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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正經(jīng)了! 陳知意握拳,轉(zhuǎn)身就走,不再求人,士可殺不可辱,洛卿過分了。 人又被氣走了,洛卿甚為欣慰,她好像找到了治這人的辦法,陣法一事是洛家的底牌,給陳知意知曉了,她還拿什么去見人。 洛卿翻個身,繼續(xù)養(yǎng)傷,不與這人生氣。 養(yǎng)傷幾日,陳知意也未曾再來過,辰州恢復(fù)平靜,陳知意清點人馬后,當(dāng)真留在軍營里觀摩陣法,只是洛家軍陣法確實不同,觀摩幾日后,依舊無所獲。 洛卿也隨她去,躲在府里不出門,無事時,洛言從辰州經(jīng)過,姐弟二人見了一面。 洛言是庶子,于經(jīng)商上頗有天賦,洛公將他送去林放處磨煉,也無人知曉他的存在,府里的人很少提起這位公子。 他來,帶了許多精致的禮物,十四歲的少年人在跟著林放東奔西走,顯得格外老成。他帶出許多各地吃食,一看就是特地回家的,洛卿瞧著那些東西,心生暖意,拉著他說起了近日見聞。 姐弟二人感情甚好,洛卿直言陳直言蠢笨,聽得洛言眼皮子發(fā)跳,“阿姐,她若笨,怎會屢立戰(zhàn)功,最多是厭惡你而已。” “或許是的。”洛卿也覺得差不多,復(fù)又想起洛言來永州的事,“你來有事,什么時候走?” “林家兄長讓我走趟生意,我歇一夜,明日就走?!甭逖孕宰雍?,這些年磨煉出些許棱角,且洛家祖上經(jīng)商,到了洛公這里,就斷了,好在洛言有天賦,不會斷了洛家的商路。 洛家無門第之觀,且群瓊割據(jù)的年代,銀子確實也很重要,只是財不外露,洛言行商的事就被瞞了下來。 洛言回去歇息后,洛卿挑挑揀揀,想起木頭人陳知意,看著這么多東西,自己也吃不完,索性挑了些給陳知意送去,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吃食送到后,晚間陳知意就來叨擾了,手中帶著一堆圖紙。 她來,還是為了陣法一事,洛卿捂著腦袋,“陳知意,你知不知道那些是我父親的心血,你揣摩出來,就自己藏著,大咧咧來找我,你想我被我父親打死?” 對于這么愚蠢的人,話只能敞開說。 “我并無惡意,只是想知曉罷了?!标愔忸D時尷尬下來,手里的圖紙也不知該不該遞給洛卿,思索一陣后,將圖紙置于燭火上付之一炬。 洛卿傻眼了,“你為何要燒了?” “既是洛家之物,我如此作為,便算竊取。”陳知意將圖紙都燒了干凈,繼而欠身作揖,道歉道:“是我想的不周,我不會將此事告知旁人?!?/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了,留洛卿一人待在屋里,她喃喃道:“這人怎地這么正派。” 放眼望去,多少沽名釣譽(yù)之輩,就連陳公陳瑾之都是愛好名聲,為名所累,心思也必定不簡單,不然不會有今日之名。 燒了圖紙后,陳知意預(yù)備離開永州,洛卿不好繼續(xù)裝死,設(shè)宴踐行。 請來數(shù)位將軍,以及跟隨陳知意而來的隨從。 筵席上,都是洛家的將軍暢談,比武斗趣,陳知意一弓三箭,都中了紅心,引來一片歡呼。首座的洛卿笑了笑,木頭人也就這些本事。 莽夫!她低語道了一句,揚首喝盡杯中酒,她再抬眼時,陳知意坦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面色帶笑,她笑道:“陳將軍箭法好,比起過肩摔,還要厲害些。” 陳知意面上淺淡的笑意,跟著不見了,她歉疚道:“洛姑娘是記恨我了?” “那倒也談不上,你為主,我為屬下,哪里有記恨一說?!甭迩涞馈?/br> 陳知意不想她有這個回答,不知如何言語,略一遲疑,洛家的將軍請她去比試,洛卿不善這些,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xù)玩,自己起身回屋休息。 洛卿留守辰州,無法離開,送陳知意出城,又派了千余人送她回永州。 數(shù)日后,洛卿打下巫州,沅水河畔與陳家軍會合,陳瑾之稱帝,國號為周。 以辰州、巫州為分割線,周帝欲遣人欲拿下整個黔中道,洛卿不愿去,她欲保留洛家的實力,設(shè)計使九王穆能帶兵過去。 周帝知曉洛家善于陣法,命洛公帶人往南走,徐徐靠近洛陽。比起黔中道,誰能先打進(jìn)洛陽,誰就是下一朝的君主。 洛卿帶兵,跨過沅水,過朗州,在洞庭湖外遇到陳知意,兩軍相逢后,整頓一日。 彼時陳知意身后多了名副將,是皇后蘇氏的侄女,生得普通,脾氣不小。蘇氏一黨,唯此女蘇長瀾能耐得吃苦,又與陳知意是表姐妹,跟著她,也是天經(jīng)地義。 洛家軍修整后,購進(jìn)一批糧草,且洞庭湖糧草多,洛卿著人大肆購買,有了糧草后,行軍打戰(zhàn)也是不慌。 未曾想到,糧草方到,蘇長瀾前來借糧。 洛卿本就不是吃虧的性子,自掏腰包買糧食,到手里還沒焐熱,就有人來借。借糧不過是好聽些,與要糧無異。 她不借,將人趕了出去,命人傳話給陳知意,要糧沒有,要么她入贅洛家,糧食隨她取。 怒火滔天的人,都沒有道理可言,信落至蘇長瀾手中,兩軍對峙,一言不和,差點就打了起來。洛卿也懂得分寸,不去招惹蘇氏的人,讓人看守糧倉,不行蘇氏會來搶。 黃昏時,陳知意親自過來,只身一人,洛卿的氣這才消了大半。 她睨了一眼營帳里的人,吩咐將士退下,直言道:“糧食沒有,丟湖里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