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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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潯下朝回來,聽拾翠匯報唐窈今早的情況,待聽拾翠匯報說她早膳一口未吃,祁潯便怒上心頭。氣沖沖地往彼姝堂趕,心道這女人果然不能慣著,才給了她幾天好臉色,便要絕食威脅自己。待到了門口,卻也氣消得差不多了,想想今日自己瞞著她沒收了她從南淵帶來的物件,她氣惱些也無可厚非,便揮揮手命丫鬟上早膳來。 待早膳擺到桌上,祁潯轉(zhuǎn)頭喊唐窈下榻吃飯,語氣倒也十分和善,祁潯如今想通了,若惹了唐窈不高興,吃苦的還是自己。 孰料唐窈在榻上翻了個身,只陰陽怪氣地刺道: “妾不敢下榻,殿下親自吩咐的,妾不敢違抗?!?/br> “嘶,你反天了,下來?!?/br> 唐窈只又朝里拱了拱,將被子卷到身上,假裝沒聽到。唐窈這一拱,倒十足十地拱起了祁潯的怒火,他大步朝榻邊走來。 第43章 診脈 唐窈聽到聲響, 也是驟然一驚,如今她是真摸不清祁潯的脾性了,方才一時圖了嘴快, 本以為祁潯也就同前幾次那般輕輕放過, 她正想著一抬眼便見沉著臉色的祁潯那長腿只要再跨一步, 便要上來了,倉皇之間唐窈只得將被子又卷了卷。 祁潯一湊上來, 便見唐窈把自己裹得跟個蠶蛹一樣,明明是有些怕的, 可偏偏也不肯躲,拿一雙含嗔帶怒的杏眼瞪著他。祁潯見她這死撐著的模樣, 一時忍不住輕翹了翹嘴角,氣也消了大半,可偏生也不想輕輕放過,擇日不如撞日, 便今日立立規(guī)矩, 省得把這小狼崽子養(yǎng)得無法無天了。 祁潯斂了斂神色,繼續(xù)陰沉著臉, 屈了一膝方一上榻便要去扯唐窈的被子,唐窈只將手底的被子攥得更緊了, 卷著被子躲避著祁潯的魔爪。祁潯方熄下來的心火又被添了些柴火。 “松手?!?/br> 祁潯拽著被子一角, 冷聲斥道。 唐窈只橫了他一眼, 也不知怎么了,今日偏想跟他杠上,便攥緊手中的被子往自己身上又扯了扯。 反正今日看祁潯的樣子她是逃不掉了,倒不如學(xué)那項羽,破釜沉舟, 硬氣一回。 祁潯見狀則松開了被角,兩掌間拍了幾下,似拍打灰塵一般,聲音倒是帶著些清脆,倒是像極了昨日祁潯嚇唬唐窈時雞毛撣子朝空中虛揮的那幾下,起的都是震懾之用。 “現(xiàn)在松手,小懲大戒。若還不肯松,罪加一等?!?/br> 唐窈正垂眸猶豫間,祁潯抓準(zhǔn)空隙,襲向唐窈身前的被子,絲毫沒有收力,唐窈回過神來時已然來不及了,只得靠重量死壓著身后的被子,這一拉扯,后背未愈的鞭傷便蹭著了,唐窈疼得秀眉打了個結(jié)。 祁潯見唐窈的模樣,趕忙收了手,蹙眉關(guān)切:“是不是碰著傷口了?” 唐窈只擰著眉也不說話。 “你趴好,我看看?!?/br> 祁潯邊說著,邊要扶唐窈轉(zhuǎn)身,唐窈也沒力氣折騰了,便也順從地趴了下來。 祁潯查驗一番,見只是一處痂被蹭開了,好在底下的新rou已長的差不多了,也沒什么大礙。 祁潯這才放下心來,趁機朝唐窈臀上輕拍了一掌: “起來吧,沒什么事,叫你折騰。” 唐窈這一傷,祁潯也歇了立規(guī)矩的心思了,只覺得唐窈如今帶著傷,脆弱得很,一不小心便碰著了,等傷好了再算賬不遲,這一轉(zhuǎn)念,他倒是想了個好辦法。 