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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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宸甜甜一笑:“徐導(dǎo)您要么先給我說說?我考慮下……” 徐黃山被這一笑晃得眼前發(fā)花,摸了摸喝酒喝到神經(jīng)亢奮的腦袋,一揮手說:“走,陪我喝兩杯去。” *** “王制片考慮考慮,”司延安聲音沙啞,在昏暗的燈光下眼神不太對焦,話語間的笑意漂浮著:“他真的不錯,你試試就知道了。” 這是一間包廂,酒菜混合著煙味,讓人既焦躁又不適。 就算將窗戶打開,也仍然讓人有種心理上的窒悶感。 飯局總是這樣,不舒服,不愉快。 一群志趣永遠(yuǎn)不會相投的人坐在一起,戴著面具相互恭維,看著看著就會忘記面前的人長什么樣,所有人都面目模糊。 就像一場劣質(zhì)的變裝游行,喇叭聲刺耳,鼓聲不成節(jié)奏,有人長著三只眼睛,有人揮舞著八只手臂,怪異而荒誕。 司延安常常覺得自己被裹在里面前進,想找一面鏡子,想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卻怎么也找不到。 酒過三巡,這場局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王制片拿起手機,看司延安剛剛給他發(fā)的微博視頻。 他手機外放聲音很大,一首音質(zhì)并不好的《pillow talk》在房間里響起。 “誰錄的現(xiàn)場?。俊币蝗说溃骸罢娌诲e,這音色,進了棚更好聽。新人歌手?” “這可是大影帝推的人啊,面子太大了吧——老王,機會把握好啊,”另一人笑道:“再過一個月,司延安說不定就是國際影帝了,你高攀不起了!” “老王現(xiàn)在就高攀不起了好吧,謝有華那兒都喊他好多次了,寧可推新人自己也不肯去……是不是啊延安?” 司延安笑了笑,把手中一直沒點燃的煙折斷,扔進了煙灰缸里:“我最近狀態(tài)不好?!?/br> 大家嘴上插科打諢,心里卻是明明白白的,雖然誰也沒多提,但“明宸”這個名字是記住了。 不算陌生,畢竟也是熱搜常客,但在場多是影視行業(yè)的大牛,誰也沒把他放到眼里過。 離場時,王制片笑說:“這小視頻轉(zhuǎn)發(fā)還挺多啊,是你們?nèi)ヤ浌?jié)目的時候拍的?” “不是官方拍的?!彼狙影舱f:“那邊路人不認(rèn)識他,覺得好聽拍下來,后來被人轉(zhuǎn)到微博上?!?/br> 王制片收斂神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會的時候我這邊會討論一下?!?/br> 司延安站起來:“你們專業(yè)的,我就這么一提。” “哪里,你的面子我們肯定給的!” 拉拉扯扯了有一刻鐘,包廂里人才走光了。司延安沒急著走,把窗戶開到最大,坐了一會兒。 不久,又有人折返回來。那人是桌上除了司延安以外最年輕的一個,名叫傅永川,是位知名編劇,剛?cè)ニ土艘徊ㄈ恕?/br> “還不回去呢?要我叫服務(wù)員來打個包嗎?”他嘖了一聲:“你這金主當(dāng)?shù)?,不會這么落魄了吧?!?/br> 司延安罵了一句:“嘴長在你臉上真是倒了霉,什么金主,不要瞎說。” “真沒有???我還以為你包養(yǎng)了個小偶像呢……干什么都要帶著,又拍雜志又上綜藝的,《一起旅游吧》你本來沒打算去的吧?我看那姓鄭的也去了,咋回事兒?” 見司延安不答話,傅永川是真的有點搞不懂了。 今晚這種飯局,司延安通常是不會來的,但他今天不僅來了,還一反常態(tài)向王制片推了人。老王那邊有個項目,紀(jì)實電影,半個世紀(jì)前的真人真事,主角是一位年輕的搖滾歌手。 這項目資本雄厚,關(guān)注度也高,絕對主角加上情懷分,不紅沒天理。 不少人暗搓搓盯著這塊大蛋糕,誰都想啃。 這角色跟司延安搭不上關(guān)系,但他今天來了,眾人開始還猜測了一下他的來意,卻是沒想到也是為了這個角色。 