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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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談及那些禁術(shù),季滄笙便沉默了下來。即便信任,這樣的事也無法解釋。 這三年,他所修煉的是整個上仙界根本不敢談?wù)摰臇|西,自天元門成立,陰陽兩界徹底隔絕,那些古老的秘法便被永遠鎖在了藏書閣里,連天元仙尊的繼承中也沒有。 而季滄笙的一頭白發(fā),正是他為了修煉此術(shù)而特意改變體質(zhì)所導致的—— 那些陰邪之術(shù)如同人會變老一樣慢慢侵蝕身體,只有至純至陽的身體才不會被陰邪之氣侵害。 先前已和澈學了永久保持化形的法術(shù),只要沒有靈力耗竭,便不會被任何人發(fā)覺他真正的模樣。 好在師尊也是一頭茶白色的淺發(fā),才把花不語給糊弄了過去。 思至此,季滄笙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最不想面對的事,終究還是會來的。踏出這虛無之境,還能有幾天安寧的日子?自己又是否準備充分了呢。 “……,想什么呢?” 季滄笙頷首:“沒什么,師尊覺得踏花如何?” “你指哪方面?!?/br> “師尊想到什么都說便是。” 忘塵看著季滄笙,連片刻的思考都沒有:“他不適合做天元仙尊,法則不會承認他的?!?/br> 季滄笙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別動歪腦筋,他的本性可與你所見大有不同。” “師尊。弟子以為,本性難移,但心明事理,能夠違背本性做出正確的選擇,也并不能說不合適?!?/br> 忘塵被他氣得差點沒緩過氣來,這小子方才還點頭,該怎么認為倒是沒變過! “你知道人性是經(jīng)不得考驗的。” “是?!奔緶骟宵c頭,“但是他經(jīng)得起?!?/br> 花不語前世的師尊能把他培養(yǎng)成那樣一位踏花上仙,他季滄笙自然也可以。 “不可理喻?!蓖鼔m袖子一甩就要走,可還是放心不下自己這徒弟,背對著人沉聲道,“或許是老夫的錯覺?!?/br> “他和你有一樣的眼神?!?/br> 一樣……嗎? 季滄笙回味著這句話,師尊活了這么多年,看人向來透徹,一眼就能知根知底也不為過,可現(xiàn)在,他卻參不出這句話中所謂花不語和他一樣的眼神是什么。 看來這幾日可得好生伺候這老人家,把話哄出來才行。 十日后。 卯安上仙算出了適宜的日子,天元峰的五個徒弟外加一只貓一并趕往極寒之地。 極寒之地千里冰封,鵝毛大雪卷在狂風里翻飛,而虛無之境并無固定的入口,只能在雪中侯著。 食盈獸鉆進花不語的斗篷里瑟瑟發(fā)抖,仿佛真的成了一只怕冷的貓。 不過據(jù)它的說法是這天寒地凍的讓它想起來被封印的日子。 忽然,這肥貓往花不語身上一踢,跳到了地上,嗷嗚一聲沖出了避風結(jié)界。玉蝴蝶將結(jié)界范圍擴大,花不語連忙追過去,只見那肥碩的身影靈活地躥到一雙手上。 “喵嗷!”食盈獸叫完才想起來自己會說話,“我是第一個!” “師尊。”花不語伸手不是縮手也不是,兩只手頓了頓,合手行禮。 “師尊。”身后幾個人也趕了過來,一一行完禮,玉蝴蝶便將帶來的斗篷給季滄笙披上。 花不語的眼睛莫名離不開那斗篷上的手。 “回去吧。” “是?!?/br> 一行人緩步往外走,三年時間仿佛只過了三天,除了花不語其余幾人都幾乎沒什么變化。玉蝴蝶簡明扼要匯報了這幾年的狀況。 回天元門之后,與二十二上仙例行會議,白歌將這幾年的事態(tài)時局整理成冊,折花也將事務(wù)交接回去,季滄笙連軸轉(zhuǎn)了半月有余,才終于有時間把花不語叫了過去。 經(jīng)過一個月的衡量,花不語還是隱瞞了那紅衣女子挑撥之事,只說目的不明,也確實不明。 “這事我會讓白歌去調(diào)查,近來你跟我繼續(xù)修行,不要離開天元門了?!?/br> “是?!?/br> 花不語的尾音陷入了沉默中。 “怎的,出去見了見世面,回來就沒什么話和我好說了?” “不是!”花不語連忙抬頭想要解釋,卻撞進一雙帶了些許笑意的眸子,他略帶怯色地垂下了眼睛,“都是些無趣的事情,不值一提的。” 話雖如此,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失落。再見至今已有一月,心中那些憋了滿篇的話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是沒有想告訴他外面的大千世界,而是在時間的醞釀中越覺得這些個瑣事無趣,更覺得自己無趣,說了也是擾人心煩。 “它們刻進了你的回憶里,成為過去的你,又怎么是無趣?!?/br> 花不語放在膝頭的指尖抖了抖。 前世,人們說過無數(shù)感謝與夸贊的話,卻從來沒人如此肯定過他,那些過去的歲月因為你而變成了有意義的部分。 他從沒想過描述那些已去的事情,也從未有過肯這樣耐心聽他講枯燥瑣事的人。