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總有一種香,是你的靜好我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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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安老爺子拍向棋桌的手掌雷霆萬鈞,“你們倆干的好事!安家的臉面都要被你給敗光了!立馬斷了!”雖然是對著安邵和吼的,眼睛卻嚴厲的看著安然,顯然比起放在心尖兒上的兒子,這個孫女并不如何得他喜愛。 安邵和臉色蒼白,對父權(quán)的敬畏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可是為了安然…老家伙休想!“我是孽障?那你是什么?我們倆丟人?還不都是跟你學的!你個上梁不正的都不要面子,我們要個屁!” “你放肆!讓你媽知道你做出這種丑事,得把她活活氣死!” 去世的安母是安邵和的死xue,在他心目中,誰都可以提,除了眼前這個人。他看向安老爺子的眼神越發(fā)冰冷,似乎對方是他的殺母仇人:“我媽是被誰氣死的,你心里清楚,不用在這里大呼小叫?!?/br> 老爺子氣得發(fā)抖地指著他,“好…好!你能耐了!別忘了是誰養(yǎng)了你!是誰護了你這么多年!” 安然心下一嘆:老爺子實在是在氣昏了頭。爸爸已經(jīng)叁十七歲了,被他這樣像個半大男孩子一樣數(shù)落,哪里還能和他平靜的交流。 果然,安邵和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誰稀罕你那些破玩意兒了,送我都不要!我可不像你,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看著氣得喘不過氣的父親,安邵和滿眼都是暢快的惡意,“連綠帽子你都強逼著我戴,你是不是有綠帽子愛好?。?!怪不得我媽死前拉著我,不停地說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了你!是不是她受夠了獨守空房,想跟別的男人走,你不讓?。俊?/br> 他惡意曲解了母親的癡情,把癡癡等待說成被迫忍受眼前的老人。 他充滿惡意的想:你那副死后痛悔的樣子惡心死了!我寧愿我媽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想她做個自怨自艾的怨婦! 安然握緊安邵和的手,輕輕撫摸他的后背安慰。在她看來,不論是在外面亂搞的父親,還是為了丈夫不管兒子、陷在感情泥沼里無法自拔的母親,包括后來控制欲太強,事事都要管制的父親,都不是什么負責任的父母。 他們是安邵和性格缺陷的罪魁禍首,夫妻二人在毀兒子的路上真是打了一出‘精彩的’混合雙打,造成了他偏激缺乏安全感,甚至連自省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爸爸。所以,安然對被氣得犯病的老爺子沒什么同情心。 安浩權(quán)看著兩人在一邊卿卿我我,又聽了那些誅心的話,幾乎要了他老命??! 看見爺爺上氣不接下氣地捂著心口,臉色漲紅的不對勁,安然蹙眉,趕緊走上前,“爺爺,藥在哪兒?”清冷的聲音直通老爺子敏感的神經(jīng),求生欲望格外強烈,眼睛勉強瞥了瞥棋桌下的小抽屜。 安然一拉開,就看到一瓶參丸,取出兩粒,一邊給老人撫背一邊幫他服下。 安浩權(quán)喘過氣,看著身邊的孫女,重重哼了一聲,卻沒再出口傷人。安邵和看不慣他那副樣子,雖然心里剛剛也為他擔心了一瞬,可是這會兒看他又是你們?nèi)e的不可一世,兩步上前就要拉走女兒,省的看老家伙的臉色。 安然反手拉住安邵和,討好地搖了搖。爺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不能就這么走了。他欠安邵和,卻不欠她這個孫女什么。而且,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安邵和好久沒見她這樣求自己,心立馬就軟了,也不再堅持要走。只轉(zhuǎn)過臉不肯看老爺子——他懶得給自己招不痛快,而且,他可不會承認自己擔心他! 他對安然言聽計從的樣子,看得老爺子又是一聲冷哼,忍不住刺他:“要滾你自己滾!我有事情要跟安然說!” 安邵和不屑的嗤笑一聲:“我自己有腳,要走會走,你滾一個給我看看!我不會!安然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省得你欺負她! 老爺子讓他氣得險些又要仰倒,只聽安然淡淡說道:“都說六十而耳順,爺爺您雖只有五十七,亦不遠矣。想來大人有大量,不會跟爸爸斤斤計較?!彼焐鲜强淅蠣斪樱瑓s是在刺他大把年紀了,還跟兒子較真。 