傅永川跟他認(rèn)識很多年了,關(guān)系在圈里很不錯。周凱源退圈開酒吧時他還出過錢,是奶油草莓的大股東,知道很多事。 所以格外擔(dān)心司延安。 司延安是那種代入感特別強的天賦型演員,這種人出戲入戲都很慢。拍《舊城區(qū)》之前,他的心理醫(yī)生曾經(jīng)建議過他多休息一段時間,但司延安還是上了,因為這是個好片子。 有拿獎希望的片子。 傅永川一開始很能理解他的選擇,畢竟走到這條路上了,為了一部好電影,一個獎項,有些演員連命都可以不要。 但當(dāng)這部電影真的拍掉司延安半條命去,傅永川又覺得很不值了。剛拍完時這人狀態(tài)差得很,他家貓都得送他父母那邊養(yǎng),后來慢慢養(yǎng)得有個人樣兒了,大家才放心不少。 不過醫(yī)生也說了,盡量別接觸前劇組里那些熟悉的人,尤其是對手戲多的演員,對他的情緒會有影響。 這事兒跟他關(guān)系好的幾個朋友都知道,也很好cao作,少接工作少營業(yè),不爭不搶修身養(yǎng)性,他不是愛寫毛筆字兒嗎,寫,使勁兒寫唄! ……結(jié)果一個沒留神,怎么又拍雜志又上綜藝的,還跟那姓鄭的碰上了。 第45章 傅永川覺得這事兒蹊蹺得很, 畢竟司延安是朋友圈里著名的六親不認(rèn)。 就連他還不紅的時候,姿態(tài)也搞得很,好像誰欠了他似的, 連爺爺輩的名導(dǎo)送的蘭花都敢養(yǎng)死。 回頭不僅不著急,還特別自然的跟老爺子說他盡力了……個睜眼說瞎話的臭蘿卜,當(dāng)誰不知道那盆花兩天葉子就黃了嗎?正常人都辦不到吧! 就是這么個東西, 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個小輩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甚至坐在煙灰缸前吹風(fēng), 一副很蕭瑟滄桑的樣子。 “你悶sao個什么勁兒?。 备涤来ǜ杏X自己像在跟木頭說話,抱怨道:“不會真包養(yǎng)了人家吧?小偶像跟你要資源了?” 司延安動了動:“怎么可能,真是狗嘴里吐不出好話。” “……?”傅永川嘖一聲:“我怎么就狗了?你啥意思?難不成是你在跪舔小偶像嗎?生怕他甩了你這個奔三老男人…………臥槽?” 風(fēng)中飄落一片黃葉, 傅永川靜了一會兒,接二連三地“臥槽”了好幾遍。 司延安嘖了一聲, 起身抖了抖袖口:“就你這奇葩腦洞, 難怪交不出稿資方在你家門口上吊?!?/br> 傅永川一噎,跟著他出包廂:“那你說到底告訴我?。磕銇碚娴陌??跟他?有戲?你這種大蘿卜也會喜歡人?還是這風(fēng)格的?” “什么風(fēng)格?”司延安視線微微散了一瞬。 “就……小甜甜?”傅永川說著,自己都惡寒了一下:“我靠, 你怎么回事, 真的沒發(fā)病嗎?” 司延安腳步停滯了片刻, “小甜甜”三個字讓他聯(lián)想起子啊巷子里和明宸的初遇。 月朗星稀,躺得橫七豎八的混混, 羞澀站著的小朋友, 多么的“甜”啊。 他語氣微妙:“……你不了解他?!?/br> “?”傅永川迷茫。 “所以你不懂他的可愛?!彼狙影驳馈?/br> …… 把罵罵咧咧的傅永川趕走,司延安拉起風(fēng)衣前襟, 快步走到街口。 郭盔正在車?yán)锞劬珪竦拇蚴謾C游戲,他冷哼一聲,猛地拍響車窗, 成功打斷了郭司機這無比投入的一局,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郭盔給他開了門,嘴上抱怨剛這局多么順風(fēng)……司延安還算愉悅的聽了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 已經(jīng)快一點了,是明宸發(fā)來的,說他喝醉了剛醒,馬上繼續(xù)睡了。 明宸發(fā)微信也很可愛,會用各種軟軟懶懶的兔子表情包。 讓人聯(lián)想到棉花糖,柔軟的被子,或者警惕性很弱的小動物……比如高原上晴天下成群結(jié)隊的綿羊。 