祁潯收了手,下榻走到圓桌旁坐了下來,朝外提聲喊道: “拾翠,你去叫懷凌,讓他把昨日放走的囚犯再抓回來?!?/br> 祁潯話音剛畢,唐窈便一骨碌從榻上滾了下來。 “祁??!” 祁潯轉(zhuǎn)頭沖她勾了勾手,唐窈便乖順地走到圓桌旁坐了下來。執(zhí)起玉箸,一時氣不順,便故意借著立齊玉箸的間隙將箸頂狠戳了圓桌幾下,發(fā)出砰砰又憤憤的聲響。 祁潯也不甚在意,只盛了碗澄光油亮的雞湯給她,順道夾了塊豌豆黃到她碗里。 唐窈故意晾著那碗雞湯和那塊豌豆黃,隔了幾盤夾了塊扎炸得金黃的小花卷,邊嚼著邊道: “雞湯早晨喝太膩,豌豆黃也太甜了,妾不喜吃甜。” 祁潯嗤笑一聲,“哪有姑娘家不喜甜的。吃慣了你便不覺得膩了?!闭f著,便又夾了一塊豌豆黃到唐窈碗里。 你才是姑娘家!唐窈在心里暗自罵著,故意與祁潯對著干,夾了塊清拌過的苦瓜送入嘴中,低頭細(xì)細(xì)嚼著。 “別的姑娘都想吃甜,偏生你,非要吃苦頭?!?/br> 唐窈剛一抬頭欲駁斥一句,嘴一張便被祁潯塞入一塊豌豆黃。 “吃了,去去苦。” 唐窈只得極不情愿地咬了幾口,這一嘗,不知是不是因為方吃過苦瓜的緣故,倒也真有些香甜可口,唐窈還細(xì)細(xì)品咂回味了一下,口中香甜漸漸驅(qū)趕著酸苦。 *** 夜晚,祁潯替唐窈上好藥后又拿了盒藥膏抹著,唐窈感受到背上的青涼,一時好奇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不是都上過藥了么?這是什么?” “祛疤的。”祁潯沖她挑挑眉,“早些好了,你便早些還這些日子欠下的債。”祁潯意有所指。 唐窈別過臉來,恨不得這傷永遠(yuǎn)別長好,就不必承歡伺候了。這么一轉(zhuǎn)念,便想著能不能把傷拖一拖,拖一日是一日。 在背后的祁潯似乎懂那讀人心的術(shù)法,堪破了唐窈的小心思: “你若故意欠債不還,我便將那些放走的細(xì)作抓回來替你還?!?/br> 唐窈只得恨恨得歇了心思,只苦思著該怎樣才可以把那避子丸拿回來。 *** 第二日,唐窈剛起來,便見祁潯揮揮手,一排丫鬟或捧書或端著妝奩盒子的上來,在唐窈面前站成一排。 “你驗驗,看貪沒貪你的?!?/br> 說著,祁潯抬眼示意丫鬟們依次上前來,唐窈坐在榻上抬眸看著,只見第一個丫鬟上前,手里捧了一沓子書卷,唐窈隨手翻了翻,果然一本不少,都是她從南淵帶過來的那些書,只不過都換成了新的,原本她在舊書上所做的筆記摘要也都原封不動地被人抄了上來。唐窈斜睨了祁潯一眼,故意挑刺: “我那本前朝游記的孤本呢?” 她就不信,這本他也能找到一模一樣的。 祁潯抬抬手,第二個丫鬟上前,“喏,南朝的游記孤本,一整套呢,算賠你的。反正原來那本都快被你翻爛了?!?/br> 唐窈原本想借故為難,試試能不能借機把那支藏著機巧的簪子要回來,那簪子機巧隱秘,祁潯未必能發(fā)現(xiàn)??伤豢吹侥翘啄铣斡?,也是驚喜了一剎,她在南淵時曾苦于尋找,原來竟在祁潯這里,一時將已到嘴里的話咽了下去。她抬手隨意翻看了幾本,待要放回去的時候,目光定在了壓在下頭的那本佛經(jīng),若有所思。 是了,她原本也帶了一本佛經(jīng),不過不??矗恍臒庠陼r會翻上幾頁。 “總扒拉著一堆書作甚,還真要考狀元不成?”祁潯說著朝后面一個丫鬟遞了個眼色,“你看看這個,可喜歡?” 