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皂吏世家、Gimme more(骨科,1v1,年下)、來我懷里放肆、我在豪門文里為所欲為[穿書]、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一胎倆寶:爹地,你老婆跑了、[穿越]山河不夜天、星際神農(nóng)系統(tǒng)、權(quán)臣小嬌妻總是失憶、他們不會(huì)相愛的
冬夏覺得相比起城主鎮(zhèn)長來,這些宗門教派的弟子才更像是真正的主事者。 果不其然,黎清帶著她直接去了城中的一座高塔。 高塔巍峨雄偉、氣勢逼人,尋常民眾路過時(shí)都投以崇敬仰視的目光。 黎清就像個(gè)普通人似的步入其中,門口兩個(gè)持劍的弟子一動(dòng)不動(dòng)。 冬夏揪著黎清的袖子跟在他身后走,眼睛不安分地轉(zhuǎn)過去看那兩個(gè)渾身僵硬的弟子,好奇不已。 看起來倒像是看門的,怎么見有人進(jìn)來卻一句話也不說? 黎清停下腳步時(shí),全然跟著他慣性走的冬夏根本沒注意到,一頭撞在了他背上。 “……好好走路?!崩枨寤仡^看了她一眼。 冬夏哦了聲,毫無反悔之意地踮腳同黎清耳語:“我是在想,他們怎么都不說話?” 黎清道:“因?yàn)槲以诖恕!?/br> “……那您也不必將真元籠罩于此,咱們小廟可放不下您這尊大神?!庇腥私恿嗽挘跋勺鸫篑{光臨,敢問有何吩咐?” 冬夏轉(zhuǎn)眼看去,見是個(gè)面若冠玉的年輕人朝他們走來。 年輕人穿著一身和塔中弟子相似的衣服,只是更為精美繁瑣一些,看得出代表的地位也更高。 “查一個(gè)名字?!崩枨逖院喴赓W地道。 年輕人的面色更古怪了,他作揖道:“仙尊請講?!?/br> “冬夏?!?/br> 年輕人聽罷,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頭看看黎清身旁像個(gè)掛件似的長在他袖子上的冬夏。 冬夏朝他笑了一笑,璀璨星眸友善地一彎:“是我的名字,我叫冬夏,不記得自己是哪里人了。” 年輕人沒接她的話,而是仔仔細(xì)細(xì)地盯著她看了兩眼,才請示黎清:“她是凡人?!?/br> “是?!?/br>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能將真元收收么?”年輕人低眉順眼地道,“塔內(nèi)同門修為不精的已昏厥過去了?!?/br> 黎清沒說話,但冬夏聽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回頭一看果然有人渾身汗水地倒在了地上,周圍弟子趕緊上前救助。 一時(shí)間整座塔好像從死寂中活了過來,弟子們細(xì)碎的腳步聲紛亂響起。 冬夏猜想大約是黎清的氣勢過剩將這些人都鎮(zhèn)住,可她就站在黎清身旁,卻一絲一毫的壓迫感也沒有察覺,倒是奇特。 她剛想到這里,就見到年輕人正一言不發(fā)在對面專心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像是在探究什么未知的猛禽妖獸。 “黎清說你能幫我?!倍乃斓溃澳艿盟恼J(rèn)可,你一定很厲害?!?/br> 一句話夸了兩個(gè)人,年輕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才隨口道:“只是管了這么個(gè)小城罷了?!?/br> “我雖然見識(shí)不多,但紅葉城極美,是個(gè)令人流連忘返之地,是城鎮(zhèn)個(gè)中翹楚,若不是管理有方,怎么會(huì)如此繁華?”冬夏扯扯手中袖子,“是不是呀,黎清?” 