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405.【森情伴夏05】深淵
聞森悄悄地進入了聞夏的房間后,又輕輕地將門反鎖了上。 屋內(nèi)漆黑一片,飄窗拉著紗簾,此時窗外的月光,正透過紗簾,晰進星星點點。 他熟門熟路地躺上聞夏的床,她睡著正熟,鼻腔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滿屋子的少女清香,飄進他的鼻腔里,讓他原本就不清醒的腦袋,此時變得更加眩暈。 幾乎是控制不住的,他輕輕地將她擁進懷里,低頭尋找到那方柔軟的唇,他輕輕地印了下去。 帶著無限的小心翼翼,他只敢抱著她,并不敢做其他的事情。 那種感覺,幾乎讓聞森淪陷在充滿希望與絕望的無限輪回里,注定是煎熬。 終于,心中尚存的理智,將他拉扯出禁忌的深淵。 體貼地為聞夏蓋好薄被,他再次輕輕帶上房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散發(fā)著少女香的漆黑房間,回到自己剛硬亮堂的房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 胸膛里的心臟還劇烈地跳個不停,每每都是這樣,他已然習(xí)慣。 帶上香煙,他來到陽臺。 初秋的晚風(fēng),有些微涼。 手上香煙飄散出的煙霧,隨著風(fēng)的方向,離了他的眼前。 就像剛才對聞夏的沖動,他看著燃著的香煙,有那么一瞬間,想狠狠吸上一口。 到底,他還是克制住了。 就像他剛才,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傷害聞夏半分。 記憶隨著煙霧的方向,飄回十二年前。 那是一個很冷很冷的冬天,北城到處覆蓋上了皚皚白雪。 他正在圖書館背讀最后一門專業(yè)課的重點,準(zhǔn)備明天一結(jié)束考試,就啟程回海門。 然而,他剛把重點過了一遍,便接到了父親的來電。 天塌下來的瞬間,他買了時間最近的航班回了海門,見到的卻是他母親的遺體。 父親一臉悲傷地坐在蒙著白布的母親遺體邊,而他肩上的行李袋瞬間滑落在地。 那一年,海門遇上了五十年一遇的寒流。 似乎是上天也悲憫他的母親,喪禮那幾日,一直不停歇地下著小雨。 喪禮辦得異常莊重,靈堂中央的遺照里,母親的笑顏依然慈祥美麗。 父親頹然地坐在一旁哭泣,已沒了任何心思主持喪禮。 他感動于父親對母親的深情。 然而,一年后,當(dāng)他從中傳大學(xué)畢業(yè)回來,曾對母親一往情深的父親,卻帶著聞夏的母親李女士來到他面前。 彼時,父親一臉深情地宣布,他和李女士將舉行盛大的婚禮。 那一刻,他仿佛遭受了這世界上最殘忍的背叛。 于是,當(dāng)著李女士的面,他摔門而出。 雖然他也能理解,父親還年輕,始終需要一個女人照顧。 但絕對不應(yīng)該是在母親剛離世的一年,也不應(yīng)該那樣高調(diào)地對外界宣布。 父親的行為,到底置原配為何地,又置他這唯一的兒子為何般。 似乎就是在那時候,他開始性情大變。 并且在不久后,隨即前往美國留學(xué)。 在美國的那五年,他半工半讀完成了學(xué)業(yè),倔強地不肯接受父親的任何資助。 即使畢業(yè)后,他仍然不愿回國。 但一通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致使他再次倉皇地回了國。 又是像五年前那個絕冷無比的冬日,他看著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似乎所有恩怨都煙消云散。 恨是不恨了,但暴戾的性子已經(jīng)改不回來了。 也是那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十五歲的寧夏。 是的,那時候她還叫做寧夏。 寧姓似乎是她生父的姓。 李女士在醫(yī)院陪伴父親,于是,照顧寧夏的任務(wù)就落到了他身上。 當(dāng)時,他與李女士談的條件是,只要她一心一意照顧父親,那么他也可以保護這個meimei長大。 李女士是個爽快人,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他的條件,并且絲毫沒有戒心地將女兒交給了他。 十六歲的寧夏,隨了李女士,身型纖細(xì)優(yōu)雅,還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大眼睛。 他第一次見到她,就被那雙眼睛勾去了心魂。 他恐懼這種感覺,于是有意拉開了自己與寧夏的距離。 然而,越是想忽略,卻越會有意地關(guān)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寧夏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每每都親熱地看著他森哥哥。 他害怕這種親近,于是只能橫眉冷面地面對她。 當(dāng)時正逢寧夏學(xué)校幾個男孩子追求她,他趁機大作文章,將寧夏罵了個狗血淋頭。 其中似乎還牽扯到李女士,當(dāng)時他說了李女士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 只依稀記著,當(dāng)時的寧夏哭著罵他“大混蛋”之后,從此對他再無笑顏。 大病初愈后的父親,執(zhí)意要寧夏改聞姓。 當(dāng)時他鬧了好大一通,當(dāng)著李女士和寧夏的面,痛斥父親著了魔,自己不需要這個meimei。 坐在廳里的寧夏,紅了眼眶,恨恨地看向他。 后來的事情,他記不清了。 只記得聞夏與他的距離越來越大,大到對他再也沒有好臉色。 病后的父親愈發(fā)注重起了生活,將集團的事情交到他手上后,便帶著李女士到處旅行去了。 有一個清晨,他被對門房間的尖叫聲驚醒。 慌張闖進聞夏的房間一看,她正坐在床上一角哭泣。 床單中央綻放著一朵暗紅色的花朵,十六歲的聞夏來了初.潮。 滿臉淚水的聞夏看向他:“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一聲“哥哥”讓他的心軟了又軟,竟不由自主地上前將她抱進懷里安慰著。 后來,他有了第一次買衛(wèi)生棉的經(jīng)歷,有了第一次去菜市場買烏雞和藥材的經(jīng)歷。 經(jīng)過那一次,他和聞夏的關(guān)系似乎緩和了一些。 她會主動和他說話,雖然還是冷冷的,但至少沒有了那種仇恨感。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xù)了五年,父親與李女士一年在家里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基本上,聞夏都是他在照顧。 高考后的聞夏,不顧他的反對,執(zhí)意要報考中傳大。 他明白聞夏的優(yōu)秀,也明白她去了中傳大會更好。 但莫名的占有欲,他想辦法篡改了她的志愿,將她困在身邊。 聞夏如愿被海大傳媒系錄取,但他們的關(guān)系卻再一次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