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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奇怪

    洛陽酒肆繁雜，林家占據(jù)頗廣，林肆的信物在林家酒肆中比起真金白銀都有用處。穆能為人豪爽，愛與人飲酒，每每出門不帶銀子就會讓人回來取。

    今日出門是備了銀子，只是被林然花得干凈，無奈又回來取，恰巧林肆聞見，給了信物，只怕今后都可以不用給銀子了。

    林然不懂這些太深之事，穆涼不想解釋，免得教壞她，只戳了戳她的腦門：“以后不許飲酒?！?/br>
    林然摸摸自己的額頭：“可是阿爹飲酒了?！?/br>
    “阿爹那是不乖，莫要學(xué)她?！蹦聸雎曇糁袔е鴰追譄o奈，牽起林然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林然亦步亦趨地跟著，想起方才進門的時候遇見王妃，便道：“阿涼，我方才見到王妃神神秘秘地同門人說話，見我回來了，又不理我，她還在生我氣嗎？”

    稚子想事一向都很簡單，穆涼卻覺得哪里不對，腳步微微停頓，朝著婢女微微揚首，示意她去門房看看，再與林然解釋：“王妃約莫有事要做，小乖不必理她，身上都臟了，先沐浴再用晚飯。”

    阿涼都道無事，林然也未作多想，跟著去浴室內(nèi)沐浴。

    浴室內(nèi)婢女將熱水放好后便退了出去，奶娘將換洗的衣裳置于小榻上，替林然脫下衣裳，熱氣蒸騰，熏得林然臉蛋通紅。

    穆涼讓人取了些香料過來，放入水里，林然湊過去：“好香，這是什么味道的？”

    “你聞不出來嗎？”穆涼發(fā)笑，趁機摸摸她的小臉，將她按入水里。

    林然乖順地躲在水里，鼻子嗅了嗅，除了香氣還是香氣，她什么都聞不出來，反扭過身子將水拂向穆涼：“聞不出來，阿涼你衣裳濕了，一起洗洗，一起香?！?/br>
    熱水拂向面上，穆涼本能地后退，瞧著水里□□的人也不好生氣，將東西交給奶娘：“我去換身衣裳，今晚去祖母那里吃?！?/br>
    “阿涼，別走啊……”

    穆涼不聞她叫喚的聲音，回屋去換身衣裳，去門房的婢女方回來，稟道：“門房內(nèi)的人說王妃囑咐他們當(dāng)差仔細些，并未說其他的事?！?/br>
    “王妃從不與仆人多話，今日為何去囑咐，門房的人犯錯了？”穆涼不解，她懂得母親性子，驕奢而貪財。平日里不愿與外院的人說話，若真要囑咐，命婢女去即可，為何自己走一趟。

    婢女回道：“也未曾犯事，奴問清楚，并未犯錯?！?/br>
    “罷了，你讓人去盯著王妃便是，另外近日里莫讓林然往她跟前跑?！蹦聸鲆粫r間想不通透，近日要離開洛陽城，諸事繁雜，也無心思去深想母親的舉措。

    “奴曉得?！辨九顺鋈?。

    半個時辰后，半大的孩子像一陣風(fēng)樣鉆入老夫人的懷里，拿著自己白日里買的小玩意獻寶樣的獻給祖母。

    “祖母，小乖香不香？”

    “香，干凈的孩子就是香?！崩戏蛉诵χ鴳?yīng)一句，拉著她在幾旁做下，吩咐婢女?dāng)[晚飯。

    三人飯量都不大，菜色略為簡單，林然也不挑食，夾給什么就吃什么，嘴里包著滿口的飯，說著今日在街上的趣聞。

    老夫人喜歡安靜，也不出門赴宴，穆涼也是如此，兩人都是默不作聲，就聽她一人在聒噪。說完趣事后，說起阿爹飲酒的事，她甚是不解：“阿涼說飲酒不好，哪里不好？”

    “飲酒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只是你還小，不能去碰?！崩戏蛉瞬徽E她，也不與穆涼說著相同的話，又怕孩子小聽不懂，舉例道：“比如吃冰瓜，吃上一片覺得心里舒服，可吃多了這里就不舒服了?！彼牧伺牧秩坏男《亲?。

    林然恍然大悟，跟著附和道：“小乖懂了，喝一杯就成。阿爹喝了好多杯，不乖，那今晚是不是不給他進門呢？”

    “這……”

    一句話問住了老夫人，她抬眼看著阿涼：“你就是這么教她的？”

    穆涼淡笑不語，林然搶話道：“阿涼說我今天給銀子讓阿爹喝酒，她就不和我睡覺，那是不是阿爹喝了，就不能和王妃睡覺?！?/br>
    老夫人：“……”舉一反三的思路還挺快的。

    穆涼笑著給她夾了塊魚rou，喂進她小嘴巴里，算是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飯后，她牽著林然回屋，一路慢慢走回去，算作是飯后消食。

    暮色四合，淡淡的星子縈繞天際，小道上帶著花香，燈火下的影子一長一短。長者姿態(tài)端莊，短者蹦跳不停，手舞足蹈。

    回屋后，林然就手腳并用地爬上睡榻，生怕穆涼將她趕去同奶娘同住。舒服地躺下后，她才想起好幾日未曾讀書了，歪著腦袋看阿涼：“阿涼，幾日不讀書是不是不好？”

    “無妨，待過幾日離開洛陽城，去了南城給你找位新師父。”

    燈火下的人身姿婉約，如水中白蓮，林然翻過身子，繼續(xù)凝視那抹身影：“何日走，我要不要同齊妗說一聲？”

    “明日帶你去八王府，不過要記住莫要欺負她?！蹦聸龅?，她讓奶娘進屋，自己先去沐浴凈身。

    稚子好睡，不待她回來，便已見了周公。

    次日，兩人一道去八王府做客。昨夜八王爺飲酒過度，差點誤了今日的朝會，王妃從清晨起就開始訓(xùn)話，見到兩人才算消停下來。

    齊越在府內(nèi)未曾出門，他官位低，不用去早朝，今日見到穆涼也就不去了，讓人將齊妗抱出來，同林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