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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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六個小時前。蘇曼殊踏著平底鞋騎車到了俱樂部門外。停好車,門口穿西裝的保安便和這位熟悉的姑娘打了聲招呼,讓穿著樸素的她進門了。她拐進衛(wèi)生間,熟練地打開單人隔間,反鎖,褪下全身衣服。 曼殊對鏡檢查自己的身體。她鏡中的身體一如既往地光滑而飽滿,那張臉也仍然干凈明媚。她用指尖輕輕地拂過自己的鎖骨向下,琢磨怎樣的表情才能讓男人欲罷不能。頭偏倚的角度,半睜開眼的時機。她又掏出化妝包,一股腦地把東西都倒在鏡前化妝臺上,像是撒氣一般。她就這樣半光著身子在化妝臺前坐下,一絲不茍地化起妝來。那是一張名為女人的面具。除了這兩個字一無所有的面具。她的眼睛在強烈燈光下閃著楚楚可憐的光,眼角眉梢卻又都是嫵媚動人的。這樣更好。 曼殊踩著高跟鞋穿過冷氣充足的走廊,清脆的腳步聲像是敲打在她那早已聽不到回音的心頭。 那些偶爾從腦中傳來的聲音,若不聽回音,就不必在意。 蘇曼殊二十六歲,并不是整天做這個。偶爾接到電話來,可以拒絕,但不能拒絕太多次。老板娘是她在奢侈品店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她遞給她一張薄薄的名片,她考慮了很久。那年春節(jié)前,曼殊和母親躲在家里,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十幾個壯漢守在門口,聽他們說了一夜的狠話,不敢報警。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夜過去,門上被潑了紅漆,鮮艷奪目,一刀刀刺在曼殊心上。她這才撥通了老板娘的電話。 她像往常一樣打開包廂門,屋內(nèi)還是熟悉的樣子。金絲軟沙發(fā)上男男女女,桌上杯盞狼藉。她快速打量屋內(nèi)的人,幾個是她認識的,還有一個生臉。 等等。 這個人她認識。他也認識他。 那男人看到她也愣了。第一時間,他仿佛同時置身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當(dāng)中。和工作上的朋友尋歡作樂,不錯,他剛剛升了職,辦公室里的人都叫他一聲袁總,聚餐后什么地方?jīng)]有去過?但他在她面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和她認識的時候,還是貪慕她美貌和才華的同級生;他和她最好的朋友在床上熱吻的時候,她的分手短信讀起來是那么冰冷絕情。 多么高傲的蘇曼殊。今天是他叫來的陪酒小姐。 呵。 蘇曼殊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呆呆地就站在那里,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為什么而來。 屋里有人開口了:“這是我們剛剛叫的人嗎?怎么呆在那兒?快過來倒酒!” 曼殊臉上頓時慘白,襯著鮮紅的口紅,更加可怖。 她僵硬地走到沙發(fā)上坐上,努力地顯得放松。纖纖玉手摸上玻璃酒瓶,側(cè)身挑眉示意旁邊的服務(wù)生拿新的酒杯來,不經(jīng)意地撩撥頭發(fā)。 那個認識她的男人故意似的,將自己的酒杯伸到她面前:“小姐姓什么?” 曼殊抬不起眼簾,只淺淺一笑:“您喜歡我姓什么?” “那就姓蘇好了?!?/br> 曼殊將酒倒進剛拿來的醒酒器里,在玻璃底搖晃了幾下,并不做聲:“看您是第一次來吧?家里的那位還好嗎?” 輪到男人無話可說。 旁邊的人一看這架勢,覺得有趣,又將男人往曼殊的方向推了一步:“這可是我們新晉的袁總,來,小唐,還不快給我們袁總倒酒!” 