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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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接過一飲而盡,放下碗,開懷大笑地說,“江小相公不必拘謹,我是來給你報喜的,那李三全昨日已在牢獄中服毒自殺,縣令大人特命我來給江小相公說一聲?!?/br> 江景元聽完后并不覺得開心,反而還有一種疑惑感,只是礙于這個衙役在此,不便透露,略微皺皺眉,轉(zhuǎn)眼笑道,“昨今二日都于衙役大哥有緣,還不知衙役大哥姓名,著實有些唐突?!?/br> 這衙役道是個爽朗的性子,大手一揮,粗爽道,“什么唐突不唐突,我姓秦名初九,因著母親生我那日是初九就取了這個名字,江小相公若是看的起,就喚我一聲九哥吧?!?/br> “九哥好性子,那我就不客氣了?!苯霸笭栆恍Γ似鹚胼p輕抿了一口,淡淡輕笑,“我想九哥今日前來不光為了給我說那李三全畏罪自殺的事吧,想必還有其他的事?!?/br> 秦初九輕咦一聲,隨即又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江小相公,縣令大人的確還有別的事情交代?!?/br> “縣令大人說昨日他見江小相公你就覺得親切,還有昨日你拿藥給幾位大夫檢查的方法也頗讓他覺得嘆服,托我來向江小相公詢問一聲,愿不愿在梧桐縣的衙門里謀個職位?!鼻爻蹙耪f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添上一句,“絕對不會耽誤江小相公考功名的?!?/br> “不知是什么職位。”江景元微微蹙眉,沒有把話說太死,而是仔細詢問起來。 “嗨,就是掛個顧問的名頭,只領(lǐng)薪水,沒有職位和權(quán)利,縣令大人說了江小秀才,才華橫溢,博學多才就算是當縣丞也是夠資格的,只是替江小相公考慮到今后還要考功名,所以才委屈江小相公?!鼻爻蹙虐褟埧h令的話學的惟妙惟肖。 原來昨日江景元走后,張縣令連夜翻閱了一夜的卷宗,總算是在十三年前的卷宗里找到肖開棋為江遠茂向朝廷申請延續(xù)二十年秀才福利的文書,萬分確定江景元與肖開棋的交情不淺。 他思來想去覺得既然要巴結(jié)上司,就得先交好江景元,但是江景元和他之間又沒有什么可以溝通的橋梁,最后還是他夫人提醒,何不如把這江景元安排到衙門里做事,這樣江景元與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張縣令大喜,思索一陣之后,才給江景元安排的這個顧問的名頭,一來江景元還要考功名,讓他來衙門里做個小吏心中定是不愿,只怕交好不成反成仇,二來也要為下面的人著想,江景元一來就得有人讓位,也是怕下面的人積怨。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上司跟下屬不同心,他們也有自己的方法整治你,不如給個名頭,只需每月付點銀子,上下都好交代。 所以一大早得知李三全畏罪自殺后,就命秦初九趕到江漁村把這兩件事情一起辦妥。 江景元有些不解,他和張縣令昨日也沒說上幾句話,為何張縣令會如此優(yōu)待他,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門道。 不管張縣令打的什么主意他都不得不領(lǐng)這份情。 “九哥勞煩你回去之后向我與縣令大人道聲謝,只不過這件事情我需要思慮一番,況且我現(xiàn)在這副身軀也沒有辦法為縣令大人效勞?!?/br> 江景元指著自己消瘦的身體,無奈笑笑,在床上躺了一兩個月又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趟的人,哪能一兩天就修養(yǎng)過來。 秦初九大方一笑,“江小相公思慮得對,不過縣令大人早早就替江小相公想到,大人說了,江小相公只管在家養(yǎng)身體,什么時候身體養(yǎng)好了再去衙門報道也不遲?!?/br> 江景元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縣令大人體恤?!?/br> 送走秦初九后,陳秀秀擔憂地問,“我兒,你真的要去衙門做事么?” 陳秀秀是一萬個不愿意兒子去衙門做事,在別人手下做事,哪有在家讀書來的自在,家里還有二十畝水田,又免稅,雖有外債,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是生活上好在也是不愁的。 “娘,我還沒決定好,你先莫愁?!苯霸p輕晃晃腦袋,“再有我的身體還得養(yǎng)上幾日才成,等我想好再答復縣令大人也不遲?!?/br> 陳秀秀慈愛地看著江景元,輕嘆,“我兒果然是長大了,一晃眼你都十八歲了,再過兩年都能娶妻生子,娘也好早日怡弄兒孫?!?/br> 江景元卻皺眉思索,全然沒有聽清陳秀秀后半句的話,許久才開口問道,“娘,昨日李三全說爹與他兒子的那番話,是確有其事嗎?” 陳秀秀抿了抿嘴,一臉不屑,“你說你爹會是那種人么,如果你爹真的是陷朋友于不義之人,就不會千里迢迢去把那徐水舟母子接來,也不會……” 陳秀秀說道此處不禁傷心的抽泣起來。 江景元神色也有些尷尬,上前輕輕替陳秀秀拍打著后背。 這徐水舟說來還是他的未婚夫郎,一生下就定好了婚約的。 當年江遠茂只不過是一窮家小子,無意間救了一個從北方來的落水商人,商人感激江遠茂,詢問江遠茂想要什么報酬,江遠茂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想要讀書。 從此商人便一直資助江遠茂讀書,江遠茂倒也爭氣,一舉考上秀才,還獲得一個廩生的名頭,娶了一直心儀的女子為妻,生下了江景元。 在此期間商人也娶了一個妻子,不過生下來的孩子卻是一個哥兒,哥兒雖然與女子地位一樣,但是說起來還是有些不好嫁,商人又不愿意哥兒長大后為他人之妾,為此憂愁。 江遠茂得知此事后,修書一封寄去京城,書中許下婚約,愿娶商人之子為正妻。 商人大喜,想到江遠茂再怎么說也是個秀才,前途無量,以后他的兒子成就想來也不會太差,自家的哥兒嫁進江家不虧。 婚約定下不久后商人就跟隨著海船出海去做生意,一走三年,了無音訊,三年后商船回來,才得知商人早就在海上遭遇不幸。 江遠茂得知此時后前去調(diào)查,什么沒有調(diào)查到不說,還被徐家的族人誤會江遠茂和徐水舟的母親賀雨竹有染。 徐家母子被逐出了徐家大門,無路可去。 江遠茂只好把他們母子接到大同來生活,想著有自家的照拂和兒子的婚約,怎么也不會虧待對方。 從北方一路接到南方,山遠水長,一路上又要照顧兩人,江遠茂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回來就染上了痢疾,最后藥石無醫(yī),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