即使被人從旁拽了一下,黎清的身體也巋然不動(dòng):“……是。” 聽見黎清這聲附和,年輕人露出了個(gè)見鬼的眼神:“你……不是,居然能從您口中聽見稱贊之詞,真是不敢當(dāng)?!?/br> “還是黎清讓我來見你,說能從你這里打聽到消息呢?!倍脑俳釉賲柕氐?,“我的事情還要?jiǎng)跓┝恕!?/br> 年輕人撇了撇嘴:“他開了口,還輪得到我勞煩不勞煩……跟我來吧,凡人的卷宗就存在塔中?!?/br> 等年輕人轉(zhuǎn)了身,冬夏才回頭朝黎清眨了眨眼。 黎清和這年輕人看起來就不合,也不知道從前什么仇什么怨。 黎清卻神情復(fù)雜地看了看她,才舉步向前,道:“他目光挑剔,難得對人柔和?!?/br> 冬夏:“……”原來剛才那樣,已算是柔和? 年輕人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不軟不硬地道:“要是人人都有這個(gè)凡人一半能說會(huì)道,我便是全仙域脾氣最好的人——凡人,你記得自己多長的年月?” 冬夏想了想,羞赧道:“可能只有這幾天吧。” “才活了幾日,你已勝過別人幾百年了?!蹦贻p人說。 冬夏好笑地又應(yīng)了兩句,才將年輕人的毛給撫順了。 說來也奇怪,她雖然記不得許多的事,但輕松看穿每個(gè)人想要、想聽的是什么這點(diǎn)卻仿佛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就跟呼吸進(jìn)食一樣輕松。 冬夏覺得自己從前一定也是個(gè)很討人喜歡的人。 可一個(gè)這么討人喜歡的人,怎么會(huì)丟了這么多天也找不到究竟來自何方呢? “你是凡人,聽見他是仙尊就不驚訝?”年輕人又突然問。 冬夏直覺這個(gè)問題不好答,便歪頭討巧地道:“仙域至尊,大抵是說黎清他修為很高很厲害的意思,是不是?” 年輕人輕嗤一聲,還沒說話,黎清在他前面答了。 “還行。”黎清說。 年輕人:“……” 他又用那種像懷疑黎清是被人冒充的眼神回頭再三觀望,這次回過頭去便再也沒說話,直到奇怪八繞后停下腳步。 “——就是這里。”年輕人停在三樓,回頭道,“里頭亂,我去找就行,冬夏是哪兩個(gè)字?” “凜冬酷夏?!倍南胍膊幌氲氐?。 大概是少見有人這么解釋自己的名字,年輕人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扭過臉去進(jìn)了一扇巨門。 冬夏在外只等了一小會(huì)兒,年輕人便從里面黑著一張臉出來了。 “沒有這個(gè)人。”他陰沉地說,“不僅是紅葉城,六合、八荒的轄處我都找了一遍,沒有一個(gè)既叫這個(gè)名字、又符合你長相年齡。” 冬夏愣了愣。 她詫異于自己對這個(gè)出乎她意料的結(jié)果接受得異常之快,幾乎是一傳入腦子里便油然生出一絲“果然如此”的想法來。 好像她就是在那個(gè)懸崖底下長出來的一棵野草似的,無家可歸,也沒有親朋好友。 “要么冬夏不是你的真名,要么你根本不是什么凡人?!蹦贻p人有些煩躁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地看向黎清。 “總不能是妖怪吧?”冬夏半開玩笑地道。 “妖獸沒有化形的前例,更不會(huì)像你這么弱?!蹦贻p人毫不留情地道,“……仙尊,借一步說話?!?/br> “不必?!崩枨鍞嗳换亟^,他按住冬夏的肩膀帶她往外走,“我?guī)e的地方繼續(xù)找?!?/br> “六合八荒都查不到她的蹤影,如果她用的不是假名,就必然是魔域的人,這不用我對您一一說明吧?”年輕人帶著些微嘲諷地問。 乍然聽見魔域兩個(gè)字,冬夏有些晃神。 