不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眼前這人都會將自己全數(shù)接納。 花不語的心仿佛被一只柔軟的手捏了一下,血液被擠出又重新充盈心臟,向著四肢百骸奔去。 他同時也意識到,這是天下對他最好的人,世間無二。只可惜這樣的好,不是獨一份。 他是天元仙尊,理應(yīng)對天下眾生一碗水端平的,可他卻想從這碗水中多偷得一點,想要他的視線多分給自已一點。 簡直有違訓誡,自私無比,也難怪諸位上仙都說他不適合繼承天元仙尊的位子。 而花不語也從未想過繼承,他不過是想變得優(yōu)秀又強大,強大到能守護這個人罷了。 “我……”花不語捏著衣角,腦袋里混亂一片,什么都想說,什么都說不出口,話堵在嘴里,把嗓子堵得發(fā)啞。 “嗯?”季滄笙微微傾過身子,放松又帶著認真,屋內(nèi)暗香浮動,比外頭顯得暗些,那被按下去的思緒瘋狂飛了出來。 太陽在天上轉(zhuǎn)了半圈,光芒染上微醺的橙紅,花不語才離開的。 虎皮大花貓趴在窗臺上打了個呵欠:“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經(jīng)歷了些什么嗎?怎么還要再聽一遍?!?/br> 食盈獸每四十九日左右會去找一次花不語,花不語經(jīng)歷了些什么,它都記錄了下來,也給季滄笙看過那本冊子了。 季滄笙撓著它的下巴,語氣平淡:“我不聽還有誰能聽?!?/br> 肥貓咂咂嘴,被撓得伸長了手腳,鋪滿了整個窗臺,忘乎所以地一翻身,滾到了窗戶下面去。 肥rou跺到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食盈獸被摔得七葷八素,罵罵咧咧地準備爬起來,看到走過來的玉蝴蝶頓時又趴了下去。 “嗷——我的老胳膊老腿兒!” 玉蝴蝶知道這家伙又想趁機碰瓷討吃的,抬眼便看見季滄笙半倚著窗欞笑,青年止步駐足,有些發(fā)愣。 相比起剛進天元門的時候,師尊似乎多了幾分煙火氣。 食盈獸還在地上嘰嘰歪歪的打滾兒,要是以往,天元峰的幾個徒弟都要給它找點吃的,偏生季滄笙早就習慣了這家伙撒潑打滾的樣,直接把玉蝴蝶招呼了進去。 食盈獸叫喚了半天,灰溜溜地跑去找花不語要吃的了。 “師尊,今年的入門測試定在了三日后,上仙界三年沒有天元仙尊的確切消息,二十二上仙希望您能出席主持這次的測試?!?/br> “嗯?!奔緶骟宵c頭抿了口茶,茶杯放回桌上發(fā)出輕響,“你也出師有一段時日了,想要收徒么?!?/br> 玉蝴蝶神色一凝,眼皮微斂,聽不出情緒的變化:“弟子自覺所學尚淺,收徒之事還是等作出一番成就再論?!?/br> “你自己決定便是,這次入門測試推了兩年,不少好苗子擱置,若是看上順眼的,可以收作記名?!?/br> “是?!?/br> “另外,踏花這幾年成長不少,你給他安排個位置鍛煉鍛煉?!?/br> 玉蝴蝶點頭道:“弟子已為師弟安排了靈根復試官,專責西部復試。” “西部修者靈根多變復雜,安排得不錯?!奔緶骟峡隙ǖ馈?/br> 畢恭畢敬站在那里的青年嘴角一軟,語氣未變,仔細地將所有事項稟報。 兩日后。 天元門為了入門測試,特意騰出了一座山來接待,季滄笙換了身便裝帶著花不語去山中走了一圈,提前摸摸今年的底。 花不語安靜跟在季滄笙一旁,二人都顯年輕,混在這群少男少女中倒不顯突兀,只偶爾有小弟子對著花不語行禮,估摸著是才入門不久的新人,被叫來做苦力的,所以并不認得季滄笙。 忽然,二人正前方一女子對著季滄笙瞪大了眼睛,張了好幾次嘴才把天元仙尊幾個字憋了回去,湊過來低聲道:“您怎么來了?” “過來逛一圈。卯安上仙找著了么?” “卯安上仙?!被ú徽Z合手道。 “還沒,只能明日……”女子突然驚醒過來,“你又知道了!” 季滄笙輕笑一聲:“方才東門那邊迎來了一脈西域修者,說不定在呢?!?/br> 女子突然一蹦,像是怕什么被搶走似的,風一般地跑了。 這女人最擅各式占星卜命,除了行為有些瘋癲,占卜倒是都很靠譜。 花不語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湊過去小聲道:“弟子要過去幫忙么?” 季滄笙瞥他一眼:“她卯安峰快十年沒好苗子了,急著拐人,你去小心她在背后扎你小人?!?/br> 花不語聽著想笑,勾著嘴角點頭,忽然聽到一陣嬉笑聲。 兩人本就長相出眾,站在這兒一耽擱,竟吸引了不少視線來。 一群小姑娘在不遠處偷偷指著這邊低聲說笑什么,像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百靈鳥,羞澀地推搡著。 人群中簇擁著十三四歲的女子直直盯著花不語看,那雙眼睛水靈靈的,讓花不語覺著有些眼熟。 “有認識的人?”一旁,季滄笙的聲音響起。 “沒?!被ú徽Z話音剛落,便聽到那女子怯生生地喚了一聲。 “環(huán)環(huán)哥哥?” 未完待續(xù). ※※※※※※※※※※※※※※※※※※※※ 別問,問就是作者惡趣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