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沈小君
柳夏和安夜自打分手以來,柳夏交了一個新男友,分手后,就一直是單身。身邊無數(shù)男生圍轉,卻沒有對得上眼的。 安夜交了一個新女友,從交往到現(xiàn)在,倒是從未分過手。女生我見過,很漂亮的一個人,干凈得就像一個瓷器娃娃一樣。安靜溫柔,連微笑都是淡淡的,總給人一種春風拂面般的感覺。 私下問過女生,是誰先告白的。 女生紅著臉回答,夜先告白的。 想想也是。這么溫柔的女生,大概也羞澀地不敢說出心中的感覺吧。 嘆了口氣,我還是應了一句:“好?!?/br> 就算做不成戀人,朋友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只希望兩人都可以看得開。 tong公司第三天就打電話過來說可以去上班了。高興自是難免的。請了宿舍姐妹幾個人出來拼酒。大家嘻嘻哈哈地有說有笑。沈小君一臉八卦地看著我:“言言,你該不會被教官潛規(guī)則了吧?” “邊去。”我笑罵了一句,“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社會再陰暗還是有光明存在的?!?/br> 沈小君抱著酒瓶,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酒嗝,“你不知道啊,言言”她的眼神迷離,帶著幾分平常難見的悲傷,“前幾天舞蹈團已經(jīng)選好了出國交流的人了。機會難得啊,偏偏不是舞跳得最好,能力最好的人。大家私下里都說是那女孩被潛規(guī)則了之類的。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相信這種的,但是一次不經(jīng)意間看到指揮官對她動手動腳當時怎么想呢,覺得這個社會好惡心啊?!?/br> 我看著沈小君,攬過她,小聲安慰道:“沒事啦,真的?!?/br> 沈小君又喝了一口酒,語氣悲戚:“對不起啊,在你這么開心的時候還要說這些喪氣話。言言,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 好像很多人都對我說過我這句話。難道我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純潔小女生了嗎?心里有些郁卒。 環(huán)視了桌子一圈,大部分人都倒了,只能暗暗感慨自己的酒量真的不錯的。最起碼沒有被幾瓶啤酒灌倒。不然這幾個小姑娘該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送姑娘們會學校。好不容易將幾個人都挪進宿舍中,幫沈小君清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跡,一條一條的,很是擔憂。忍不住幫她查看了一下全身,心里頓時上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傷。 君君,你定是不樂意這么做的吧。 我是在前幾天才知道沈小君獲得了大學生選美賽的冠軍。以她那種宣揚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將這件事藏在肚子里,不讓我們知道。所以當學校里紛紛揚揚說著沈小君的事跡時,我默了。 君君 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不為人知的秘密,或大或小。 突然想起曾蓓涵。她是不是也有她的悲傷。 但是社會并不都是這么黑暗的,有些事我假想出來的也說不定。 睡倒了一片的宿舍中,本是寂靜的房間,只有我走動的聲音,在我關燈的那一刻。沈小君突然哽咽地哭泣了起來。 蜷縮著身子,肩膀不住地顫抖著,哭聲悶悶地從被子里傳了出來。我擔憂地坐在了床邊,摸著她的肩,安慰道:“君君” 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種事,并不能全部都怪罪于社會。只是不怪罪與社會,我們又能找個什么樣的假想敵來慰藉心中的苦楚。 沈小君轉身窩進我的懷里,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那天”沈小君頓了頓,還是向我說出了一直深藏心中的怨恨與痛苦。 她說,那天她正在化妝室,主辦方的大老板突然要見她。她本是不想去的,心中更是有股強烈的不安感。但是迫于現(xiàn)實她還是過去了。 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悔恨了。也許奪門而出對自己來講結果會更好的。主辦方笑瞇瞇地看著她,對她說,她這次勝算挺大的,但是形勢也不是特別樂觀。還有幾個強勁對手,挺頭疼的。 大老板的手漸漸攀上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你的奶奶似乎住院了,醫(yī)藥費不少哦。 本想拒絕的沈小君沉默了,任由那雙不安分的手在身上游走。其實想想也沒什么的,不就是一副皮囊嘛,失去了就失去了。節(jié)cao這種東西在社會上的生命力并不是特別頑強。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一下。 沈小君肩膀抖得更厲害了,泣不成聲:“他就是禽獸言言我真的好痛言言” 沈小君身上的傷痕我是知道的,觸目驚心。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沒有用了,朋友受到了傷害,我除了安慰卻什么也做不到。 從來都是樂觀態(tài)度的人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淚水浸濕了我的衣服。真的是太難受了。那種難受就像有人硬扯著你的心臟一樣,痛,悲傷。 “君君,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一個人承擔?!蔽逸p輕握住她的雙手,“為什么***事你要一個人扛著呢。真的,有我們在,不是嗎?” 沈小君哭得一抽一抽的,突然就笑了,笑容里悲涼無限:“就算逃得過這次,下次我還能逃得了嗎?他今天又給我發(fā)了短信,希望我能過去?!?/br> “你不能去了?!蔽冶ё∷?,哀求地說道,“真的,君君你不可以去?!?/br> “***醫(yī)藥費還不夠。”沈小君淡淡應道。 “我不是說了***事還有我們嘛?!蔽野l(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里也帶著哽咽,“君君,我求求你,你別去?!?/br> 沈小君捂著臉笑了,一副陌生的樣子。她直直地看著我,眼神像是帶著穿透力一樣看得我心底寒冷:“言言,你們會幫我一輩子嗎?白江葉或許可以幫你一輩子,但是他不可能幫我一輩子。人情冷暖就是這樣。沒有人愛別人可以勝過愛自己。言言,你很幸福,現(xiàn)在有白江葉可以讓你依靠,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和白江葉過不下去,你還有上進的家人。但是我的家人不一樣,爸爸天天酗酒,mama打麻將。我若不是爭氣,也許我現(xiàn)在早已是某個店的陪客了。” “”我震驚地看著她,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瘦弱的身體到底是怎樣抗住那么巨大的悲傷。 不思進取的家人,躺在醫(yī)院中的奶奶,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 “我沒有感情?!鄙蛐【旖鞘且粋€極其嘲諷的笑容,“我所交過的男朋友大概都有那么一個認知,就是花在我身上的錢特別的多,但無論怎樣都無法滿足我的虛榮心?!?/br> 很少有人能受的了這樣子的我吧,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卻找不到一絲甜蜜的感覺。沈小君緩緩對我說道,淚痕依舊的臉顯的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