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初看著女孩粉嫩的唇瓣，若隱若現(xiàn)的舌尖，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握住溫念的手指：“jiejie，你……這樣教我，我不會卷舌頭。”

    溫念的手指忽然落進了溫?zé)岬目谇?，她可以碰到他柔軟的舌、乖順的齒，他就那樣仰著頭，唇舌乖巧，任由她擺弄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之前子初每次說話都帶著省略號，那就是說明他太久沒說話了。這章繼續(xù)抽十個紅包呀，么么么

    一年級顧子初的小本子：

    二狗子將我的臉砸傷了

    李誠踢過我

    劉若若說我丑

    很好，我都記住了（微笑）

    第六章

    手指是一尾游魚，落入到云海里，周圍柔軟的不像話。

    原來弟弟的嘴巴這么軟 。

    溫念的眼尾暈出一抹淺粉，如同云銷雨霽的彩霞，明媚舒朗，眼神狡黠的勾了勾弟弟的舌頭。

    手指卻忽然被咬住了，小小的犬齒搭在指腹上，像是試探，像是廝磨。

    偏偏溫念嬌氣，眉頭一皺，就要往外抽出手指。

    弟弟似乎看出她有些生氣，討好的舔了舔。

    “干嘛要咬我？”雖然不疼，溫念覺得她還是要教育一下顧子初，“咬人是壞孩子?！?/br>
    “因為jiejie……好甜?！鳖欁映跣邼牡馈?/br>
    “真的嗎？”

    “嗯?！?/br>
    溫念喜歡吃甜食，但是因為嬰兒肥，陳平麗一般控制溫念吃甜食的量。

    算下來，她都兩天沒吃糖果了。

    溫念看著顧子初似乎還想咬一口的樣子，遲疑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后送到嘴邊嘗了一口，結(jié)果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一點也不甜?！?/br>
    顧子初低著頭，臉色還帶著羞澀的紅，眼睛卻一點點的亮起來，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玩具。

    他用舌尖頂了頂牙齒。

    嘴里似乎真的彌漫出甜味。

    他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一遍一遍的舔著牙尖，不知如何停止。

    *

    溫傳國和陳平麗最近出去做生意去了，等到他們回來，特意帶顧子初去看了一下醫(yī)生。

    醫(yī)生檢查之后道：“他還小，很多記憶對他來說不夠鞏固，再加上很長時間沒說話，才會導(dǎo)致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是正?，F(xiàn)象，等再長大一點就好了。不過你們家長要多引導(dǎo)孩子去說話?！?/br>
    溫傳國和陳平麗都有些羞愧和心疼。

    “子初，能告訴叔叔，你什么時候從家里出來的嗎？”

    顧子初搖頭：“我不記得了。”

    他記得。

    他當(dāng)然記得。

    那些黑漆漆的房子、厭惡的神情、居高臨下的眼神，他怎么可能會忘記。

    一聽到顧子初說不記得了，溫傳國頓時更心疼了，他該多小就到外面流浪了啊。

    慈父心懷發(fā)作，溫傳國蹲下來一把將顧子初抱了起來。

    “叔叔抱著你回去?！?/br>
    “以后在我們家，不會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了，以后誰欺負你，你就告訴叔叔，叔叔肯定打的他們喊mama?！?/br>
    溫傳國說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孩渾身僵硬，一聲不吭。

    “子初？”

    溫傳國側(cè)著臉去看顧子初，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碧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波動，如同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子初？”陳平麗也發(fā)現(xiàn)了顧子初的不對勁之處，用手在顧子初面前揮了揮。

    “我第一次這么高。”小男孩回過神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

    怕高確實符合顧子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溫傳國樂呵呵的笑起來，“男孩子這么一點點高怕什么，以后習(xí)慣就好了?！?/br>
    陳平麗則想的更多，第一次這么高，意思是從來沒有人抱過他嗎？

