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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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謝佩君推開院門正要去尋冬夏時,被一個平日里相處得不錯的女弟子攔了下來。 女弟子神情怪異地道:“謝師妹,楚師叔讓我轉(zhuǎn)告你,今日開始你不必再去看望冬夏了。” 謝佩君心里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但臉上卻露出一幅疑惑茫然交雜的表情:“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弟子皺眉,“她走時匆忙,你又在房中入定,師叔便讓我轉(zhuǎn)告,表情看起來有點兒嚇人?!?/br> 謝佩君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去了,你們今日商量個人出來陪冬夏吧?!?/br> “這你放心,”女弟子笑了起來,“原來都是你占著這位置,現(xiàn)在大家肯定爭著去。” 她說完便啊了一聲捂住嘴,自知失言地尷尬一笑。 “我沒事?!敝x佩君配合地露出了個勉強扯出來的笑,“那我回房修煉,師姐去忙吧?!?/br> 等女弟子離開,謝佩君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里,才沉下臉來。 她知道黎清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才干脆利落地直接斬斷了她再去接近冬夏的路線。 孤身處在問天門,又沒有高絕修為,在被斷了這條路后,她還一時真想不到什么巧妙的辦法。 在房內(nèi)焦躁地繞了幾圈之后,謝佩君咬牙做了個決定。 她打開窗戶掐了道法訣,將窗外樹上的一只紅雀引了下來。 紅雀被法訣所攝,迷迷糊糊地被謝佩君抓在手里折騰了一番。 等紅雀嘴里叼著個金燦燦的東西再度從謝佩君屋中飛離后,謝佩君也起身走出了房門。 她臉上那總是羞羞怯怯的笑容一掃而空,弱風(fēng)扶柳的身姿中也多了幾分不羈。 路過的女弟子疑惑地同她打招呼:“謝師妹?” 謝佩君勾著嘴角朝她笑了一下。 …… 上一個闖入問天門的魔修還沒有找到,便第二次出現(xiàn)了魔氣的蹤影。 雖然這次魔氣無論從質(zhì)還是量來看都不能同上一次相比,早已嚴加警戒的問天門還是再度轟然動作了起來。 魔氣出現(xiàn)的位置同上次是同一處,誰也不敢怠慢,幾名長老甚至都要起身去追時,黎清比他們更早出了手。 “我來處理?!彼麄饕舫鋈?。 長老們不疑有他,一個個放心地坐了回去。 ——黎清能妖女都能殺了,妖女手下那些魔修又能舞出什么動靜來? 不光是問天門長老,將楚靈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嚴陣以待的問天門巡邏弟子們見到黎清時也是一樣。 “仙尊,那名魔修似乎會奪舍之術(shù),她占了謝師妹的身體,又挾持了另一名同門,要求離開,弟子等人顧忌兩位師妹性命,未能出手……”一名精英弟子忐忑地上前解釋道。 “入內(nèi)搜她的房間?!崩枨宸愿懒T,又往天際看了一眼。 那魔修雖然竭盡全力地掩蓋自己身上的魔氣,但留下的痕跡在黎清心目中仍然相當(dāng)明顯,就像是碧洗的天穹中留了一道黑煙。 給留守在楚靈院外的問天門弟子下了命令后,黎清便直接順著黑煙追了出去。 謝佩君被魔修附身,那上一次冬夏險些受傷又爆發(fā)魔氣,必然是這人在旁搗鬼。 黎清必須知道那個魔修蓄意接近冬夏后在她身上找到了什么、又告訴了她什么。 若對方知道得太多,還必須絕了后患。 …… 謝佩君即便全力逃竄出了問天門的范圍,也仍舊不是黎清的對手,午時不到便被追上。 被黎清那簡直是鋪天蓋地的真元威壓罩住所有退路時,謝佩君冷靜地停下了腳步,不慌不忙地提著手中的女弟子回頭道:“黎清。” 和仙域中人不同,魔域的人自然不可能恭恭敬敬喊黎清一聲“仙尊”。 黎清卻壓根沒有和她廢話的意思,人還未至,劍招先到,劍氣拖出一道銀尾,快得像是一個念頭。 謝佩君見過黎清出手,但還是第一次這樣正面黎清飽含殺意的一擊。 除了妖女,誰也不能獨自接下黎清的攻擊,這是靈界所有人的共識。 謝佩君深吸一口氣,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將提在手中的女弟子擋在了自己面前。 嚇白了一張臉的女弟子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劍氣在臨到兩人面前時驟然變化成一道圓月形狀,剜向了謝佩君的手臂。 嗤啦一聲,謝佩君整只手都見了紅,被她當(dāng)做人質(zhì)的女弟子則倏然往下落去。 好歹是個劍修,女弟子在半空召出自己的長劍,驚魂未定地謝過黎清,便手軟腳軟地往問天門的方向離開。 這魔修對黎清來說或許是不值一提,對她來說可不是! 謝佩君猝然受傷后,更多的魔氣從傷口中噴涌了出來。 她冷漠地按住傷口,看向了不遠處御劍的身影。 ——足足兩招過去,黎清居然這時才到了她的近前。 謝佩君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冷笑了起來:“你果然發(fā)現(xiàn)我了。” 黎清一句話也沒有同她交流,真元如同龐然大物地壓過去,如同一柄重錘直接砸在謝佩君的丹田上。 