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此時,她正坐在路邊的階梯上,一邊等安之,一邊和旁邊抱著小提琴的法國小帥哥聊天。 半分鐘后,安之突然沖到她面前,一把搶過了她手上的袋子,轉(zhuǎn)身就要跑。 南桑被安之突然的行為i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拽住了安之的胳膊,“怎么了?你去哪?” 安之回頭,笑瞇了眼,小臉紅通通的,“瑾寶來了?!?/br> 南桑:“嗯?” 安之扭了扭手腕,想掙開南桑的手,急切地想回去見一個多月都見過面的男人,急切地想觸摸他的體溫。 可南桑卻抓著她不肯放手。 南桑回過頭,見法國小帥哥正微笑地看著她們,她湊近安之的耳邊,小聲提醒道: “咱們明天一大早的飛機,落地后還有賽前指導和培訓練習,你們悠著點?!?/br> “你告訴時總一聲,千萬不要亂來!” 所謂小別勝新婚,情緒容易淹沒理智,但現(xiàn)在情況特殊,時間緊急,南桑不得不叮囑幾句,否則,明天早上有麻煩的,會是她。 安之紅了臉,別別扭扭道:“哎呀,南南姐,瑾寶不是那種亂來的人?!?/br> 南桑抿直的唇,面無表情地看著安之,緩緩啟唇,“但你是?!?/br> 安之:“……” 她用力甩開南桑的手,轉(zhuǎn)身跑了。 南桑搖搖頭,重新在路邊坐下。 金發(fā)碧眼的小帥哥湊上前,好奇地用英語問道:“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 南?;仡^,一眼就看出了小帥哥眼中的興趣,她瞥了下嘴,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她是我前老板心愛的夫人?!?/br> 聞言,小帥哥眼中的光暗了下來,臉上的失落和遺憾明明白白。 南桑見不得帥哥難過,伸手點點他手上的小提琴:“剛剛的曲子很好聽,能再拉一遍嗎?” 認真聽完了一首曲子,南桑拍拍小帥哥的手,支著下巴笑:“對演員和歌手有興趣嗎?我簽你……” 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到背后有一道陰影壓下,南桑聲音一頓,回頭看去。 時穆正站在她身后,一臉的郁郁寡歡,微微皺著的眉頭夾著憂慮,之前的陽光都不見了。 “大侄子,你怎么也來了?” 時穆在南桑身邊坐下,把法國小帥哥一屁股擠開。 小帥哥看了他們一眼,識趣的抱著小提琴走了。 時穆從南桑手上的華夫餅上掰了一塊,塞在自己的嘴里,含糊道:“家里人不放心,讓我陪小叔一起過來。” 可他小叔去酒店和小嬸膩膩歪歪,他留下也是找虐,于是把時懷瑾送到酒店之后,他就離開了,出來隨便逛逛。 南桑上上下下地掃了時穆一圈,然后用手肘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老了一點?” 時穆:“……” 這個形容詞讓他沉默了,他偏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南桑。 時穆憂郁的眼神讓南桑忍不住心里發(fā)麻,“你到底在煩什么?” 不缺錢,不缺愛,不缺吃喝玩樂,還不用奮斗,這樣的人生她可是求之不得,他有什么好煩的? 時穆收回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深深嘆了口氣,“我煩的是心里有樂隊?!?/br> 南桑:“嗯?” “可家里有皇位?!?/br> 南桑:“……” 這下輪到她無言了。 南桑能看得出,時穆是很認真地真的在為此煩惱,她抬手勾了下時穆的下巴: “這有什么好煩的,你先聽你家人的話,到時候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組建一支總裁樂隊,多酷!” 時穆怔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南桑。 她的話有點不現(xiàn)實,但他居然覺得有點道理,還心動了,可是仔細想想,他眼里的光又黯淡的下來。 “但誰敢簽我?” “我?。 蹦仙E呐男乜?,又掐了下時穆嫩嫩的小臉蛋,對他眨眨眼,“大侄子,你看我成不?” “你先贊助我,等我在圈子里混出頭了,我?guī)泔w??! 時穆:“……” …… 安之入住的酒店就在廣場對面,高樓層,視野極好,低下頭,整個廣場一覽無余。 時懷瑾站在走廊的窗戶前,長款風衣被風揚起,輕輕往上掀動著。 酒店養(yǎng)的白鴿在屋檐翹起的小勾上盤旋,他微微抬起手,將手伸出窗外,鴿子不怕人,停在他的手心,兩只小爪子抓著他的手指,低頭啄了啄。 微微有些癢,時懷瑾淺淺勾了下嘴角。 “瑾寶?!?/br>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呼喊,鴿子被嚇到,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時懷瑾回頭,看向正笑著看著他的女人,彎唇笑了,眉眼也溫和了幾分,被眼鏡遮住的眼中滿是柔情。 