年在京都不知多受姑娘們的歡迎,尤其是年紀再稍長時,每日走在街上都會有香帕鮮花從閣樓拋下,比世家公子王公貴族還被人追捧,引來五陵年少為之妒忌?!?/br> 燕朱說到這里,臉上既有得意炫耀之意,又有不忿之情。世家公子攻訐的地方在于爺是個商賈出身罷了,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祖上的修養(yǎng)學問都不要了,一個個膏梁紈袴不學無術,有半點能比得上主子的? “當時喜歡爺的就有一位姑娘,她是……”燕朱說著說著停了下來,看了眼易之虞的臉色,見他并沒說什么才繼續(xù),“她是當年的京都第一美人,冠蓋京都虜獲放心無數。偏偏只喜歡主子一個人?!?/br> “哦?”荊照秋聽得精神了,倒是沒一點兒著急的意思,似乎絲毫不介意。人都在他面前坐著,荊照秋半點不急,反倒對故事本身十分八卦好奇,“哪家的姑娘?有多美?可還能見見?” 太專注讀書竟然錯過了這許多八卦。 “這這……荊少您該認識啊。” 荊照秋愣住,他怎么會認識?不管是荊四少還是他,都沒有結識或聽說過什么第一美人。 “那姑娘還與荊少……嗯有關系的?!毖嘀煜肓税胩?,用了一個模糊的詞。 “什么關系?”他竟不知道。 “那姑娘也姓荊,正是京城荊侍郎的長女。貌美如花,又精通琴棋書畫,長在深閨本不人識,后因上山禮佛不慎被人瞧見,從此引為佳話。此女偏偏一心只喜歡爺,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后遠嫁去了西蜀?!?/br> !荊照秋終于有印象了。少年求學階段其中一次回來便是因為家中長姐出嫁。只是與荊照秋不同母,兩人關系不親近,荊照秋也沒有多在意過。 其中當年之事遠不如燕朱三言兩語如此簡單。 荊家長女所謂禮佛不慎被人瞧去也全是安排,為父祈福博一個天下知的孝名,又能將其容貌風姿傳揚出去。什么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好詞兒一個勁兒全堆砌上去,要的就是個好聽。當年皇帝也不過剛剛弱冠之年,正是年輕,宮中只一位皇后,馬上便是填充后宮只=嬪妃之時,荊老爺有意將其女送進后宮,哪知正是要緊關頭,荊家長女卻傳出喜歡易三的事情。 氣得荊老爺大發(fā)雷霆。因此此事,一向不齒商賈之家的荊老爺第一次見到了易之虞這個人。明明不過是商戶,可一身俊朗氣度卻將他比了下去。 此時,風聲已經傳出去,誰都知道了,也傳到皇上的耳朵去。如果不是昏聵至極的好色皇帝,誰拉得下臉將其女選進后宮,況且皇帝本來就沒多大意思,甚至還在三年一度的皇商上供貢品之后當面問易之虞可有娶妻打算,他可以為易之虞牽這樁美事。 荊老爺氣急敗壞,他好歹是戶部侍郎,一屆官身顯赫世家,怎么能將女兒嫁給這門不當戶不對區(qū)區(qū)一個商賈之人!可皇帝開口,他甚至不能拒絕。 可易之虞竟然當面拒絕了這門婚事,直接把荊老爺的臉摔到地上使勁踩。他可以不愿將女兒嫁給易三,但易三不能嫌棄他們荊家。這是明晃晃的在打世家的臉面! 一月之后,皇宮傳出的一個消息,徹底惱怒了荊老爺。 易之虞將其姨母家的表妹送入了宮中成了妃子,搖身一變,成了皇親國戚。荊老爺恨的牙癢癢,一會兒罵他不爭氣的女兒,一會兒怨恨竟然娶商賈之家女子的皇帝,但罵的最多怨的最多還屬易三這個名字! 可他越氣,就會越聽到這個名字看到這個名字。什么皇帝十分信任易三,出宮也由其陪同之類的,聽得他上火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