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自欺欺人
有些事也許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但是別人或許并不這么理解。 大家都轉頭看向柳夏,有疑惑的,也有擔憂。我伸手握住柳夏的手,柳夏轉頭看向我,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尷尬的氣氛迅速蔓延開來。 “安夜,你們來得太晚了,罰酒罰酒?!笔紫却蚱瞥聊氖前捉~。白江葉笑著站起來走向安夜,把門口的兩人帶了進來。 “就是就是?!奔o實也開始起哄。 “對,該罰。”李庭軒忙說道。 氣氛似乎又回到了歡樂的點上。安夜的女朋友被紀實調侃得滿臉通紅,安夜偶爾出聲反駁紀實,倒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看向柳夏的眼神也是波瀾不驚的,沒有絲毫的慌亂。 其實,也許本身真的沒有什么好慌亂的,只是用情過深時,難免希望對方能有一絲慌亂。 柳夏叫來了服務員清理玻璃杯碎片,幫忙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手割傷,眼神快速地掃過安夜,之后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去衛(wèi)生間一下?!?/br> “我?guī)湍闱謇戆??!蔽矣行鷳n地看著她。 柳夏嘴角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就這點小傷而已,又不是什么三歲小孩,我會自己處理啦?!鄙袂樽匀簦谖腔顫?。但是聽來卻令人心疼。 我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白江葉拉住了我,笑著抱住了我,說:“言,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酒量?!?/br> 一看就是轉移話題。我有些無語地看著白江葉——你在攪我的局。 白江葉眨眨眼——親愛的,有些時候試著不要擔憂那么多哦。 我愣了一下,對啊,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在想著該怎么做,做什么。卻從沒有想到別人會不會抗拒這種做法。心意固然是好,但也要適度。 我無奈點了點頭,笑著看柳夏:“那你自己當心點?!?/br> 柳夏笑笑,就出了包廂。 紀實大笑著要和我拼酒。安夜微笑說道:“加上我吧。我也想看看蘇女王的酒量極限到底是到哪個地步?!?/br> 我有些驚悚地看著安夜:“賤人安,你能不能不這么陰險,光你一個人就完全可以把我灌醉吧。” “沒事,媳婦你還有我呢?!卑捉~痞笑著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紀實他們的起哄聲在預料之內。我已經知道這人的流氓能力了,盡管如此,臉還是不可抑制地紅了。 那一晚,安夜并沒有喝很多酒,但是幾瓶下去,他的腳步就變得虛浮。趴在桌上,瞇眼又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微笑。 我們該回去了。安夜牽著女朋友的手對我們說。 紀實取笑他回去肯定得獸性大發(fā)的,叫安夜的女朋友當心點。安夜也只是笑笑,沒有反駁,也許忘了,也許懶的,也有可能默認。 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柳夏對他女朋友說:“我?guī)湍阋黄鸱鏊聵前伞!?/br> 安夜的女朋友笑著點了點頭,說:“謝謝,麻煩你了?!?/br> 安夜也沒有拒絕,笑著對眾人說,不好意思,不勝酒力,先走了。 看著她攙扶著他的手,這幅畫面有些虛幻,好像很久之前才見過的一樣。 “有心事的人容易醉啊?!卑捉~喃喃嘆了口氣。我轉頭笑得無奈,握住白江葉的手,我們兩個可千萬別那樣啊。 柳夏和李庭軒當晚住在小公寓。白江葉堂而皇之地將一間客房分給了李庭軒,并讓柳夏住進了我的房間。我瞪他——混蛋,那我住哪? 白江葉不懷好意地笑笑——這不還有我嘛。 李庭軒嘴角咧得老大,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們之間的互動,柳夏更是一把將我推向白江葉,笑得八卦:“老大,溫柔點哦。不準弄疼小言?!?/br> 弄疼你妹?。。?! 我憤憤地看著柳夏——你敢再欠揍點嗎?! 柳夏不以為意地眨眨眼,對著白江葉說:“趕緊滾進去吧,不要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 白江葉笑著拋出了一句話:“你們隨意啊?!倍蟛蝗莘纯沟貙⑽?guī)нM了房間。“啪”的一聲,門關上了,一如我的心猛然間碎成一片所發(fā)出的聲音。 我急急轉身后退,有些懼憚地看著白江葉,咽了口口水,顫聲結結巴巴道:“你你別沖動?!?/br> 白江葉邪笑著解下了衣服扣子,眼神里帶著十足的痞氣,步步靠近。 強烈的壓迫感迎面撲來,瞬間有種挖坑逃跑的沖動。 我看著他裸露的胸膛,臉不經意間又紅了。別扭地轉過頭不去看他,結果這人突然一步靠了過來,掰過我的頭,溫熱的氣息撲到臉上,臉上的溫度不可抑制地急劇上升。白江葉壓低了聲音,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他說:“你別挑戰(zhàn)我的忍耐性?!?/br> 眼角輕輕掃過他的下身。天吶,小帳篷。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忙掐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別別,哥們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動,氣息也明顯變粗了,欲哭無淚,只能繼續(xù)勸導:“我明天也要上班呢?!?/br> 白江葉沒有說話,雙目直直地盯著我看。這樣子反而更加可怕了,我心虛地將目光游移到別處。心里咆哮:你倒是說句話啊,混蛋。你這樣是鬧哪樣啊。 兩人僵持了大概有小半分鐘后,白江葉突然將手伸向了我身后的衣柜,淡淡說了一句:“我是拿浴衣的?!?/br> 哈?!感情那么多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啊,呸呸,對對,就是拿浴衣的。我趕緊讓出了一個位置,笑著看他:“你請你請。” 白江葉也沒有多說什么迅速拿了浴衣就往浴室中走去。我稍微平復了一下心跳,直至他走進浴室,那顆懸著的心才總算平靜了下來。 我覺得全身粘粘的難受的緊,便拿了衣服到客廳的浴室沖了個澡。洗完后,經過我房間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猶豫半響,還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房門邊上。房間里很安靜,這樣子,就心安了。柳夏并沒有哭,自己也就不用愧疚擅自做主讓安夜過來的決定了。如此想來,確實很自欺欺人。 但人為了找到心中的平衡點,不都喜歡自欺欺人嗎? 苦笑一聲,我返身走向了白江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