    她心中對顧子初又柔軟幾分。

    顧子初趴在溫傳國的身上，閉著眼睛，眼前閃過模模糊糊的身影，高大的惡心的，對著他伸出手。

    即使他逃走了，那些惡心的事情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腦海里。

    他聞著男人的味道幾欲嘔吐，指尖將自己的手心戳出無數(shù)道半月牙形狀的傷痕。

    卻乖巧的一動不動。

    溫念從畫畫班回來的時候剛剛好看到溫傳國抱著顧子初，頓時邁開步子往他們那邊跑去。

    結(jié)果還沒有到就吧唧一聲摔倒在地上。

    陳平麗想笑又心疼，連忙拉起溫念：“摔疼了沒？”

    溫念搖頭：“沒事，沒事?！?/br>
    “要不要mama抱你？”

    “不用?！睖啬钪狸惼禁惖难缓?，連忙搖頭。

    “真的不要？那爸爸抱你，抱著你和弟弟一起?！?/br>
    “我長大了，不用抱，弟弟還小，爸爸可以抱。”溫念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仰頭看著顧子初：“弟弟是不是很快就能好？”

    “是啊，不過以后念念要多和弟弟說話，這樣的弟弟才能好的快一點。”

    “我知道?！?/br>
    顧子初垂著的手碰到了女孩柔軟的發(fā)揪上，心中微微舒暢了幾分。

    她聲音是軟的，手是軟的，甚至連頭發(fā)也是軟的。

    好像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他又控制不住的舔起牙齒來。

    帶著初見端倪的偏執(zhí)。

    *

    陳平麗覺得溫念肢體平衡性太差，特意去音像店租了幾個芭蕾舞光碟回來。

    溫念便一遍一遍的照著碟片上的動作練習(xí)，奈何肢體協(xié)調(diào)性太差，練習(xí)這么久也沒見到有進步。

    顧子初坐在旁邊，手里拿著魔方一邊轉(zhuǎn)一邊看著溫念。

    她的動作在他的眼里被分解成無數(shù)個小動作，角度、高度、力度都不一樣。

    “jiejie，你喜歡芭蕾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練習(xí)，顧子初說話已經(jīng)流利多了，他說的不快，帶著奇異的腔調(diào)。

    溫念搖頭。

    “那為什么還要練？”

    “因為mama喜歡芭蕾?！睖啬钭匀欢坏牡馈?/br>
    每次mama在看這些芭蕾舞的時候，眼睛都會微微亮起，手臂輕輕晃動，但是因為腰不好，站一會只能坐著看。

    芭蕾是mama的夢想呀。

    一這樣想，溫念就渾身充滿了力氣，又扶著椅子做小踢腿的動作，節(jié)拍慢半拍，踢腿動作不標準導(dǎo)致她十分的疲憊。

    顧子初的眸子微微轉(zhuǎn)動，沒有什么感情的看著溫念，手指轉(zhuǎn)動的飛快，一塊完美的魔方即將拼好。

    溫念實在是練的有些累了，靠在顧子初的肩膀上嘆氣：“好累呀?！?/br>
    女孩的身子像是一朵云，天生軟綿，連呼吸都帶著甜味。

    魔方的最后一面拼錯了。

    顧子初瞳孔轉(zhuǎn)動，將目光移到溫念的臉頰上。

    小小的臉頰上帶著薄紅，如同一朵朵聚集燦爛的小花，每一片花瓣都鮮嫩多汁。

    她像是永遠富有朝氣、善良。

    那她會凋謝嗎？會枯萎嗎？

    那樣的話，一定很美。

    顧子初的指尖微微顫動，黑色的血液在身體里不斷的鼓動。

    “jiejie，你能教教我嗎？”顧子初將魔方放下，拉住溫念的手，才控制住自己抖動的手指。

    “好啊?！睖啬畈]有察覺出什么，照著電視上的動作指揮著顧子初，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她跟顧子初開始學(xué)。

    陳平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子初和溫念在那練習(xí)，男孩的腳尖繃的很直，幾乎跟電視上放的一模一樣，而溫念則因為身子軟綿，繃的毫無力氣。

    她笑著走過去夸贊顧子初：“子初練的真好，以前練過嗎？”

    “沒有?！鳖欁映鯎u頭。

    “看來子初有這個天賦?！标惼禁悓㈩欁映蹩淞艘活D，看向溫念時嘆氣道：“你這個嬌氣鬼，不用力怎么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