那丫鬟捧上來個精致的鎏金盒子,祁潯朝筘處一按,盒子一開,里頭躺著一支玉簪,通體透亮,卻是難得的紫玉,只簪頭處透著絲絲碧綠,兩相顏色混雜在一起,卻也和諧,渾然天成,透著晶亮。簪頭處并無墜飾,只雕成了幾瓣花,唐窈一時覺得這花眼熟,卻也想不上究竟是什么。 祁潯見唐窈皺眉思索的模樣,知她所惑,提點道:“院子里的那棵樹?!?/br> “梧桐花?” 祁潯點點頭,“你見你喜紫色,便著人雕了這么一支,喜歡么?” 唐窈在心中冷嗤一聲,還真把她當(dāng)金絲雀養(yǎng)著了,弄個鑲金帶玉的籠子就不是籠子了么? “妾不喜紫色,殿下記錯了?!?/br> 祁潯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也不惱,只將簪子取下替她簪入發(fā)中,撩開了幾縷青絲,“反正你是簪給我看的,我喜歡就成。” 唐窈故意偏了偏頭,不讓祁潯稱意,祁潯勾了勾唇,調(diào)笑道:“不過這紫玉名貴,也易碎,你可別再拿它射人家院里的樹干了?!?/br> 祁潯意有所指,說的便是唐窈那夜在清溪堂所做的事。幾個丫鬟也低低地埋頭笑著,只以為唐窈那日是在呷醋,如今反倒被殿下取笑了去。 “放肆?!碧岂罕凰齻冃Φ妙a染緋紅,蹙眉低斥道,丫鬟們都知唐窈脾性,倒也不怕,一時紛紛笑得更深了。 唐窈無奈,轉(zhuǎn)頭向祁潯刺道,“這便是殿下調(diào)教出來的丫鬟?” 祁潯見唐窈一副吃癟的模樣,一時心情大好,裝模做樣地輕咳了一聲,沉聲訓(xùn)道:“娘娘也是你們?nèi)⌒Φ??去,罰你們替娘娘將東西都?xì)w置好,誒,特別是那南朝游記,娘娘寶貴著呢?!?/br> 祁潯說到尾處,故意向唐窈挑了挑眉稍。一眾丫鬟更忍不住笑了,臉都憋得通紅,紛紛捧著手上的東西分散收拾起來,只留唐窈一人氣急了的模樣,偏偏又無可奈何,一雙小臉像熟透了的春桃,羞中含嗔,便是祁潯這方日頭曬得好。 *** 十日后,南淵丞相府內(nèi),滿盤的黑白子被寬袖拂落于地,瑩潤澄明的棋子若墜雨般散落開來,噼里啪啦地發(fā)著清脆而驚心的聲響。一顆黑子滾落到魏綏思腳邊,被正俯首請罪的魏綏思盡收眼底,可他也只看了一眼而已,并不敢分神,更別提俯身撿拾。 “父親息怒?!?/br> 魏衡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端起一旁的茶盞一口一口地呷著,直至茶水見底,魏衡才平穩(wěn)主了心緒,恢復(fù)了往日的沉靜。 “父親,如今秦訊已經(jīng)回到司密署了,不如將他提來刑訊,看看唐窈最近究竟在做什么,先是折了咱們多年培植的那么多人,后是擅自做主幫祁潯對付一直與咱們合作的祁洛,真是可惡至極?!?/br> 魏衡擺手,沉色道:“秦訊既然當(dāng)初肯不顧生死跟唐窈去北奕,心中便是向著她的,是唐窈的人,你刑訊有什么用!反而打草驚蛇。糊涂?!?/br> 魏綏思只得稱罪,“那秦訊說什么唐窈是被祁潯算計了,兒子卻是不信,分明是偏護,以唐窈的才智怎會被算計成這樣,即便是真被算計了,她幫祁潯這茬怎樣講?兒子覺得她或許是背叛了南淵?!?/br> 魏衡搖搖頭,心里十分清楚唐窈,“背叛倒不至于,我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我知道。