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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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滄笙與前世死神谷里相見時簡直分毫不差,衣衫下的身形單薄,脆弱得像是開敗了的牡丹,微風(fēng)拂過便要零落滿地。 “師尊?”花不語心中再次燃起一股莫名的慌亂,他緊張地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這人的手腕,指尖卻從那腕間透過,在識海里,神識是無法相觸碰的。 “我在?!奔緶骟下曇羟逖?,轉(zhuǎn)而忽的笑道,“人小鬼大的,你想長成這副樣子?” 二十幾歲模樣的季滄笙和現(xiàn)在差別不大,但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成熟之后的柔軟,五官長開之后越發(fā)能體現(xiàn)出他容顏絕世。 一聲淺笑讓花不語覺得耳根都在發(fā)燙,像春風(fēng)拂過水面般清澈的嗓音撓得他心中不住悸動,張口還有些磕巴:“不是……” 神識中的形象是最真實的自己,早熟的人會比實際中成熟些,也有年過花甲的人在識海中以孩童形象的, 這片地方是花不語識海中正在煉化的,再向外些,便是一片虛無。 “先去里面看看。”虛無之境雖寬廣,卻是連光都沒有的,只能從已煉化的部分開始。 進入化神境后,花不語進來過幾次,煉化后的識海景象因人而異,大都是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他的識海十分普通,只有小小一方藥圃,倒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季滄笙比他還輕車熟路,很快便穿過白霧,進入了煉化之境?;ú徽Z幾步趕上,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他差點磕到人背上。 原本的花圃不大,種滿了奇花異草,其間藏了些稚嫩的苗芽,與仙寐山后面那花圃無異,霧氣漸漸淡去,顯露出的景象卻讓花不語呼吸一滯。 花圃中的花葉上綴著晶瑩透亮的血珠,花瓣全部變成了鮮艷扎眼的紅色,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血霧,明明沒有實體,卻能聞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腥味。 “別進來?!奔緶骟咸鹨恢皇郑瑪r在了花不語胸前,那瘦得撐不起衣袖的手臂隱約有些顫抖,聲音里難得地帶上了無法抑制的憤怒。 所有的情感都被此刻的心情按捺下去,花不語看著身前這人的側(cè)臉,一時陌生,而又萌生出滿心的撼動。 他……竟會為了自己生氣? 縱然無數(shù)次確認,心中那塊橫著的巨石還是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季滄笙走進了血霧中,這些血氣似乎不是什么幻象,如晨霧一般化作水滴,浸進了衣服里。 雪白的衣袍逐漸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師尊!”花不語不禁帶上了一絲擔憂。 “無礙?!笔菹鞯纳碛跋г诹嗽桨l(fā)濃郁的血色中,明明只是神識,花不語卻心中慌得厲害。 他一刻也不想待在原地。 半盞茶的時間,仿佛比前后兩世加起來還長些,正當花不語想要走進血霧里尋人的時候,季滄笙神色凝重地走了回來。 他的眉宇發(fā)絲間掛上了鮮紅透亮的血珠,紅衣飄飄,步履沉著,縱然如此模樣,那仙風(fēng)道骨之氣依舊生在骨子里似的緩緩散發(fā)出來,如蓮花一樣,濯清漣而不妖。 可他濯的不是清漣,而是來歷不明的血霧?;ú徽Z眉頭微緊,抬起的步伐被季滄笙一語生生止住。 “不要過來?!?/br> “可是……”如果這血霧沒有危害,為什么不讓自己過去?既然明知道是陷阱,為什么還要替自己去試這個險?“為什么?” 花不語甚至忘記這里是自己的識海,心中所動很容易說出來,他不免忽的一悸,又燃起些釋然。 季滄笙走進煉化之境與虛無之境的縫隙,白霧裊裊將那血紅色的身影抹上了朦朧:“我是你師尊?!?/br> 你不要害怕去成長,世間一切我自會替你扛。 花不語看向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眸子,望不到眼底,卻讓人無比心安。他垂下眼睫,低聲道:“是。” “先出去再說吧。” 二人離開識海之后,窗外的夕陽如血一般灑進來,把季滄笙一身白衣鋪成了刺眼的紅色?;ú徽Z心中咯噔一下,才緩過來,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識海。 “里面那層血霧暫時對你起不了什么威脅,你站在煉化之境的邊上早就被血氣所侵,卻無半點不適。”