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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還沒落下,云籬眼前一暗,搭在額上的手被捉住腕部移開。 溫軟貼于眉心,薄唇輕觸,鄭重地印下。單冬凌一只手捉她腕部,另一只手托在她后背,不聲不響地吻上來。 云籬傻眼了。她連著做了十個呼吸,單冬凌才將她松開,從容坐回原位。 “云籬是什么感覺?” 溫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云籬其實很想說,她的耳朵現(xiàn)在又被嚇成了飛機(jī)耳,再這么來上幾次,怕是要折不回來了。 得虧云籬是個穿書者,她努力回想白狼師父在書里第一次被親之后的心理描寫,扯出一絲笑,摸著自己心口,小聲回答:“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得很快,身體都酥軟了?!?/br> 她注意到單冬凌唇角微揚,而后卻又面露困惑之色,不過看起來總算還是滿意她這個回答。 “為師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云籬剛拿起筷子,忽聽單冬凌問。 筷子頓在半空,云籬咂咂嘴,先撈了些菜吃,順便思考這次要怎么回答。 是她失算了,實在不該在吃火鍋的時候問大白狼情感問題。 大白狼雖然境界高,可她不懂情。哪怕大家都是母胎單身,云籬自認(rèn)為在感情方面的見聞比大白狼廣多了。 念著自己穿的是本師徒戀甜寵文,云籬打定主意,干脆把單冬凌的思路往師徒戀的方面引:“因為您喜歡我,想和我做道侶?!?/br> 單冬凌:“……” 大白狼沒有接話,拿起筷子,陷入沉思。 沒聽見單冬凌繼續(xù)發(fā)問,云籬稍稍松了口氣,趕緊往火鍋里放rou放菜。 她和白狼師父此行要經(jīng)過好多城池,更何況陰幽大陸遠(yuǎn)比人界亂,也不知下一次坐下來安心地吃火鍋要等到什么時候,有一次是一次。 鍋底的火漸漸熄滅,桌上盤子全空了。 云籬欣然放下筷子,擦擦嘴,滿足地瞇起眼。 麻辣鍋果然是人世瑰寶! 單冬凌也陪著她吃了不少,只不過她吃的大都是素菜,將葷菜留給云籬。 她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適,內(nèi)里卻如同火焰灼燒一樣,從口腔一直燒到胃中,刀子般一寸寸割下去。 不過單冬凌自從幼時繼承大魔劍意后,便習(xí)慣了被魔息侵體的疼痛感,相比之下,麻辣鍋帶給她的疼痛不值一提。 用過晚飯,她帶云籬去找南綾道謝。 此時的云雨樓內(nèi)熱鬧非凡,堂上坐著嬌俏的彈琵琶女子,歌喉婉轉(zhuǎn),伴舞的狐妖們皆露出一部分妖身,火紅的大尾巴一晃一卷,讓客人忍不住想湊上去揉一揉。 云籬不喜歡這么濃郁的胭脂味,掩上口鼻,環(huán)顧一周,看到褚懷霜正和南綾同坐一席,吃著糕餅聊天。 她們并沒有去雅間,而是坐在布置了隔音屏障的一個角落里,仿佛這樓內(nèi)的熱鬧與她們毫無關(guān)系。 單冬凌自然也看到了二人,牽起云籬走過去,很輕易地穿過屏障。 “來來來,喝杯茶,吃些糕餅?!蹦暇c熱情地招呼這對師徒坐下,親自倒了兩杯涼茶。 涼茶解辣,單冬凌謝過她,端起茶便喝,舒服了許多。 云籬剛喝一口茶,只聽單冬凌道:“山下的城池好生繁華,我能否帶著小徒兒去巡視一圈?” “巡視”這個詞讓云籬差點把茶噴出口,忍不住提醒她:“師父,這兒不是境外妖域,沒有‘巡視’的說法啦……” 南綾也笑道:“確實如此。冬凌小友的意思,應(yīng)該是想帶徒弟去逛街吧?” 單冬凌面色微紅,貼著茶杯的手指不安地蜷曲起來。 “這有何妨?想去只管去啊!”南綾饒有興致地勸她,“別怕別怕,我已經(jīng)給你喂過藥,至少三日內(nèi),你的內(nèi)息都不會再紊亂了。” “多謝您?!眴味璧吐暤乐x。 云籬在書中見過嘉武城的描寫,也知道,夜幕降臨之后的嘉武城遠(yuǎn)比白日里繁華。 但真正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時,她還是被周邊景象震撼到了。 單冬凌卻并沒有帶她逛街,而是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喚出雪華劍,御劍升到空中,道是要讓她先看看嘉武城的全貌。 云籬剛吃飽肚子,突然這樣來一下,讓她很不舒服,小聲道:“師父,下次御劍之前,能不能和我打聲招呼呀?” “好?!眴味杓敝s路,匆匆應(yīng)完,控制雪華劍倏地又是一個俯沖。 云籬:“……” 要是白狼師父再這樣反復(fù)來幾回,她保管要吐了! 趁雪華劍平緩飛行時,云籬摟住單冬凌的頸子,在劍上站好,望著下方城池,不禁想起自己生活的那個高樓林立的大都市。 未來的時代,自有航拍工具攝下城市的全貌,發(fā)布在網(wǎng)上,供所有人查看。古修真界雖有記載影像的法器,卻沒有類似互聯(lián)網(wǎng)這樣的公共社交平臺,只能供私人用,古代的修士想要了解一座城池,除了閱讀典籍和收集情報,最好是像這樣親自去城池上空看看。 挨著單冬凌,云籬莫名生出一個念頭。 如果她成功攻略了白狼師父,能不能帶著白狼師父一起回家? 實際上早在穿越前,云籬有幸得過一位雪狐妖的占卜。 云籬十六歲那年,那位雪狐妖給她算過姻緣,說她的戀愛對象并非此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