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237.永世之愛
第二日,沈流嵐將殷雅霓送到y(tǒng)anni汽車公司上班后,自己返回了曼哈頓的lanni總部參加半年度經(jīng)營會議。 會后,他留下梁星收尾,急忙返回辦公室取了車鑰匙和資料準備出發(fā)找殷雅霓。 就在他剛想出門的時候,凌楚楚敲門進來了。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面色冷淡,“有事?” 看著穿著打扮和三年的殷雅霓一摸一樣的她,沈流嵐實在覺得怪異無比。 凌楚楚欠了欠身,“聽說雅霓回來了?” “你從哪兒聽說的?” “我...我聽布蘭頓先生的秘書說的。”她顯得有些慌亂。 “是的,禁止令的時效已經(jīng)過了,我當然要把她接回身邊。這件事情你替我轉(zhuǎn)告emma,如果這次她再搞事情,我不會像上次那么算了。”沈流嵐冷厲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是,我知道了。麻煩您替我向雅霓問聲好?!绷璩俅吻妨饲飞恚x開了他的辦公室。 沈流嵐盯著她看似無辜的背影,臉上的冷厲瞬間被陰狠取代。 * 送走凌楚楚,沈流嵐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殷雅霓的辦公室。 當他打開門,看見他的姑娘沐浴著一身圣潔的光,美好地坐在案前專心工作時,心里那股不安與緊張終于暫時平復(fù)。 反鎖上門,拉下百葉簾,他上前俯身抱住了她,“我想你了?!?/br> 殷雅霓紅著臉,手兒輕輕撫上他的后背,“我也想你的?!?/br> 聽見她的告白,沈流嵐心滿意足地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這才放開她,回到沙發(fā)上賴著。 “你不回你自個兒的窩嗎?這樣一整天賴在我這邊,影響不好?!?/br> 沈流嵐看著手里的營收資料,不以為然地說,“公司總裁與cfo商量正事兒,為公司的未來絞盡腦汁,同處一室,這不是很正常嗎?這種影響是積極的、深遠的?!?/br> 殷雅霓不理會他的沒羞沒臊,低下頭徑自處理自己的工作。 倆人就這樣粘了四五個小時,終于熬到下班時間了。 殷雅霓原本晚上還想著熬湯給他喝,但他卻不愿意她的手去清洗那些葷腥魚rou。 沈流嵐不顧她的抗議,將她抱到沙發(fā)上坐下,這才自己擼起袖子鉆進廚房里忙碌著。 很快,五菜一湯便做好了。 “你的廚藝似乎也有進步?!币笱拍蘅粗郎县S盛的閩菜說道。 沈流嵐似乎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下,只是苦中帶笑地說,“跟你一樣,想著重逢后能夠每天做飯給你吃。” 殷雅霓笑了笑,沒說話,眼里一閃而逝的黯然神傷,并未逃過沈流嵐的雙眼。 他忍不住又上前將她抱進懷里,緊緊地摟著,細細地吻著,“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相信我。那些魔鬼,我一定會懲罰她們?!?/br> 殷雅霓乖巧地圈著他的腰,點了點頭,“無論怎么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你的平安無恙?!?/br> 吃完晚飯,沈流嵐將廚房收拾好的時候,殷雅霓剛洗完澡出來。他還像過去那樣,習(xí)慣性地拿起吹風機替她吹干一頭長發(fā)。 而她,還是一樣溫柔地看著鏡中的他。 這一刻,在她的夢中出現(xiàn)過多次。而這次,終于實現(xiàn),也終將結(jié)束。 * 倆人就這樣過著像普通夫妻一樣的生活,平淡卻又十分甜蜜。 第三天晚上,沈流嵐洗完澡,又鬧了她一夜,也許是因為知道能在一起的時間所剩無幾,殷雅霓盡量處處依著他。 嘗到甜頭的沈流嵐,開始得寸進尺,不僅要解鎖所有沒試過的新姿勢,事后還拿著她的手機拍了n多自己的照片,并命令她設(shè)為手機屏保、發(fā)在朋友圈,并附上文字“我家寶寶”。 殷雅霓哭笑不得,卻也只能一一照做,直到這個老男孩沉沉睡去,打起了微微的鼾聲,她才松了一口氣,愛憐地看著他睡夢中也緊皺的眉頭,十分心疼。 也許是今晚運動過度,在她悄悄起身收拾行李的時候,沈流嵐竟然沒有發(fā)覺,似乎真的是睡得很沉。 將行李袋放在門口,殷雅霓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轉(zhuǎn)過身,俯在床邊,就著窗外晰進來的月色,給了他最后一個吻。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到不能自已。 如果沒有這幾日,也許他們的愛情,是遺憾大過心痛。 可這幾日,她感受過他的狂烈,也釋放出自己對他的熱愛。 因而這一刻的離別,竟比三年前那一次痛上百倍。 忍著崩潰大哭的沖動,殷雅霓緊緊咬住下唇,阻止眼淚滑落,離開了這個他們歡愛了四天的房間。 