季滄笙將一旁茶幾上的玉色茶杯拿起,似乎是摸到茶涼了,便放下了茶杯,“在回天元門查清此時之前,你不要擅自進入你的識海,如若有什么不適,立刻告訴我?!?/br> “是,弟子知了?!被ú徽Z起身行禮,并沒有繼續(xù)坐下去,而是站到了一旁。 “還有什么事嗎?” “……”臥榻旁的少年頓了頓,聲音比平日里弱了些,“師尊有不有什么不適?” 季滄笙拉過來茶幾,整個人懶散地斜斜靠在邊上,掌心輕輕托著側(cè)臉,反問道:“你看呢?” 花不語松了一口氣,便告退了。 在花不語合上門了瞬間,整個房間被籠罩了數(shù)百層結(jié)界,季滄笙咯血而出,染紅了身前大片潔白的衣衫。 那些駭人的血霧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恐怖的是那些凝在花葉上的血滴,季滄笙上一世學(xué)過某種保護神識的辦法,將那些有毒的血珠給帶了出來。 房間內(nèi),血珠漂浮在空中,如火的夕陽下,閃耀著清澈的光芒。血珠所觸碰到的東西,轉(zhuǎn)瞬化作了虛無。 季滄笙甚至不敢想,若是花不語沒有告訴自己,那個小孩兒的神識在修煉的時候觸碰到了這些血珠,定是要頃刻間魂飛魄散的。 拂袖擦掉嘴角的血跡,季滄笙的眼睛暗了下來,那雙無盡透澈的眸子里燃起一股怒意。 她竟然來得這么早! 為什么…… 在聽到花不語描述的那個女人之后,季滄笙便知道那是誰了。但為什么這人會找上花不語? 難道因為自己將花不語撿了回來不成? 這絕對是個壞消息,也同時又是個好消息。 這一世,有什么東西終究是變了。 之后的十余日里,花不語幾乎是沒再見過季滄笙,一開始還存了些擔心,后來某日回來得晚了,撞見某位上仙界至尊正在給一群光屁股小孩兒扎風(fēng)箏,自然也放寬心了。 比武大會第二十五日,便是十峰首位之戰(zhàn),這十人不再同時比試。 第一輪比賽,毫無懸念的由五名化神境修者取得勝利。接下來是敗場之間的比試,贏場最多的人進入勝場,也有機會爭取前五。 而這前十中,有三名天元峰弟子,前五甚至占了兩名。 七汝到敗場打完一圈回來,看著有些疲憊,搭在花不語肩上無病呻吟:“我也太背了,第一場就遇上師兄,辛苦了一整天呢!” “明日比試的名單可還沒出?!?/br> “小師弟,你可別咒我!” 第二日,七汝果然又在第一場碰上了玉蝴蝶,直接認輸,先是險勝了一個化神一層的,就又點背地抽到另一個修為比花不語還高點的文辰。 文辰看著一副文雅書生相,用的武器卻是極為兇悍的巨斧,那斧頭便有半人高,揮起來極為兇殘。 花不語還算是頭一次看自己這位師兄比試,發(fā)現(xiàn)其兇殘程度比那斧頭厲害多了,兩人殺得渾身是血,把文辰的師父給嚇著了,最后以兩人同時倒下的平局告終。 少了文辰這個唯一有可能打敗花不語的,眾人最喜聞樂見的局面終于產(chǎn)生了—— 天元峰首徒與關(guān)門弟子爭奪比武大會第一。 比賽暫定最后一日再進行,今日先行休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花不語徹底成了整個比武大會最受矚目的人,不論走到哪里,對他的討論都不絕于耳。 “唉你說?!卑赘铔]了扯皮的伙伴,只好拉著折花閑聊些沒營養(yǎng)的話,“你說這次比武,師尊壓的誰?” 折花無奈道:“師尊不會壓這種無聊的賭局的,勝負都是他的弟子,沒必要?!?/br> “這不是必要不必要的問題。”白歌見花不語沒回來,便直說道,“這是誰更受師尊青睞的問題?!?/br> 折花略有些無語:“你之前還笑七汝糾結(jié)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怎么現(xiàn)在自己又糾結(jié)上了?” 白歌被這話問得一哽,含糊地搪塞了過去,殊不知他們的對話全被門外的花不語聽了去。 花不語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心里面味道雜得說不出來,他也覺得糾結(jié)這種事很幼稚,但他竟然也有些好奇。 天元峰弟子中,季滄笙會更偏心哪一個呢? 在那人心中,他會不會……也有一定的分量呢? 這幼稚的想法在他心中瘋長,充斥了花不語整個腦海。 但是他沒想到,第二日這個幼稚的問題,竟然真的擺到了他面前。 幾乎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差距讓花不語打得十分狼狽,但他有著比玉蝴蝶豐富太多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竟然沒讓這位天之驕子一般存在的大師兄討到多少好處。 修為的壓制讓花不語越發(fā)地力不從心,疲憊蔓延全身,可精神卻出奇得清醒。 一個瘋狂到近乎成為執(zhí)念的想法深深地扎根在他心中,或許從上一世開始,或許這根本就是他的天性。 不想輸! 未完待續(xù). ※※※※※※※※※※※※※※※※※※※※ 待修!我趕上了!明天加長! 最近手感怪怪的,肯定是開車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