她知道大陸被分為仙域和魔域兩塊,但聽說自從三年前仙魔大戰(zhàn)后,魔域便不斷縮小邊界蟄伏起來,因而這一路上她連一個(gè)魔修也沒見到過。 仙魔不兩立,難道她從前真是魔修? “她毫無修為?!崩枨逭f。 “是,骨齡也一目了然?!蹦贻p人抱著手臂,邊諷刺邊看向冬夏,同她純?nèi)粺o辜的眼神相撞,臨到嘴邊的刻薄話又不期然地咽了回去,“……但或許她自己也不知情,只是被魔域利用了呢?魔域茍延殘喘,他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送一個(gè)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到你身邊也不是不可能?!?/br> 冬夏眨了眨眼,悄悄松開捏在黎清袖子上的手指。 幾乎是在她做出這個(gè)舉動(dòng)的瞬間,黎清就皺著眉低頭看向了她。 年輕人沉思片刻,開口提議道:“不如這樣,冬夏就留在這里,我?guī)亓稀?/br> “不行?!崩枨宀蝗葜靡傻卮驍嗔怂?。 “我?guī)熓遄妗?/br> “問天門也有醫(yī)修?!?/br> “我看你就是被——”年輕人焦躁地開口罵到一半,驟然停了口。 他用腳尖在地上碾了碾,又看向冬夏:“冬夏真的是你的本名?” “嗯?!倍闹钢缸约旱哪X袋,“所有認(rèn)知里,只有這一件事我是最確信不疑的。” “那肯定是我疏漏了什么才會(huì)找不到你。”年輕人抱緊手臂聳起肩膀,低頭陷入沉思,“你就算是走丟失憶,難道身上就沒帶著什么東西?” “身無分文,只一身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衣服?!?/br> 年輕人響亮地嘖了一聲:“知道了,我傳信回宗門再問問,若是有消息就通知仙尊?!?/br> “有勞了?!倍恼J(rèn)認(rèn)真真和這個(gè)嘴硬心軟的人道謝。 年輕人輕哼:“我又不是特意幫你?!?/br> “可我還是受你恩惠了呀?!倍男χ溃澳惴判?,我沒有傷害黎清的意思,你看我這么弱,也傷不到他。” “……殺人誅心。”年輕人意味深長地說,“有時(shí)候一個(gè)女人要?dú)⒁粋€(gè)男人,刀都是那個(gè)男人心甘情愿親自遞給她的?!?/br> 他的話相當(dāng)意有所指,但黎清沒再浪費(fèi)時(shí)間聽下去,他帶著冬夏很快便離開了高塔。 “對了,錢多多就在城里?!蹦贻p人送他們到高塔入口處,隨口一提地道。 黎清漠不關(guān)心地點(diǎn)了一下頭,揚(yáng)長而去。 冬夏亦步亦趨跟著他,回頭眉眼彎彎地朝年輕人揮手告別。 年輕人原本轉(zhuǎn)身要走,見她招手便又停住腳步,皺著眉不太耐煩地頓了一會(huì)兒,敷衍地也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沒入塔中。 “或許我真是魔域人呢?”冬夏放下手,小聲問黎清。 “你不是?!崩枨宕鸬煤芸隙?。 冬夏無奈地?fù)u頭:“也耽擱你許多日了,既然如今我所知的唯一一條線索已斷,不如我們還是分……” 她的話才說到半路,便覺得身旁的黎清氣勢陡然一沉,仿佛兇獸將她一爪按在身下。 那感覺極難形容,仿佛烏云蓋頂,又像是突然被兜頭罩進(jìn)了暗箱里,不見天日、呼吸困難。 冬夏胸口一窒,只覺得雙腳在這瞬間被無形的力量給釘在了地上,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分?”黎清平靜地問。 作者有話要說: 黎清:這是xxx。 冬夏:哦哦哦你好你好?。ㄊ÷圆屎缙ㄐ≌撐娜僮郑?/br> 【魚塘中的魚 1】 黎清:這是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