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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實在太早?!眴味柰窬堋?/br> 將蕪不吭聲了。她并不是第一次提建議被駁回,習慣了這匹大白狼溫吞水一樣的性格之后,連帶著讓她也比生前平靜許多。 單冬凌以為她和平時一樣,說完話就繼續(xù)沉眠,然而只是過了一會兒,將蕪便道:“你在等她記起我?!?/br> 單冬凌心中一跳,下意識反駁:“沒有,請您不要亂猜?!?/br> 將蕪卻笑道:“傻狼,她不會再記起我了,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只把云籬當云籬便是。” 單冬凌一怔:“為何?” “我困了,你自個兒猜去?!睂⑹徶皇切Γ曇粢草p了下去。 這會兒將蕪是真的陷入沉眠了,留下大白狼默默低頭,看著懷中的小黑貓。 云籬睡不著的時候,誰哄都睡不著,除非用上昏睡咒。感受到單冬凌的目光,她馬上抬起頭,黑暗之中,只有單冬凌那雙杏黃色的眸子亮著微光。 四目相對,單冬凌回想將蕪那番話,幾番猶豫,終于還是低下頭,在云籬的目光注視下,將她舐了個遍。 云籬并不反感被她舐毛,不過像這樣醒著被抹一頓氣味,還是挺罕見的。 “師父終于戒掉偷偷吸貓啦?”她甚至還有點高興,伸爪摟住大白狼的一撮毛毛,順便把身上濕乎乎的東西全部蹭過去。 “吸貓?”單冬凌把這個新詞重復一遍,“原來你們將這種事稱作‘吸貓’。” “吸貓有好多種方式,師父指的‘這種事’,具體是哪種事呀?”云籬笑瞇瞇地反問。 單冬凌頓時陷入沉思,念著自己剛才只是舐了她的毛,并沒有再做別的動作,便帶著困惑,如實說給她聽。 “那師父要是喜歡,可以多吸幾口?!痹苹h聽完,主動把身子探過去,打了個滾湊到她爪子邊,做了一個“要抱抱”的動作。 她不會忘記,自己剛被這只大白狼撿回山洞的時候,也做了這個動作。 當時單冬凌的反應(yīng)是,被她的動作嚇得一兜袖子,一言不發(fā)地兜著她離開山洞。 現(xiàn)在她倆都是妖身,大白狼別想再把她兜進袖子里。 云籬保持著這個動作,對單冬凌將會作出的反應(yīng)十分期待。 瞧著她四腳朝天的模樣,單冬凌只覺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但看著小徒兒滿眼期待,她一言不發(fā)地把臉埋在云籬肚子上的毛絨絨里。 等著被她蹭毛的云籬呆住了,毛上傳來的溫熱癢得她縮起來,爪子直接扒住了大白狼的狼臉,張口往她的狼耳朵上啃。 單冬凌的妖身比云籬現(xiàn)在的模樣大多了,若是有外人進來,只會看到一只小黑貓可憐兮兮地掛在大白狼的腦袋上,肚子上的毛被大白狼緊緊地銜著,一副隨時要被吃掉的架勢。 “師、師父……不是這樣啦!”僵持半晌,云籬忍不住叫道,“您是要把我當夜宵吃嗎?吸貓的正確打開方式不是使勁嚼我的毛啊喂??!” 大白狼動作一頓,抬起腦袋,滿眼茫然地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云籬:我記得之前明明教過這只大白狼的??! 單冬凌:不太記得了,再教一次罷。 第42章 體正直 和大白狼對視幾秒,云籬覺得自家?guī)煾敢欢ㄊ菍俣?,并且再這樣下去她鐵定要禿。 她想了想,現(xiàn)出玄貊妖身,準備給單冬凌示范吸貓。 示范首先要保證妖身體積和單冬凌一樣大。云籬念了變化咒,轉(zhuǎn)眼功夫已經(jīng)變成了一頭巨獸。 “師父,我這就教您吸貓?!彼鹱ψ?,搭在單冬凌的狼毛上,把身體湊過去,又蹭又嗅。 然而她忘記自己背上長有鱗甲,蹭時又用上了力氣,沒蹭幾下,尖銳的鱗片就鉤下了單冬凌好幾撮狼毛。 單冬凌的境界頗高,皮糙rou厚,又對疼痛的感覺遲鈍,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已有幾處地方?jīng)鲲`颼地敞著,雖然沒傷到皮rou,但狼毛被刮走了很多。 看著小徒兒蹭得開心,單冬凌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記下她的動作。 她自幼就不怎么喜歡和同齡妖族接觸,繼承大魔劍意之后,更是主動遠離所有的妖,生怕體內(nèi)魔氣突然溢出,傷到他們。 對她而言,云籬是一份十分寶貴的禮物。云籬并不怕魔氣,且愿意親近她,也愿意被她親近。 她珍之重之,瞧著云籬快樂,自己便也快樂了。 云籬教了一會兒,只覺睡意上來,陪著大白狼“吸貓”讓她又耗費了不少體力,差不多是時候該休息了。 叮囑完單冬凌,她縮小身形,變回黑貓模樣,正要從單冬凌身上跳進小窩時,突然感覺爪下的狼毛有點少,低頭一蹭,驚得“啊”了一聲:“師父你怎么禿了???” 單冬凌笑而不語,一爪子把她捂在懷里,“快睡?!?/br> 發(fā)現(xiàn)大白狼掉毛,云籬又睡不著了。修煉中的妖族要是掉毛,多半是受重傷或者內(nèi)息出岔子,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讓她緊張不已。 云籬回想剛才嗅的時候并沒有聞到血腥味,應(yīng)該不是外傷,于是對單冬凌道:“師父,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是名義上的道侶了,要是有什么情況,您直說就好,不然我會擔心的?!?/br> 瞧她認真地等著自己如實回答,單冬凌才道:“應(yīng)是方才被你的鱗甲蹭禿的?!?/br> 云籬:“……” 原來是她的鍋,怪不得大白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