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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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宣的臉色頓時霎如白紙,沒有半分血色,雖然知道這事與自己脫不了干系,但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隱約希望江景元能夠?qū)⑹虑槌袚?dān)下來。 如今見江景元一口回絕了,最后的那點希望被泯滅了,只好失魂落魄地走出江景元的公廨。 徐水舟在一旁幫著整理江景元的食盒,將他們的話給聽得真真的,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如果解決不好,兩國之間真的會有戰(zhàn)爭被挑起?” 徐水舟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敏感了,聽到戰(zhàn)爭心里總免不了會多想。 “不知道?!苯霸獡u了搖頭,頓了頓他又安慰徐水舟道,“如果要打仗的話,一時半會也打不起來,草原現(xiàn)在才剛剛開春,所有存糧消耗殆盡的時候,這個時候開戰(zhàn)他們的后勤根本就跟不上?!?/br> 江景元說著看了眼虛心聽教的徐水舟笑了笑,又繼續(xù)說道,“況且,草原最熟悉的一套還是燒殺擄掠,比起用他們自己的后勤,他們更希望搶別人的,我們邊境的糧食都還沒有成長起來,就算要開戰(zhàn)也會等到秋收的時候。” 這段時間因著江景元查詢賬本,對草原那邊的情況可是了如指掌,這會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還有如此長的時間,就算是開戰(zhàn),我們也能提前準(zhǔn)備,未必沒有一站之力?!?/br> 半年的時間足夠朝廷上下去謀劃了。 江景元的侃侃而談,果然讓徐水舟安心不少,他擔(dān)心的是一旦開戰(zhàn),京都離著草原太近,待在這邊不安全,還不如回大同去,遠(yuǎn)遠(yuǎn)地遠(yuǎn)離戰(zhàn)場。 “那行,國家大事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早些回來,娘買了不少的菜,今兒我下廚給大家打打牙祭。” 徐水舟收拾好桌上的飯盒,又把江景元的案桌給整理好,麻利地出門。 江景元輕嗯了一聲,坐在案幾上,找出宣紙,開始寫起奏折來,這份奏折是專門寫給天子看的。 目的就是將他所翻賬翻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承給天子,他當(dāng)然清楚這份奏折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但是有些事如果沒有人挑破就永遠(yuǎn)埋沒在時間的長河里。 導(dǎo)致這個國家越來越爛,最后走向滅亡。 如果不是身處這個朝代,他大可以看著它從繁華走向衰弱,就像看歷史書本那樣波瀾無驚,最多也就是感慨兩句。 可是身處這個時代,相信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無動于衷,不愿意自己的家人喪命于鐵蹄之下。 江景元這一寫就寫到了黃昏深處,這還是他上卯以來第一次“加班”,往天都是到點就走。 看著屋外夕陽西下,屋內(nèi)案幾上的白紙也渲染得泛出黃色的光昀,江景元停下筆,將剛寫好的一張紙晾曬干,疊著厚厚一層的折子給揣進(jìn)懷中。 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可不敢留在公廨,萬一被進(jìn)來打掃的衙役無意間看見,漏了底,這件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江景元剛踏出公廨的大門,就有個郎中服飾的官員一臉熱切的上來迎道,“江大人,今兒如此晚,下官在水云居訂了桌酒席可否賞個臉面?!?/br> 陳東陽本來都打消了巴結(jié)江景元的念頭,但是他今天恰好下卯完,又正巧碰到江景元,于是心頭那點心思又被挑了起來。 再怎么說江景元也是天子的新寵,就算去年的稅務(wù)沒有整理出來,天子也不會太過于重罰。 畢竟朝廷上野都瞅著呢,他這才把江景元給提拔上來,就給罷官,天子臉上的臉色也不好好看。 這不就相當(dāng)于他自己打自己的臉,天子是出了名的好面兒誰不清楚啊。 江景元聽見陳東陽的話,臉色黑了黑,關(guān)于下面人的事,他也并非不清楚,但有時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大同郎中陳東陽說好聽說是個老實本分的主,說難聽點就是個墻頭草,風(fēng)往那邊吹,他就往那邊倒。 對于這樣的人,江景元還真有些不想來往,而且他今天懷中還揣著一份更重要的東西,可不敢如此的冒失地出去喝酒。 更重要的是,阿舟說了他今晚下廚給大家打牙祭,比起那水云居的酒席,他更喜歡自家人的手藝。 “不了,家中還有兩個孩子要照料,陳大人吃好喝好?!?/br> 江景元連忙拒絕,對于這種一門心思攀附的人,也沒有什么好感,也沒有什么惡感,只要不拉上他,怎么都好說話。 陳東陽沒有想到江景元拒絕得如此干脆,臉色有些掛不住,隨后又起了心思,問道,“江大人可是嫌水云居太小,我們?nèi)ワw鴻居也行。” 江景元的臉色有些冷淡了,語氣淡漠道,“陳大人客氣了,江某吃慣了家中吃食,別說是飛鴻居,哪怕是登高樓也入不得江某口,陳大人還是多廢些心思在官位上吧?!?/br> 江景元的話說得很清楚了,要是陳東陽再不會領(lǐng)會的話,江景元就會嚴(yán)重懷疑這人會不會是老糊涂了。 陳東陽這時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要不是這會天色已經(jīng)暗淡了下來,旁人一眼就能看到他那如墨汁般的臉色。 看著江景元遠(yuǎn)去的背影,陳東陽的心里有些不服氣,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道,“牛氣什么,不過就是仗著有個好老師,要是沒有顧太傅,看你能夠囂張到何時。” 陳東陽此刻覺得江景元就是那種沒有一點本事,靠后臺起來的人,能不能夠坐穩(wěn)這個位置還不一定呢。 自己上趕著架子去貼冷屁股,都是看得起他,他不去,還省了一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