安浩權(quán)語塞,想反駁她小丫頭不懂事,想說那個混賬太過分,他只是教兒子根本不能說是計較,可人家又是在說他大人有大量,哦,他不閉嘴,就是沒有雅量了唄。他又不甘心,只能倔強地說:“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話里帶刺的,當我聽不出來不成?” 安然卻不怕他:“聽出來就好,我就怕你聽不出來?!痹频L輕的樣子氣得老太爺覺得自己心臟病又要犯了。 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到連個丫頭片子都能氣他,一邊沒好氣的問了句:“會下嗎?” 安然斂眉,“會?!鼻倨鍟嫞际潜貙W的。 嗯,這還差不多,就是腦子不太清楚!安老爺子臉色好看了點,心里冷哼,治不了那孽障,治你個丫頭片子還不至于不行! “來一盤!”安浩權(quán)揚了揚下巴,十分倨傲。 安邵和就是見不得他那副所有人都必須求著他捧著他的樣子,頓時就要上前,卻被安然拉住,勾著他小指來回晃悠,嬌憨的樣子讓他實在板不起臉,只得罷了。 安然對他粲然一笑,不僅僅安邵和心化成了水,就是安老爺子看著,也有點眼花。心里嘀咕怪不得兒子被她迷得五迷叁道的,這不就是個狐貍精么! 他出身名門,卻是妾生的庶子。親身經(jīng)歷了家族的敗落,世道蕭條,成年后又跟著二哥參軍,幸運的站對了隊伍,一路風風雨雨走來,他也知道了不少人家的私密——像是這樣亂了倫常的事情其實并不罕見。 而這種事情跟道德、跟對錯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因為他們能,他們想!人有了權(quán)勢,有了金錢,可不就想著心想事成么!就跟宋家那樣,一個閨女全家男人都沾過身,可那只能背著人,偷偷摸摸的,下了床還是因利益緊緊團結(jié)在一起的家人! 想到這,他也不禁感嘆,真不是他不心疼兒子,而是就算換一個媳婦,也不見得就會好到哪里去!汲汲營營,皆為利來,皆為利去,那么認真做什么??? 難道就跟眼前這兩個孽障似的?公司也不認真經(jīng)營了,就天天一起廝混?。窟@種事情不能出現(xiàn)在安家,更不能發(fā)生在他和嫣然的兒子身上!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自己! 老爺子一邊翻來覆去的思考一邊行棋,想到厲害之處連手下的棋子都帶了鋒銳之氣,把本就不如何精通此道的安然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連連被提子。 她知道自己是絕對贏不了的,于是只守著一片地方,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反反復復,簡直和耍流氓差不多。 老爺子是什么人?平日里一起下棋的又是些什么人?她這么死皮賴臉贏不了卻堅決不認輸?shù)拇蚍?,真是差點沒把人給惹毛了。 看著爺爺暴躁的樣子,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老爺子劍眉直豎,她趕緊解釋道:“我認輸啦!本來就是班門弄斧,只好耍無賴拖時間?!笨蠢蠣斪幽樕徍?,她又接道:“就是剛剛您的樣子,跟爸爸真不愧是父子,連發(fā)脾氣的神態(tài)都如出一轍!” 安老爺子和安邵和同時冷哼,安然看著兩人笑的更開心了。安邵和是絕對不會說老婆說的不對,安老爺子則是心里比較受用了——就是嘛,他的兒子,再怎么混賬都是像他…啊呸!老子才不是混賬! 看著沒有反駁也沒再嚷嚷要走的兒子,又看了看有意調(diào)節(jié)兩人關(guān)系的安然,安浩權(quán)一聲嘆息,輕緩地說道:“安然跟爺爺來?!?/br> “不行!”安邵和立馬出聲。哪能叫安然單獨跟他一起,豈不是得讓這個狠毒的老家伙給吃了! 安然見老爺子狠狠皺眉,又要亂開地圖炮,趕緊起身,拉著安邵和走到門邊,輕聲哄他道:“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見安邵和不贊成的皺眉,她眼珠一轉(zhuǎn),笑嘻嘻的說:“要不這樣,一會兒我們一起,你在門口等我,如果爺爺太過分,我就大聲叫你進來保護我!” “我還沒聾呢!那么大聲音,真以為我聽不見??!”這丫頭,鬼心眼子真多!這是讓他兒子在門邊等著,要是他真逼她怎么樣,那小子能踹門進來跟老子拼命!自己那個死心眼兒的兒子還真就被她給哄住了!什么豬腦子!啊呸!哪兒來那么多鬼心眼兒才對!這果然就是只狐貍精投胎到自家來了! 老爺子氣哼哼的下樓,看著等在下面的老伙計,搖了搖頭,沒讓他過來,而是自己帶孫女進了香室。 安然倒是從沒進來過。以前,別說安然自己,就是安邵和,老爺子也是不肯帶進來的——他嫌他們庸俗。一進屋子,安然就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凝神靜氣。 “懂香嗎?”