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小跑著才跟上穆涼的腳步，氣喘吁吁回屋后，才覺得哪里不對(duì)，她靠近著門檻，“阿涼你不信我嗎？”

    “殿上為何不解釋？”

    “祖母常說親疏有別，郡主都說了，我再說，陛下如何會(huì)信，指不定還說我狡辯，不如不說。”林然抵著門板，又恐阿涼不理解，又添一句道：“阿爹曾說，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br>
    小時(shí)候常記一句狗屁不通，如今稍微大了些，又是這句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穆涼忽而覺得疲憊，道：“那你去找阿爹上藥，讓他給你出氣，看你十年后還能不能報(bào)仇?！?/br>
    “不要，王妃那里又會(huì)說我惹事，不去。阿涼，你看我被趕出宮，就可以回林家，多好?！绷秩缓ε滤姘炎约簛G給阿爹，踢著腳步蹭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以為明天是臘月二十八，直到有人提醒我……明天二十九了……我在想我大概比別人少過了一天才有這個(gè)錯(cuò)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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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最大

    林然再是成熟，心智也不過六歲，哪里如常人想得妥當(dāng)。穆涼氣恨的是蘇家，也不是怪她處理不當(dāng)，相反她的退讓使自己從泥潭里走了出來。

    她沉默下來時(shí)，林然緊挨著她坐下，靜靜盯著阿涼的臉色，“阿涼，蘇昭與我們是不是有仇？”

    小腦袋里想到是只是仇恨，就是類似于她同齊妗吵架，兩人都是憎恨對(duì)方的，就是俗稱有仇。

    可她與蘇昭并沒有爭(zhēng)吵，或許就是蘇昭和家里有仇。

    穆涼不答，大人之間的陰謀詭計(jì)不愿太早說與孩子聽，心智未成熟，會(huì)影響她的成長(zhǎng)。她握起林然一雙小手，掌心通紅一片，有些腫了，心中還是有幾分心疼。

    她捧著長(zhǎng)大的孩子，還是被人欺負(fù)了去。

    小孩子撒謊算不上什么大事，真正計(jì)較的只有背后的家族。九王府慣來低調(diào)，穆能性子豪爽，也不與人爭(zhēng)什么，要權(quán)就讓，要兵就給，銀子也是不缺。

    九王府五年來也算是避開鋒芒，唯獨(dú)蘇家盯著不放，就連邊境的信陽公主也未曾再添亂。本以為接下來會(huì)過些順?biāo)斓娜兆樱幌胩K家變本加厲了。

    穆能自認(rèn)不可忍，擼起袖子就去蘇家對(duì)質(zhì)，在府門外鬧過一通，也不知是誰有理，百姓看著熱鬧，朝臣就當(dāng)笑話一般，還不忘添油加醋。

    穆能不在小事上計(jì)較，愛的是尊嚴(yán)，只此事是明皇做主發(fā)落的，蘇家有底氣，鬧到最后，穆能不罷休，打傷了蘇家的門人，又將蘇長(zhǎng)瀾罵得幾日不敢出門，這才解氣。

    不少人看了笑話，也從中可知穆家將這位小姑爺是放在心坎上疼，都不敢再提。

    待事情消停后，蘇長(zhǎng)瀾領(lǐng)著蘇昭親自登門道歉，她態(tài)度擺得低，穆能不吃這套，直接將人攔在門外，“蘇家的人跨進(jìn)門檻一步，本王打斷你們的腿?！?/br>
    魏氏害怕，蘇長(zhǎng)瀾是陛下的親侄女，又是洛陽城兵防的將軍，她擔(dān)憂道：“就為了孩子的事鬧得兩家猶如死敵，怕是不妥當(dāng)?！?/br>
    穆涼卻道：“母親該知此事是蘇家故意設(shè)局，離間穆家與長(zhǎng)樂公主，既然被識(shí)破，不如就與蘇家徹底撕破臉皮?！?/br>
    “撕破臉皮有什么好處？”魏氏不懂中間的含義。

    “沒有好處。”穆涼道。

    魏氏還想在問，見穆涼臉色不好，帶著幾分冷，她訕訕地閉上嘴巴，欲坐下時(shí)發(fā)覺自己的座位被林然坐了，她揪了揪林然的小臉：“下去，誰讓你亂坐的，沒規(guī)矩?！?/br>
    莫名被罵的林然瞪她一眼，走到穆涼處，被她一把拉入懷里，翻開她的手心，道：“還疼不疼？”

    林然搖首，在家舒服地被伺候幾日，阿涼日日喂飯，她倒希望傷好慢些。

    穆能在府內(nèi)待不住，過去抱起林然，大刀闊斧，“走，阿爹帶你去街市上走走，想買什么，阿爹出錢。”

    林然身份特殊，商戶出身，洛陽城內(nèi)但凡有些臉面的家族都不愿與她相交。穆涼知這些細(xì)節(jié)，故而將她養(yǎng)在府里，輕易不出門。

    她對(duì)外間事知之甚少，也頗是向往，聽到阿爹這般一說，立即在腰間摸了摸，興奮道：“阿爹，小乖有銀子，小乖給阿爹買，給阿爹買刀?！?/br>
    穆能愛好兵器，林肆搜羅不少給送過來，他手里又有銀子，見到好的總是忍不住出手，就連小林然都知道這些。

    林然拍了拍腰間，穆能就看到一個(gè)小荷包，他一手抱著孩子，騰出一只手來去翻了翻，“你一孩子帶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祖母說銀子好辦事，宮里的那些人不給銀子就不做事?！?/br>
    “是這么個(gè)道理，走，你帶銀子就成，我們出去?！蹦履軟]多想，抱起林然就一道出府。

    穆涼來不及叮囑，就聽到林然的喊聲：“阿爹，帶阿涼一道去?！?/br>
    “帶她干什么，麻煩，就我們?nèi)ァ?/br>
    后面的聲音聽不見了，穆涼一聽就知父親定會(huì)帶林然去酒肆飲酒，忙讓奶娘跟過去：“王爺若飲酒，你就將林然先帶回府?！?/br>
    奶娘匆忙跟過去了，穆涼微微喘過氣來，回身就見母親坐在那里吃點(diǎn)心。她習(xí)以為常，也不去多話，去后院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