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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籬不知這槽要從何吐起,拿過茶壺和茶杯,給自己也倒了半杯茶水。 齊裊又喝完一杯茶,才問:“你不去陪你師父了?” “師父喝了一口百花酒,醉了,在休息?!痹苹h摩挲著茶杯,心不在焉地回答。 齊裊撫了一下她晃來晃去的貓尾巴,“這么好的機(jī)會(huì),你不把握一下?” 云籬搖頭,起身離開,準(zhǔn)備弄些醒酒湯來。 走在長廊上,她忽然想到自己穿越前看的那本師徒戀甜寵文——也就是她穿越的這本書,女主就是在單冬凌醉酒時(shí),將單冬凌的衣帶解了。 現(xiàn)在女主換成她,她不但不打算把握機(jī)會(huì),甚至還想給單冬凌解酒。 大白狼醉倒之前說過,要是在解酒之前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會(huì)頭痛欲裂。 炊事殿里的食材比待客殿內(nèi)的灶房多,云籬走到殿中,用靈石換好食材,拿去請廚修做湯。 她已經(jīng)想好了,為了不惹麻煩,等回到家鄉(xiāng)之后再親自下廚給單冬凌做吃的。古修真界的小灶實(shí)在是太難控制了,她可不想做個(gè)廚房殺手。 “她的轉(zhuǎn)世,實(shí)在是太乖了。” 云籬走出房間后,單冬凌忽聽將蕪感嘆道。 “為何讓我裝醉?”單冬凌不解地問她。 “誘之引之,看她反應(yīng)如何?!睂⑹彽?,“她能這么理智,我也算放心了?!?/br> 單冬凌仍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不該欺騙云籬。 “云籬喝多了,我得去找她?!彼f完就要起來,卻被將蕪的意識壓制住。 “不要急,再看看她回來之后的反應(yīng)罷?!睂⑹徯χ鴦竦?。 單冬凌只好耐著性子等起來。 這一等,便是一刻鐘。 “她去哪了?怎么這么久都沒有回來?”反倒是將蕪心急起來,“別是又遇上萬四小姐的人了,你呼喚她試試?” 單冬凌立即感應(yīng)起青鬼蓮臺(tái)。 聽到云籬又驚又喜的聲音時(shí),她們才雙雙松了口氣。 “師父您再躺會(huì)兒,醒酒湯馬上就做好了!”云籬道,“您等我端來!” 單冬凌正要和她解釋裝醉的事,感到將蕪好像還有什么想法,便只是應(yīng)了一聲。 “還要繼續(xù)裝?”斷了感應(yīng),單冬凌問。 “裝??!”將蕪道,“你大可趁醉,來個(gè)先發(fā)制人。她的人身已能做采補(bǔ)之事了,你用不著猶豫?!?/br> “但云籬若不愿意,我不能強(qiáng)求她提前做選擇?!眴味璧馈?/br> “你怎么也這么乖!”將蕪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又嘆了一聲,“算了,晚幾日便會(huì)讓我多在你識海中待幾天,莫要太晚就是,其他隨便你罷?!?/br> 識海中的聲音漸漸消失,單冬凌睜開眼,走下臥榻,順著感應(yīng)出去找云籬。 只是走到半路,她就看到一個(gè)黑漆漆的小身影匆匆奔來,忙快步上前,將之摟在懷中。 云籬一頭撞進(jìn)一個(gè)柔軟的懷抱里,愕然抬頭:“師父?!我不是讓您等我回來嗎?” “為師沒有醉?!币娝种辛嘀粋€(gè)小瓦罐,單冬凌低聲道,“方才,是騙你的?!?/br> 云籬:?! 她發(fā)愣時(shí),單冬凌已將瓦罐接過,臉上并不見紅暈。 云籬知道大白狼沒臉紅就是沒說謊,當(dāng)下更覺奇怪,摟住單冬凌的胳膊問:“您剛才是裝醉?” “嗯?!?/br> “您裝醉干什么呀?”云籬不解,她記得單冬凌沒有捉弄人的惡趣味。 “試膽?!眴味杳鏌o表情地道,說完就偏過頭,不讓她看自己逐漸燙起來的臉。 “您、您是想試試我敢不敢……?!”云籬瞪大了眼睛,話沒說完,忽地松手,用力捏了一把狼尾巴,“您好壞??!這種事情怎么可以在您不清醒的時(shí)候亂試!” 她是真的很生氣。 云籬自己覺得,可能是她之前大大咧咧的做法讓大白狼誤會(huì)了,認(rèn)為她是需要滿足這種欲念的妖。 “怪不得您讓我對您練手!”她恍然大悟,嗔怪道,“您真是的,我、我看起來像那么……那么放肆的……” 單冬凌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她揪尾巴,心中隱隱難受起來。 云籬生氣了,是在生她的氣。 “你不像?!彼龅?,“是為師錯(cuò)了,為師這就向你道歉。” 未等云籬說話,單冬凌將瓦罐放到路旁的石墩上,鄭重地向她行妖族之間的大禮。 “不不不!您不用向我道歉!”云籬嚇了一跳,忙放開狼尾巴,鉆到她底下,拱她起來,阻止她拜自己,“我只是想告訴您,我不會(huì)在您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什么的時(shí)候,對您做那種事……” 云籬哄了幾句,見單冬凌的目光漸漸恢復(fù)平靜,便用耳朵蹭了蹭她,提起瓦罐,牽住她的手道:“我們回去吧,回去喝湯?!?/br> 她晃了晃手中的瓦罐,“這里的廚修做什么都好吃,不管醉不醉,您一定要嘗嘗這湯!” 單冬凌聲音低低地應(yīng)了,耷拉著狼耳朵,像個(gè)做了錯(cuò)事的孩子。 她原以為今夜便要這樣不愉快地過去,誰知回了待客殿,喝完熱湯,云籬卻帶她去了殿外的一處暖泉。 云籬本來是不知道這處暖泉的,但給她燒醒酒湯的女廚修知道。 單冬凌曾在境外妖域泡過暖泉,只不過從前她都是一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