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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保?”趙浮云掙扎一番,選擇相信眼前的人,她本無后路,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來人離得很遠,嫌棄她滿身臟污,掩鼻道:“你同一人,有幾分相似。” 話出驚人,趙浮云頓?。骸拔抑阏f的是誰,當日我只當林然血氣方剛,便學了幾分她的姿態(tài),誰知林然是個榆木腦袋?!?/br> “所以你還是像的,既然走投無路,為何不搏一搏,總比死在這里的好?!眮砣溯p聲勸說。 趙浮云冷靜下來,來人周身黑衣,看不清面貌,聽聲音略有些耳熟,是個女子,她細細辯駁,腦海里還無印象。 她沉默不語,來人催促道:“你沒有機會了,要么死在這里,要么搏條生路,隨你?!?/br> 第138章 催促幾句后,趙浮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密謀一番。 片刻后,人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刑部尚書慢慢悠悠地回到牢里。 證詞不好得,林然只給一天的期限,他自然加緊時間。 晚間的時候,詔獄內進入生人的事就傳至林然處。詔獄并非是堅固之地,林然當初在詔獄內被截走,穆能心中有了計算,讓人守著詔獄,果不然,有了新發(fā)現(xiàn)。 穆槐跟著黑衣人,一路走至浮云樓外,人就消失不見了。 穆能不敢掩藏,慌慌張張地告知林然。 他不知浮云樓是林家產(chǎn)業(yè),想讓士兵入內搜查。調兵必須經(jīng)過太子同意,他火速入宮調兵去查那人。 “可知那人是誰?”林然不急,只需將趙九娘宣來就知,調兵容易打草驚蛇,她不慌,急得穆能跺腳,“我要知曉那人是誰,我還來問你?” “岳父莫急,此事我來辦就是,您先回去休息,當作無事發(fā)生?!绷秩话参克?,不好說出浮云樓是林家產(chǎn)業(yè),亦沒有說出自己的謀算。 她胸有成竹,穆能半信半疑,也沒有撤回穆槐,讓他去浮云樓外繼續(xù)打探。守株待兔多日,不能半途而廢。 穆槐離去后,林然思索再三,親去詔獄。 天色漆黑,又是冬日,林然穿了大氅,帶著王簡幾人,打馬而去。 太子秘密而來,驚得刑部尚書從里面快步出來迎接,林然擺手,不愿與他多話,吩咐他去取毒.酒來。 刑部尚書不敢耽擱,忙去準備。 林然不耽誤時間,將隨行的人留在外間,自己去見趙浮云。 昨日方見,今日又見,趙浮云驚懼在心,嚇得往后退了數(shù)步。詔獄是最陰森恐怖之處,蔓延著死亡腐朽的氣息,暗無天日的黑暗里都是無數(shù)人的幽魂。 林然此來,一身黑衣,面色陰沉,就像是地獄來走來的索命使者,她嚇得不敢開口,身子在臟污的衣襟下顫抖。 寂靜幽暗的空間里,林然極為平靜,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你與穆涼,有幾分相似,但是不代表你二人就有何關系,穆涼是穆能養(yǎng)大的女兒,你以為憑著你一張嘴就能磨滅?” 幾句話令趙浮云忘記呼吸,她咽了咽口中的唾沫,看著魔鬼般的人,極為害怕,她與那人方談妥不出半日,林然如何知曉的? 她害怕、恐懼,就像蟲蟻般努力掙扎著:“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不懂,我可以說。詔獄內都是我是人,你以為誰能輕易進來?守株待兔,你可懂了?那人讓你誣陷穆涼是前齊公主,也需看看我有沒有準備?”林然輕視一笑,昏暗的燭火左右搖曳,晃得她神態(tài)不明。 她不拐彎抹角,直接將此事解開,免得趙浮云心存僥幸。 看著趙浮云眼里的震驚,林然微微一笑,“那人是誰,你們具體如何籌謀的,說清楚,我給你全尸,不然此刻就將你拖出去褫衣吊在城門上?” 她走了兩步,步子悠閑,像是在與人聊天,神色溫和。 林然所說的每一字就像鞭子般抽在趙浮云的心口上,疼得她喘不過來氣。她從未遇見過這般邪惡的人,看著光鮮亮麗,不想這么歹毒。 “你也是女子,這般惡毒,可曾想過報應?” “報應?大概洛家的人替我將報應都承擔下來了,到我這里,肆意妄為就行。你尊貴,也與廢帝糾纏不清,可是清白的?你若清白,我便換一種辦法?!绷秩恍α诵?,笑意浮在表面,沒有傳到眼底,反添了幾分陰狠。 她與從前判若兩人,讓趙浮云從新認識她,心中也更為恐懼,恨道:“我是尊貴,若無你們大周那個狗皇帝毀我大齊江山,我何止于臉面不要,去做勾人的事來。” “那就說明你勾引了他,本就已經(jīng)骯臟不堪,我再做什么,你也不會再干凈。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將方才所謀說出來?!绷秩粨]揮手,外間有人端來筆墨紙硯,置于趙浮云面前。 趙浮云不再掩飾自己的恨意,死死地盯著林然:“你以為我會就范?” “寫與不寫,都是你自己的事,只是你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已知曉你們的密謀,此間牢房與隔壁只有一墻之隔,早就有人聽得清楚,你不就范,也可,苦的是你自己。半日的功夫,想必那人已被擒拿在案?!绷秩谎灾忚?,胸有成竹。 不論是真是假,趙浮云都沒有時間去想了,“你故意放她進來?” “我若不放松,怎會有證據(jù),放長線釣大魚,你也懂的?!?/br> “放長線……”趙浮云咬牙,一字一頓,“你很有心計,記憶差了,還這么狡猾,當初給你下藥之人,定是怕后悔沒有殺死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