老爺子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還真是讓人厭煩的老人啊……安然心想??扇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會一點?!?/br> 安浩權(quán)哼笑一聲,半大丫頭片子也敢說自己懂香?也不怕吹破牛皮!“我今兒不舒服,你去取香來品?!闭f完自顧自坐到席上,儼然是要她開香席。 “隨我???”她笑瞇瞇地問。 “嗯,隨你!”橫豎你也挑不出好東西,到時候狠狠教訓你。 安然笑笑,沒把這點難為放在心上。別說她懂香,她就是不懂,反正燒的也不是她的東西,心疼什么? 當然,話雖如此,她也沒有故意出糗的愛好。摸過幾只帶有標識的香罐,她的手并沒有停留,而是將未做標明的瓷罐一一拿起嗅聞。 安老爺子說是隨她取香,但是眼角卻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拿起一只錫盒的瞬間,臉上扭曲了一下,又立馬恢復平靜。 安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著安老爺子說:“這種我好像沒見過呢!點來試試看!” 老爺子嘴角抽搐,心里恨恨——這個也敢拿來‘試試’?!一個兩個的,全是敗家子! 只見安然神色飛揚,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兒的玩具。急忙忙坐到席上之后,拉過器具就要上手。 “咳咳,你這就選好了?”安老爺子一臉嚴肅。 “嗯!選好了?。 卑踩惶煺娴目粗?,笑的恰到好處。 心更痛了!怎么辦?!“做人不懂裝懂可不好!” “嗯?”安然一副好奇的樣子,“難道我選的不是最好的嗎?” 是!但就是這樣才不對! 安然看老爺子一副便秘中毒的樣子,笑嘻嘻地說:“嘻嘻,爺爺你不是說隨我選嘛!既然選的又不是什么不好的,總不會小氣的連讓我試一試都不肯吧!我真的懂的!”說完,還瞪著大眼睛點頭,像是在給自己保證。 “你弄吧!”老爺子整個人像是脫了力,完全放棄治療。 “嗯!”安然用力點頭,別提多么乖巧了??砂怖蠣斪又挥X得心在滴血! 安然閉目靜默片刻,再睜眼時,整個人發(fā)生微妙的變化,正是貞靜嫻雅,從容怡然。她輕輕擺好銅缽,香鏟緩緩撥出香灰,又取來平爐器細細理好,舉手之間輕靈曼妙,正是物我兩忘,散慮忘情。任哪位愛香之人見了,都要心底贊一句。 可她越是這樣,安老爺子心里就越難受,為自己故意難為她的決定后悔不已。 將篆香器置于香灰之上,安然輕輕打開錫盒——無法形容的馥郁瞬間彌漫整間香室,她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安老爺子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么??吹桨踩蝗〕鲆唤匕咨煽莸摹皹渲Α?,他再也不忍心看,閉上了雙眼。 過了片刻,一股格外濃郁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安老爺子睜開眼,只見一片薄如蟬翼的白迦南被安然小心捧著,遞在眼前。 “爺爺,白迦楠雖然難得,但您今天生了大氣,還是含一片吧!”少女笑語盈盈,顧盼生輝。 混蛋丫頭!竟然連我都敢戲弄!安浩權(quán)狠狠瞪了她一眼,把香含入口中。 “爺爺不要生氣嘛!誰讓你故意‘逗’我,嚇得我啊,就怕做錯什么氣著您,只好取它來救命咯!” “嗯……”安老爺子不置可否。奇楠之功效本就在疏解心氣虛弱,開暢心胸。薄薄一片含在口中,真是理氣平燥,靜心凝神的好物……寶貝疙瘩沒有被暴殄天物,他這會兒看著這狐貍精投胎的‘壞丫頭’,也就沒那么不順眼了。 老人口中的香一點點融化,安然小心翼翼的將剩下的香放回香粉之中,他突然開口:“你們不能在一起?!闭Z調(diào)平淡,像是在陳述最簡單的事實,完全沒有了方才在樓上時候的怒氣。 安然神色安寧,“我知道。” 知道?老爺子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安然,等她解釋。 安然卻不抬頭,只是拿過方才取出的沉香罐,拿著取香勺一點點鋪置香粉。“爺爺是處暑的農(nóng)歷生日嗎?” 怎么說起這個了?“嗯?!?/br> 安然笑笑,“真難得啊…今年的農(nóng)歷生日和陰歷生日是同一天呢?!?/br> 她細細理著香粉,直到篆字填滿,她點燃一根線香,引燃香粉。青煙裊裊,巫山云繞,仙姿神色,她緩緩抬頭,看著老爺子的眼睛冰冷又無情:“可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卻是爸爸最壞的日子。過了今天,夏季就結(jié)束了?!蔽乙惨x開了。 見老人不得其解,安然淡淡說道:“我很清醒,用不著您費心浪費好藥。過了今天,我不會再見邵和?!?/br> 走走劇情,晚上再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