曼殊四平八穩(wěn)地倒了酒,像往常一樣,放下玻璃器皿的時候,她的手攀上了男人握住高腳杯的手,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撫:“剛剛沒有灑到袁總身上吧?” 她終于抬起眼來,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另一個客人而已。 四周的人繼續(xù)和袁潯討論起公司的事來。曼殊倒酒喝酒,時不時地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自己也陪著喝。過了一會兒,年紀大的幾個要唱歌,服務(wù)生便過來打開音響,曼殊被他們當(dāng)中年紀最大的拉到身邊,嘻嘻哈哈地拍手助興。 借著酒勁,有些人的手就不老實。從她腰上到她臀上。她只是軟軟綿綿地攤著,男人能感覺出身體的僵硬。她習(xí)慣了。 唱完幾首,又開了幾瓶酒,老板娘便又叫來兩個姑娘。曼殊松了一口氣,酒氣也上來了,有些暈。袁潯見她這樣,逮著機會不放過她,非要她再喝。 “唐小姐,別掃我們楊老板的興,再來一杯!” 曼殊喝了。 袁潯滿意地看她灌酒下喉,坐到她身邊:“怎么想起做這個?” 他輕薄地笑,有時候,憐憫盡管是一種善良,但也伴隨著最大程度的快意。他的手移上她的大腿,雖然隔著布料,但也算是一種侵犯。這比以前更令人刺激。 “腦子太笨,其他事做不來?!甭庵钢缸约旱哪X袋,又笑著搖頭。這是她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但騙不了袁潯。 “可我記得你以前挺厲害的啊。” “袁總是不是認錯人了?”曼殊笑笑,倒在沙發(fā)上,頭往后仰,一幅半醉的樣子,“和我玩似曾相識,那可是太老套了。”她擺擺手,仿佛說的是真的一樣。 袁潯轉(zhuǎn)頭叫來服務(wù)生:“你們這里包廂最高規(guī)格的酒來叁瓶?!?/br> 曼殊拍手稱好,旁邊的人也起哄起來。 “唐小姐,我出手這么大方,你不來點真的是不是對不起我啊?” 旁邊的兩個小姑娘見狀,急忙岔開話題:“袁總出手大方,怎么也不分我們一點?” 袁潯直勾勾地看著曼殊:“脫衣舞會不會跳?” 旁邊的男人們都拍手稱快,曼殊大方地笑著。這種情況常有,但她畢竟不是隨隨便便出臺的。叁瓶酒就想收買她? “袁總好大方,可是本女子賣藝不賣身,恕不奉陪?!?/br> “你這身子被多少人看過了,還怕這一次?” 羞辱她們的人常有,為羞辱而羞辱的少見。曼殊臉上并沒有顏色,只是笑了起來,“袁總說話真是直白。” 另外兩個姑娘也是懂規(guī)矩的人。其中一個忙打了圓場:“袁總看上我們小唐姐也是很正常的。袁總,十個人里有九個被我們小唐姐迷得七葷八素的?!?/br> 另一個接話說道:“袁總,這一切都要看我們心情的。叁瓶酒不夠,得再來叁瓶,喝完了看我們高不高興!” 袁潯把桌上的酒杯一把掃到地上,一瞬間稀里嘩啦。他將曼殊拉到房間中央,用討好的語氣對不遠處的大老板說:“楊老板,您覺得怎么樣?” 說完,他將曼殊身上的裙子撩到大腿處,像是展示自己最新收藏的一尊雕塑、一幅畫、一只寵物。曼殊捂著裙裾,男人哈哈大笑地將她逼到墻角,褪去上衣。服務(wù)生要過來阻止,男人只是轉(zhuǎn)過頭去:“十瓶酒夠不夠?” 對方?jīng)]有答話,袁潯將她衣冠不整地推到前面,雙手撫上她的鎖骨間。 老板看得津津有味:“會玩!這十瓶酒我出了!” 包廂里的男人都燥熱起來。這樣的工作曼殊是做了叁年,但沒有哪一次是這樣狼狽的。要帶她走,至少也是在自家選好的酒店,一對一。 袁潯托起她的下巴,將一杯紅酒灌了進去。灌得太急,紅色汁液順著她的脖頸留到胸口,狼狽不堪。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曼殊啊曼殊,這樣好玩嗎?” 一杯又一杯,在那可怖的深淵里,她一點點墜落,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