唐窈這個人重情,這是好處,這樣她這只風(fēng)箏無論怎么飛,線便永遠(yuǎn)握在咱們手里,可這也是壞處,太過重情,牽扯太多,顧忌太多,咱們所能握住的便只是根線,她在天上飄著,狂風(fēng)吹久了,線便要斷了?!?/br> 魏綏思咂摸了幾下這番話,蹙眉道:“父親是說唐窈要與那祁潯日久生情?” “前幾日咱們的探子來報,那些被祁潯抓去的細(xì)作,竟然沒死,被祁潯廢去武功,流放到了各處,你說這是為什么?” 魏綏思聽明白了,結(jié)合著魏衡方才的話,心中有了猜測,“若祁潯動情,對咱們來說倒是件好事?!?/br> “是好事,也是壞事,日頭照久了,再硬冷的河冰也要化的。這世上萬事講究時機,咱們要做的,便是在好事變壞事之前,利用好這份感情?!?/br> 魏綏思垂眸,知道父親心中已有思量,忽想起一事,便問道:“那咱們的計劃還照常進行么?如今祁洛與皇后剛被唐窈算計完,咱們?nèi)缃褚宜麄兒献?,只怕不容易?!?/br> 魏衡眉目間深邃起來,他揉揉額角,也覺得有些棘手,唐窈這一次的確壞了他不少事:“這樣,綏兒,你過段時間親自去一趟,你也該歷練歷練了,日后我這一輩子的經(jīng)營都要交到你手上。記住,與人合作,很多時候最重要的不是彼此之間的信任,而是你拋出的餌能不能讓對方無法拒絕?!?/br> “兒子明白了?!蔽汉膺@一提點,魏綏思略想了想便知道了魏衡心中的對策。 這事一了,魏綏思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唐窈身上,“父親,唐瑜還在咱們手里,不若咱們給唐窈個警示,不怕她不聽話。” 綏衡起了身,整了整袖衫,走到魏綏思身邊扶他直身,后又拍拍肩頭,語重心長提點道: “綏兒,底牌不是這樣用的?!?/br> 話畢,魏衡擦過魏綏思身側(cè),朝內(nèi)宅而去,魏綏思腳旁的黑子被魏衡行走間無意間輕踢了一腳,滾了幾下,到了椅下一角,倒也毫發(fā)無傷,倒是另一旁的一只白子,被魏衡行走時踩了一腳,順著原本跌出的裂痕,碎裂開來。 *** 這幾日,唐窈因上次的事惱著祁潯,連日來把赤橙黃綠青藍的春衫穿了個遍,偏生不穿紫色,以顏色不相配為由,故意拒絕戴祁潯所送的那只簪子。 眼下,正值午后,祁潯剛從書房處理完公務(wù),便到這彼姝堂來準(zhǔn)備挑弄挑弄唐窈,順便在這睡個午覺。 一進門,便見唐窈坐在案后抄寫著本佛經(jīng)。也不知怎么了,這些日子唐窈開始對佛經(jīng)起了興趣,要了好幾本,祁潯時不時地見她抄寫佛經(jīng)。祁潯勾了勾唇,湊上前挑逗道: “怎么,窈兒如今不想考狀元了,想去做那女姑子?” 唐窈停了筆,只抬頭嗔了他一眼。 祁潯見唐窈怒氣沖沖的模樣,一時來了興趣,繼續(xù)調(diào)笑道:“那要不然就是窈兒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自罰抄經(jīng)靜思己過?” 唐窈一陣心虛,不動聲色地抬眼打量了祁潯幾眼,見他面色無異,真的只是在與自己玩笑,這才松了口氣,低下頭來提筆繼續(xù)寫著,不再理會祁潯。 “怎么我說的不對么?這抄佛經(jīng)的人,要么便是喜好佛法,要么就是哪家的婦人犯錯時罰來思過用的,窈兒這般妙齡年華,抄寫佛經(jīng)是為哪般?”話至尾處,大概祁潯今日心情真的很好,還帶了些調(diào)笑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