他朝安之伸出了手,柔聲道:“過來?!?/br> 酒店的藝術氣息很濃,長長地走廊兩邊放著雕花燈柱,墻壁上每隔一米掛著一幅油畫。 暖黃色的光源斜向上,油畫的顏色亮了幾分,但在安之眼中,這些都不及窗戶邊的男人。 他穿著長長的深灰色風衣,鼻梁上駕著眼鏡,暖暖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的投射進來,落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暖,又明亮。 他面帶微笑,正朝自己伸出手,緩緩啟唇:“過來?!?/br> 和以往每次一樣,卻又有些不同。 壓抑了許久的想念解脫枷鎖,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鋪天蓋地地將人淹沒。 安之眼底一熱,紅了眼眶。 她抿著嘴角笑著朝男人跑了過去,跳起來,掛在他的脖子上,在他頸邊蹭蹭,深深吸了口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你怎么來了?” “我說過的,會抽時間來看你?!睍r懷瑾穩(wěn)穩(wěn)地接住安之,抱著她晃了晃。 他馬上就要飛去德國做手術,再不過來看看她,就沒時間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時懷瑾微彎下腰,雙手放在安之的大腿上,往上輕輕掂了一下,皺眉,“又瘦了?!?/br> 他安排的廚師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給她做飯? “等回去,你再幫我養(yǎng)回來就好了?!闭f著,安之晃了晃小腳,“不要在這里,待會兒會有人過來,抱我回房間?!?/br> “嗯?!睍r懷瑾輕輕應了一聲,抱著他抬腳往房間走去。 安之拿出卡,開了門。 將手上的袋子放在柜子上,她又低頭翻了翻,找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獻寶似的遞到時懷瑾的眼前: “瑾寶,我有給你買很多禮物,都在行李箱了,這個是剛剛買的,你看看,喜歡嗎?” 時懷瑾垂眸看去,盒子里,是一條印著幾何形狀圖案的領帶,略滑的稠面,簡潔又不失格調(diào)。 時懷瑾挑了下眉,“想綁住我?” 安之愣了一下,而后咯咯笑。 她將領帶取了出來,掛在時懷瑾的脖子上,扯著他靠近自己,“是啊,想綁住我的好瑾寶?!?/br> 時懷瑾抬眸,深深地看著她,一眨不眨。 他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靜靜的、好好的看過她了。 安之也低頭看著時懷瑾,拽著領帶緩緩收緊,一點一點把他帶向自己,而后低下頭,在他下唇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小聲道:“我明天的飛機,你呢?” 時懷瑾喉結(jié)滾動了下,舔了下唇瓣,松開一只手取下了眼鏡,隨手放在一邊,“一樣?!?/br> “你現(xiàn)在……可以嗎?”安之有些擔心的又問。 時懷瑾嗤笑了一聲,故意蹭蹭,“你說呢?” 安之翹直小腿,往上縮了一下,咬著唇,沒說話。 兩人對視著,目光交纏在一起,心中的渴望不用明說,也能從彼此身上的溫度和身體的變化上感受出來。 慢慢的,兩顆頭錯偏開,越來越近,漸漸挨在一起。 不知道誰先開始的,雙唇貼上,緩緩廝、磨…… “啪~” 盒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安之松開的領帶,一只手臂抬高,抱住時懷瑾的脖子,手指一下一下輕撥著他腦后的硬、硬的短發(fā)。 另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衣襟上,摸索著,尋找著,很快,扣子在纖長靈活的手指下一顆一顆散開。 接吻的聲音細微,在耳邊響起,分外撩人。 整個人都陷在熟悉的懷抱里,被他擁著,被他強勢攻、入,安之緩緩閉上了眼睛,滿足地謂嘆了一聲。 就是這樣。 她就是想要這樣的強烈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 窗簾被拉上,明亮的陽光被攔著外面。 燈被打開,柔和的光線剛剛好,是時懷瑾最習慣的亮度。 安之躺在床上,擰著眉頭,雙手緊緊揪著枕頭,整個人像是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汗?jié)竦念^發(fā)黏在額頭上。 她微張著唇,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早把南桑的叮囑拋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