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盡管他知道,這段關(guān)系還懸在空中,他有太多說不出口的事,與明宸的包容坦蕩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明宸問他和鄭佳期什么關(guān)系,他也許不介意將拍電影拍到腦子有毛病的事情說出來,哪怕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但明宸問他為什么失眠,他沒有辦法再把這樣那樣的怪癖推到電影上。 他知道不是,無法說謊。 司延安不是什么好人,明宸遲早會知道這一點。 他只能等著,在其他的地方給到彌補,只希望分開的時候,小朋友不要太后悔……后悔在他身上花費了時間,和曾經(jīng)熱切的喜歡。 *** “《舊城區(qū)》這片兒邪門得很。當(dāng)時他們的大資方派了個監(jiān)制,這個傻逼監(jiān)制呢,就迷信啊,硬說廢棄工廠那塊兒旁邊曾經(jīng)是亂葬崗,陰氣重,必須要驅(qū)邪作法……所以他就請了個和尚過去!這個和尚收了錢,一看地方,確實風(fēng)水不好,還有很重的怨氣。他們劇組的人租了附近的小賓館住,實在是那個鎮(zhèn)子連個像樣的酒店都沒有……反正就說夜里能聽到鬼哭……” 明宸聽傻了。 他萬萬沒想到,徐黃山導(dǎo)演把他拉到一座風(fēng)景甚是優(yōu)美的小庭院里,張口就開始講鬼故事! 還聽著賊真! 半個小時過去,明宸已經(jīng)快忘了他原本要打聽什么,追問徐導(dǎo):“然后呢然后呢?” 徐導(dǎo)大腿一拍:“……電梯一壞,大家都嚇壞了,那邊保安拼命給電梯維修員打電話,但大半夜的,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人,最后還是打了火警……” 他又渲染了一通氣氛后,說道:“電梯終于緩緩被撬開,大家屏息一看,轎廂里沒有一個人,只有一臺復(fù)讀機,被人拿黑膠帶貼在電梯頂上!” “哇——”明宸震驚:“真就裝神弄鬼唄???” “是啊,”徐黃山導(dǎo)演搖著頭道:“那監(jiān)制伙同和尚,想貪組里的錢,背后再找他東家拿……” “……”明宸愣了愣,才想起來:“不是,這跟司延安有什么關(guān)系?。俊?/br> 徐黃山笑了。 “司延安不想你來我的組,是不是跟你說揚帆投資不靠譜?” 明宸一頓,覺得也沒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遂點了點頭。 徐黃山壓低聲音,湊近說:“那你知不知道,揚帆投資的老板和他是親戚?” “……?。俊泵麇氛痼@地睜大了眼。 徐黃山把手伸進浴袍里,掏出一包煙,點燃后幽幽吸了口,說道:“揚帆老板叫侯文昌,跟你的延安哥哥是表兄弟。怎么個表法兒我不太清楚,但他倆關(guān)系不太好是真的。” 明宸默默聽八卦,心說我的媽呀好玄幻。 “司延安看上《舊城區(qū)》這個本子的時候,導(dǎo)演其實已經(jīng)快開工了。原本是沒想拍這么大的制作,真就是個不曉得能不能上映的小項目。司延安當(dāng)然不可能拍個粗制濫造的東西,他是要拿獎的,所以急急忙忙要追加投資?!?/br> “不知道他們兄弟倆私底下是怎么商量的,反正結(jié)果就是揚帆成功入場,成了這部電影的第一大資方。但那個監(jiān)制的事兒一出,司延安一怒之下和另外幾方聯(lián)手,又把揚帆給趕走了,他自己出錢?!?/br> 明宸想起了那部電影的出品方里,最后面的那行“揚帆投資”,這才明白了里面的前因后果。 “我跟侯文昌混得多,也不是故意替他說話,但這事兒吧,確實跟他關(guān)系不大。他那人江湖氣很重,愛結(jié)交兄弟,傻逼監(jiān)制是跟他喝酒投了脾氣,這才把人騙了……嘿?!?/br> 徐黃山撓了撓涼爽的頭頂,又道:“反正這事兒過后他倆更不待見對方了,侯文昌呢,也確實有點小毛病……不過有我在,他得給我面子,也不會拿你怎么樣???小明你考慮考慮,來我們劇組唄?男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