一進電梯,她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跌落在電梯的地板上,泣不成聲。 * 凌晨五點,天空還是深墨色的。 殷雅霓站在機場大廳,等待著六點半飛國內(nèi)的飛機。她覺得好累好困,整個人仿佛煢煢孑立的蒲公英,踽踽獨行著。 她突然想回風城的家看一看,做最后的告別,便改簽了機票,由紐約飛往芝加哥。 不到三小時的飛行,她從奧黑爾機場出來的時候,是早晨九點。 風城的風還是那么爽快,空氣中處處飄著一股被陽光曬過的味道。 殷雅霓吸了吸鼻子,感受著呼進鼻腔里的熟悉。 的士載著她從機場一路向北,途徑西爾斯大廈、warship大廈、美國西北大學(xué)、植物園,最后來到了他們位于密歇根湖畔附近的別墅。 別墅花園的鐵門微微敞開著,大門緊閉,她輕輕靠近往里一瞧,有一位老先生正在花園里修剪類似玫瑰的花枝。 她打開微敞的鐵藝大門,小小的聲音引起了老先生的注意。 “女士,請問您找哪位?”老先生對她和善地笑了笑。 “請問這里還是benshen先生的房子嗎? “是的女士,但是benshen先生此時并不在這里?!?/br> “我是他的朋友,請問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老先生戴上掛在胸前的眼鏡,仔細地看著殷雅霓,越看越覺得她像二樓客廳里油畫上的美麗女士。 似乎是驗證了殷雅霓的身份,老先生便打開花園的鐵門讓她進來了。 殷雅霓看著別墅花園里一大片美麗的花兒,想起這是三年前沈流嵐種的花。沒想到三年后,這花兒竟長得這么嬌艷了。 “先生,請問這是什么花兒?”殷雅霓問。 老先生笑了笑,彎身各剪了一朵,遞給她,“這朵粉橘色的花兒是香檳玫瑰,這朵黃色的是鱗托菊?!?/br> 殷雅霓將嬌艷欲滴的花兒舉到鼻邊一嗅,清香撲鼻。 “女士,香檳玫瑰代表的是,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鱗托菊的花語是永世之愛。這是benshen先生用來紀念夫人而種的花?!?/br> “原來是這個含義,當時他只是告訴我因為漂亮才種的。”殷雅霓喃喃著。 “先生每個周末,都會來這里住上兩日,親自照料這些花兒,有幾次我看見他,對著這些花兒,發(fā)上了半天的呆。” 老先生仿佛是猜到了她和沈流嵐的關(guān)系,指著緊閉的大門說,“女士,既然來了,要不要進屋里坐坐?我大概中午會離開,你只要在我下班前,離開就可以了?!?/br> 面對老先生善意的邀請,殷雅霓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在大門的密碼鎖上,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密碼,進入了他們曾經(jīng)生活過一陣子的家。 客廳地板上的血跡已經(jīng)清洗干凈了,家里也一派整潔,仿佛這里不曾空置過。 循著記憶中,沈流嵐的血沾染過的地板,她來到廚房,閉著眼睛,痛苦地回憶著三年前的那個夢魘之夜。 大腦中的記憶片段凌亂不堪,她依稀想起那時候,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殺了他,殺了他?!?/br> 她痛苦地舉起了刀,終是不忍心刺向他,選擇將刀刺進自己的身體。那一刻,她仿佛終于得到解脫,仿佛終于可以結(jié)束這痛苦的一切。 ...... ”你怎么那么傻?隨便吃這種藥?劑量還那么大?!贝竽X里突然躥進她失去第二個孩子后,醫(yī)生對她說的話。 殷雅霓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二樓的客廳,憑著記憶,想找出她當時每天都會吃的那瓶維生素。 然而,卻無果。 汪沅說的對,有能力讓她吃下那些藥的人,會沒能力在事發(fā)后,把藥拿走嗎? 殷雅霓挫敗地垂下頭,或許此生,她都沒機會知道真相了? 神情恍惚地來到他們曾經(jīng)的主臥室,看著和三年前一摸一樣的擺設(shè),她的眼睛又濕了。 床上的被子和枕頭擺放得整整齊齊,還是當時那套被單。梳妝臺上放著她當年習(xí)慣用的保養(yǎng)品,只是拿起一看,日期竟是最新的。 抽屜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當時沒帶走的手表和首飾,手表的指針精準地走動著,每一分每一秒,都記錄著發(fā)生在這幢房子里的一切。 衣帽間里,她的衣裙整潔地掛著。抽屜里,沈流嵐的貼身衣物,和她的放在一起,細細地折疊成小方塊,放進專屬的格子里,干爽而整潔。 這個房子里的一切,好似被賦予了人類的感情,它無聲地訴說著,主人從未離開過,一直在一起。 殷雅霓突然覺得一陣難受,輕輕帶上臥室的房門,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座記錄著他們甜蜜過去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