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翻了一遍，不見林然的蹤跡。

    白跑一趟，他只得回府去。

    王府外站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半日的功夫?qū)㈤L樂引了過來，她掀開車簾看過去，人山人海，比穆涼成親那日都要熱鬧。

    她靠著車廂，淺淺一笑：“秦大人覺得這出戲如何？”

    “不像林然的手法，蛇打七寸，穆能無理，只能任其下去，他若打傷京兆尹。到時京兆尹再去陛下面前告一狀，事情就跟熱鬧了?！避噧?nèi)人手持一份卷錄，懶懶地抬了眼睛，清麗的眸色引得長樂心口一跳。

    她挑下車簾，將人按住，唇角立刻就靠了過去。

    唇齒之間的香氣，讓秦宛不自覺丟了卷錄，心腹處guntang，她顫了顫，一手撐著自己坐正，向后退去。

    她并非膽怯，只是怕自己坐姿不正，待纏上時時，她闔眸迎上，膽大而妄為。

    外間的銅鑼聲就像是音符，形成了一股難以說清的樂聲，敲擊在心口。兩人素來大膽，隔著車廂、隔著車簾，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秦宛坐姿端正，抵不過長樂的身形壓來，被迫向后靠著，長樂的手已然很放肆，撫進隱秘之處。

    她略一咬唇，眸色帶著情.欲，也不再顧及自己的姿勢，伸手攬上她的脖子：“長樂殿下這是禁欲很久了？如此迫不及待？”

    長樂手捏到柔軟之處，停頓下來，聽到調(diào)戲的話之后，用力捏了兩下，聽到吃痛聲依舊頓下來，“那又如何，我可許久未曾去過浮云樓了?！?/br>
    “不是你不愿去，而是不敢去吧，若無我盯著你，你必然日日留宿?！鼻赝鸩挥X躬起身子，耳畔聽著百姓吵雜的聲音，眸底涌動著紅色。

    長樂凝視她的眼眸，邪魅一笑：“你整日浮云樓不離口，不若今日帶你去看看，那里可極為精彩?！?/br>
    “看你如何將別的女子欺負得哭？”秦宛反問，將她手的從自己身子上挪開，秉持著自己優(yōu)雅的姿勢。

    “那也未必，不若看我如何將你欺負得哭，我覺得那更為精彩。聽聞今日陛下新得幾名琴者，想必不會想到你，不若我們?nèi)タ纯?？”長樂建議，她親自挑了幾名出色的琴者悄悄送進宮，靜待陛下自己發(fā)現(xiàn)。

    那些人樣貌與秦宛兩分相似，樣貌以胭脂來掩飾，動作稍加訓(xùn)練，如何不像呢。

    秦宛不知這些小事，只當(dāng)陛下心血來潮，勾著長樂的碎發(fā)，眼窩里的媚色橫生，“也可，不若去看看，你若不能讓我滿意，你就不準再入浮云樓?！?/br>
    她竟答應(yīng)了……長樂心口一跳，手在她肩上捏了捏，優(yōu)美的弧度讓她迫不及待想撕了那幾層衣裳，她想了想，欣然同意。

    “陛下發(fā)現(xiàn)，我可不救你?！?/br>
    她直起身子，看著外面的鬧劇，一時半會是無法結(jié)束的，吩咐車夫入浮云樓側(cè)門，讓人去尋了件普通的衣裳給秦宛換上。

    浮云樓的小花魁年過十三，身子嬌小，模樣可人，周身肌膚如雪錦，玉房飽滿，從不接客，只在初一十五兩日在廳里彈琴，隔著清紗，若隱若現(xiàn)之色，猶抱琵琶半遮面，更為誘人。

    長樂一去，趙九娘就迎了過來，言笑晏晏，“殿下好久未曾過來，今日如何有空?！?/br>
    “帶個人來玩玩，去春字樓?！遍L樂將秦宛扮成婢女，帶著她直接走過去，趙九娘不識秦宛，長樂帶來的人也是不少，也未曾在意，只阻攔道：“殿下該知春字樓姑娘不接客，她還小。”

    “你讓她滾出去，樓里可干凈？”長樂不耐，眉眼添了兩分凌厲，震懾得趙九娘不敢言語。

    長樂并非善人，這是人人都知之理，她后退兩步，解釋道：“春字樓半載未曾迎客，都是干凈的?！?/br>
    “也好，你們?nèi)蕚湫┪锸玻胰ネ嫱?。”長樂拽著秦宛就走，留下趙九娘一籌莫展。

    她不知那名女子的身份，但長樂殿下名聲在外，也不是正經(jīng)人，多半又是勾搭哪家姑娘來玩了，她著人送了些東西進去。

    好奇那位姑娘的身份，但家主的事讓她分心，林肆著人來取去痕的傷藥。樓里姑娘愛護自己的容貌，一絲疤痕都不能留，是以樓里請了名醫(yī)調(diào)制藥膏。

    林肆來要，她心里擔(dān)憂，撇下眾人，親自去府里問清事情。

    林然疼得睡不著，來林肆處對弈，恰好避過穆能，聽到消息后也索性不出去，今日不松口，她明日就讓林家的人去要。

    趙九娘到時，查看了她的傷勢，不覺皺眉，“家主這些傷痕怕是無法都去除，多少會留些痕跡?！?/br>
    “無妨，我又不是未出閣的女子，身上有疤痕也無事。”林然將手腕收了回來，裝作不在意，眼睫的顫抖反是出賣了她。

    趙九娘敏銳，見她不愿談，就不再問，將藥膏遞給她：“家主記得早晚各一次，結(jié)疤后就不會疼了，這兩日是最疼的時候?！?/br>
    林然不語，她與林肆對視一眼后，默然退下，小家主的性子只有郡主能按得住。

    ****

    春字樓內(nèi)溫暖如春，遍地青草，花香四溢，與外間的寒冷極為不同。

    秦宛對此處極為好奇，踩在草地上，好奇道：“這里為何這么暖和？”

    “陛下的宮殿為何暖和，這里就為何暖和？”長樂悶熱，脫下外袍，隨意坐下，姿勢慵懶，伸手拉著秦宛坐下。

    秦宛查看一眼周遭后，發(fā)覺此處以花草為主，香氣淺淡不一，深處久了就會感到幾分愜意，她嘆道：“浮云樓背后的主子是誰，竟有這么多銀子，敢與陛下爭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