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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最后一面,說了些什么? 憑著秦宛的心智,應(yīng)當(dāng)是讓長樂活下去,感情一事,讓人想不通透,秦宛以什么話讓長樂安穩(wěn)地活下去,而不是殉情。 或許阿涼口中的二人感情過于美好,讓她以至于長樂失去秦宛就會活不下去,再觀陛下與洛郡主。洛郡主死后,撐著陛下孤獨(dú)活了這么多年的意念,就是洛家的冤屈。 腦袋里的疼意一浪翻過一浪,手中的書如千斤重,直到重到掉入地上,她幡然醒悟,看著外間蕭索的秋景,再過不久就是中秋佳節(jié)了。 或許陛下該派心腹去賞賜些節(jié)禮,順勢打探下情形。 她疼得坐不住,讓人去請來崔大夫,少不了一頓聒噪的訓(xùn)斥,見到他來后,她陷入一片黑暗里,崔大夫的嘮叨聲也聽不見了。 **** 秋日的景色不如春日,賞玩之景也是三兩,方到府上做客的陳至微一腳踢壞菊花。 菊花品種多,品級不同,官宦后宅能拿出來待客的,必然不是俗品,奈何經(jīng)不住她一腳踢。踢過之后,她甚是不解,反道:“它怎地就壞了?!?/br> 主人家氣得臉色發(fā)青,花費(fèi)多日才得了幾盆好花,婢女小心照看著,不想擺出來方過一個時辰,就被這位祖宗踢壞了, 瞧著那雙小短腿,竟有那么大的力氣。她瞪眼,陳至微就往穆涼身旁縮去,膽怯道:“我讓阿婆賠你,莫要生氣?!?/br> 穆涼神色淡淡,瞧她嚇得不輕,就像林然對她的評價:窩里橫。 她平靜地將孩子抱起,淡淡道:“是至微的不是,夫人也莫惱,宮里此花甚多,我這就讓人搬來賠您?!?/br> 一盆花驚動皇帝,就有些小題大做了,偏偏穆涼又是愧疚之色,主人家氣憋胸口,想起今日辦宴的目的,就只好忍了忍,換作一副笑顏:“穆郡主言重了。” 陳至微心虛,在宮里多日,不知曉東西還有她碰不得的,怏怏不悅地靠著穆涼,失去玩鬧的心思。穆涼端坐,捏著她的小鼻子:“甚事找你阿婆,可有用?” “無用。”陳至微耷拉著腦袋,不愿動彈,瞧著遠(yuǎn)處的菊花,低聲道:“下次不踢花了?!?/br> “知錯就改才好?!蹦聸霭参克龓拙洌址潘涞?,拍拍她的腦袋:“去玩?!?/br> “我想貂?!标愔廖⒉辉缸?,吵著要貂,穆涼皺眉道:“貂不在,回府才能看到,你自去玩?!?/br> “不好玩?!编僮觳辉缸撸聸鰺o奈,又抱著她,拿了些點(diǎn)心哄她。 在側(cè)的夫人見到穆涼皺眉,都跟著屏息,再見到主人家也是不悅,也不好再隨意說話。 為一盆菊花,鬧得不快,也不知這位夫人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穆涼好歹吃過午飯才走,回府后就讓人去九王府老夫人處要了一盆花,吩咐小廝送了過去。 非是大事,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是在婢女處聽說家中請了崔大夫診脈,她放心不下,將孩子交給乳娘,自己過去看看。 她到時,林然已醒了,捧著湯藥在喝,見人走近后,揚(yáng)首一口將藥喝盡,苦得胃里作嘔,崔大夫又放了苦參。 她又哪里得罪這位大夫了,整日里不是得罪大夫,就是得罪阿涼,橫豎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碗底還殘留著藥渣,她瞧了一眼就遞給婢女,實(shí)在不想再聞,喉嚨里的苦澀快要翻涌到口中,她深深吸氣,才壓了下去。 “很苦?”穆涼見她吞咽就猜測出崔大夫又不高興了,讓人取了蜜餞來,“崔大夫怎地又生氣了,在你藥里放苦參,可是他的特權(quán)?!?/br> 林然睡在書房里幾日,周遭都是古書,穆涼今日過來才看得清楚,只是這里的光線不大好,讓人開了窗戶,搬了些花來,散散苦澀的藥味。 “你女兒果然是窩里橫?!蹦聸鲭S口道一句,喂她吃了顆蜜餞,將今日府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林然笑了笑,“讓她吃癟也好?!?/br> 穆涼不語,林然則道:“那位趙夫人本就腦子拎不清,你同她計較什么。我知你擇的非重臣門戶,只是這般腦子不清的夫人莫要再交往了。” 她起身,從書架上翻找片刻,將一本書遞給穆涼:“都是趙家的事,你看過就知了?!?/br> 穆涼無心去看,這些后院之事本就知之甚少,被林然這般一笑,陡然就失去了心思,反道:“崔大夫給你加了苦參,也是你咎由自取?!?/br> 林然一怔,她又得罪一人了。 未及多想,就見穆涼起身要離開,她手腳比腦子轉(zhuǎn)得快,快步攔住穆涼:“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br> “那你是何意?”穆涼心頭煩躁,尤其是滿屋的書籍,要將眼前人變作書呆子了。細(xì)細(xì)想來,林然這些時日的言行舉止,也像是書呆子。 林然訕笑,不辯駁:“我錯了,成嗎?赴宴也會累,不如你在這里休息片刻,我去看看孩子?” “多半是要睡了?!蹦聸霾活I(lǐng)情。 “我給你出口氣,如何?”林然也是無奈,拉著穆涼坐下,正色道:“我知你心疼至微,只是與腦子不做主的人計較,未眠有**份?!?/br> 這話聽著極為正經(jīng),穆涼細(xì)細(xì)一品,品出嘲諷之意,生冷道:“我也是腦子不做主的人?!?/br> 又不講理了。林然扶額,無辜道:“只有我腦子是壞的?!?/br> “嗯,你腦子確實(shí)是壞的?!蹦聸鲋貜?fù)一句,見她小心翼翼地陪笑,面色隱透青白,知曉她今日不舒服了,關(guān)切道:“崔大夫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