謝佩君臉色驟然一變,卻沒能躲開,只覺得這一擊將她的魂魄連著魔氣一道炸得晃蕩起來,幾乎直接從附身的身軀上被踢了出去,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死死穩(wěn)住。 她身上狂亂向外溢出的魔氣更多了。 ——再來第二次,她就完了。 謝佩君腦中清晰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即便只是一縷魂魄被黎清抓住……也等同于本體被黎清找到位置。 黎清真要追殺一個人,天底下有第二個人能活下來? 時間緊迫之間,謝佩君根本不及多想,張嘴便急促地道:“冬夏究竟是誰?” “……你不必知道?!崩枨褰K于開了口。 謝佩君暗中松了一口氣,她飛快轉(zhuǎn)動著頭腦,口中吐出似是而非的挑釁話語:“我覺得她似乎有點像一個死了三年的人。” 黎清靜靜地看著她:“你知道了什么?” 謝佩君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在神魂震蕩中維持住一分堅定的理智:“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對妖女的態(tài)度根本不是世人所知的那樣?!?/br> 一開始是胡扯八道,但說著說著,謝佩君居然從這胡說八道中捕捉到了一絲令人細思恐極的靈感。 “冬夏根本不是替身或傀儡,”謝佩君震驚地看向黎清,“她根本就是——” 黎清的劍尖動了動。 他已確定眼前的魔修不能再留了。 被死亡預(yù)感攥住的那一瞬間,謝佩君的渾身肌rou幾乎都被恐懼鎖死。 就在謝佩君竭力思考著最后的轉(zhuǎn)圜之法時,她察覺到了遠方問天門的方向傳來了自己的魔氣的細微波動。 ——是她用法訣驅(qū)使的紅雀貿(mào)貿(mào)然闖入了黎清的洞府。 黎清的神情幾乎也是同時停滯了一下,被洞府中突然的變動吸引了注意力。 謝佩君咬破舌尖,抓住這一瞬間的空隙將自己的魂魄魔氣都從附身的女弟子身上抽了出去,在原地化作一團黑霧彌散開去。 這舉動簡直與自爆無異,即便真的逃離,也是重傷的下場。 等黎清確認過闖進自己洞府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鳥后,一招手便禁錮住了黑煙,但逐漸淡去的煙霧中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那魔修的魂魄。 他垂眸將魔氣從煙霧里分離出來,施了一道繁復(fù)的追蹤法訣,卻半路中斷。 中斷并不代表著法訣失敗,而是恰巧說明了另外一件事情。 這人就藏在已封鎖入口的魔域之中。 黎清沒有再去追。 一來魔域太遠,二來此人重傷遁走,光是養(yǎng)傷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年。 黎清雖然不知道未來是否會有更多的魔修喬裝打扮想要接近失憶的冬夏,但至少這一次的危機,他算是度過了。 …… 冬夏見到一只紅雀拍打翅膀進入自己房內(nèi)時還有些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在黎清的洞府內(nèi)見到有小生靈闖入其中。 紅雀一點兒也不怕生人地飛到冬夏面前時,她才看見對方的兩只爪子里抓著一件金燦燦的東西。 冬夏歪頭看了看,試探地朝紅雀伸出了手。 紅雀兩只爪子一松就把金燦燦扔到了她的手心里。 原本不過雞蛋大小的面具在接觸到冬夏的瞬間便膨脹了數(shù)倍,她嚇了一跳,險些脫了手。 金燦燦變到有人臉大小之后,冬夏才發(fā)現(xiàn)這恰巧是張面具,只不過掉在她掌心里時是背面向上的。 冬夏拿起面具,隨手地翻了過來。 看清面具模樣的瞬間,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再出現(xiàn)的頭疼尖銳地席卷了冬夏的理智,將她站立的力氣都剝奪了一大半。 比上一次更多、更清晰的畫面轟然出現(xiàn)在她腦中,擲地有聲。 正好這一日頂替謝佩君來陪冬夏的女弟子來了,見到冬夏捂著頭搖搖晃晃險些跌倒在地的模樣,震驚地上前扶住了她:“冬夏,你怎么了?” “沒事,”冬夏細若蚊吟地道,“我想喝點水。” 女弟子趕忙應(yīng)聲去桌上倒水,而冬夏則反手將面具塞到了自己身后的椅子底下,又撐著椅子勉強站了起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卻理所當(dāng)然地照著直覺去做了。 女弟子端著水回過頭來,趕緊將冬夏扶著坐到椅子上,又將杯子遞給她,擔(dān)憂不已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聽說你體弱多病,祝師叔祖都來看過你兩回了……是不是上次被魔氣沖撞,身體受了什么暗傷?仙尊呢?我去替你尋祝師叔祖來?” 冬夏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道:“老毛病,過一會兒就好了。” 女弟子哎了一聲,動作輕柔地擦去冬夏額際冷汗,有點手足無措:“我想起來了,剛剛又有魔修的氣息出現(xiàn),仙尊應(yīng)當(dāng)是去追捕那人了,很快便會回來……啊!” 她恍然又驚恐地啊了一聲,像是終于聯(lián)系起了什么似的。 “那魔修就附在謝師妹身上,不知道在問天門內(nèi)潛伏了多久,她正好多日來都同你交往密切,難怪師叔令我即刻趕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