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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買了一條項鏈,比他那條好看和貴?!睖啬褪怯X得那條昂貴的項鏈礙眼,下午閑逛的時候,去挑了一條更昂貴、更好看的。 不說項鏈還好,一說到項鏈,跟戳了左謹心窩似的,濕漉漉的霧氣化成水,在眼眶里打轉轉,只要羽睫輕扇,就能凝成guntang的淚水滑出。 左謹側了側身子,完全背對著溫墨,不想被旁人瞧到她哭泣的模樣。微微地仰著頭,不讓積蓄的淚水流出。 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的溫墨,擰著長眉,重新伸手勾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握進溫熱的手心。人從后面貼上去擁著,下巴也墊在她的肩頭,飄出的聲音有些悶悶: “我不喜歡看你掉眼淚,喜歡看你每天眼里有星光的樣子。” 見她不吱聲,身子繃直似木頭,溫墨心里就難受,也不知該怎么辦。此時是進不得,又退不得,放手和抓住似乎都想要,又似乎都不能要。 人轉到她的面前,對著一張忍著不哭的嬌顏,心抽抽地疼:“我送你一只千紙鶴,是我自己疊的。” 話語、動作都略顯笨拙。 從錢包里取出一張百元票子折疊的千紙鶴,展開兩側的翅膀,“希望我親愛的朋友———左女士,能永遠地開心、快樂?!?/br> 隨著她的話,左謹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倏然滑出,低下頭不看神情真摯的人,也掩藏自己的狼狽。 “一個不夠嗎?我這還有998張百元票子,今晚上,我都折成千紙鶴送給你,好不好?” 眼底下出現(xiàn)一把紅票子,左謹抬頭看著她,聲音有些嘶?。骸澳銈儨丶胰耍遣皇嵌贾粫缅X哄人。” 話說得很平靜,聽不出是怒,還是怨。 聞言,溫墨神情微滯,好一會兒才唇角彎彎,“我剩下的就是錢啊,我跟他不一樣,我會上交銀行卡?!?/br> 茶色的眸子不再清亮如初,混著旁人不懂的情緒。 從錢包里取出一張工行卡,面帶笑容地交到她手上:“這幾乎是我的全部身家,密碼是你的生日?!?/br> 今天買完項鏈時,順手將銀行卡密碼改了。 隨后又故作可憐兮兮地補著:“我手里還有一張銀行卡,算是我的私房錢,得買泡面加火腿腸吃,這你不會也想要吧?” “誰要你的卡?!笨薜帽亲右怀橐怀榈淖笾?,將人推開的同時,把卡還給她。 被推開后退一步的溫墨,下意識地伸手抓著她的玉臂,將人帶到懷里抱著。用臉頰蹭蹭,蹭她梨花帶雨的嬌容,染上她憂傷又guntang的淚水。 “左女士你瞧,我臉上也有淚水,你哭得越多,我臉上的淚水越多,看看?!?/br> 說著話,歪著腦袋側過臉,好讓她瞧得清楚。 依舊挺直著身子的左謹,霧蒙蒙的黑眸看不清,被人軟軟地一哄,淚腺完全被打開,淚如涌泉又無聲無息。 長睫沾染了淚水,像是蝴蝶的翅膀兒被雨水打濕,脆脆弱弱地頗有幾分弱小無助的意味,煞是可憐。 “我討厭你們?!?/br> 左謹輕微的嗚咽聲溢出,模模糊糊的幾個音傳進溫墨的耳道。 “那就討厭吧,我也討厭,幫著你一起討厭?!?/br> 撫著她順滑的三千青絲,發(fā)出一聲極低的輕嘆,隨后唇瓣落在她的面容上,吻去所有的淚水,咸澀之感在舌尖綻放,細聲細語地哄著人: “我們不哭了啊,哭腫了眼睛,人是要變丑的。” 臉上有濕濕熱熱的唇瓣,密密麻麻地舐過,淚水也漸漸停止流出,只是整個人微微抽泣著。黑眸里是茫然和無措,僵直著身子不知該如何反應;垂在兩側的手,只能捏緊自己的褲腿。 因著鼻子塞塞無法順暢呼吸,唇瓣無意識地啟開些許縫隙,那呼進呼出的氣息悉數(shù)噴在溫墨的喉嚨處,濕熱的氣流讓人心疼、又敏感。 沿著淚痕輕吸著,滑過她的臉頰、她的眉眼、她的紅鼻頭,落在那微啟的唇瓣上。輕輕地描摹著輪廓,在她起掙扎時,便戀戀不舍地撤開,留下鮮紅欲滴的美景在微顫。 盈盈美目汪著霧海,黑眸里淡淡的憂郁更濃了,她自己仰著頭擦去最后一滴淚水,斂盡好自己外放的情緒。 “謝謝你,溫女士!” 一邊真誠地道謝,一邊退出令人倍感舒適的懷抱。 溫女士是個柔和的人,可惜卻是他的meimei。 心里消下去的變扭又升起,望著眉眼有兩分相似的面容,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有溫楚逸的存在。 . 這一夜,溫墨尋著折千紙鶴的借口,坐在沙發(fā)上陪了她一宿。 第二日同她、陸老師,一起出院回酒店。各自回房后,溫墨抵不住洶涌的困意,抱著被子一角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來,已是下午四點鐘。 得了消息的助理安安,在半小時后,拎著到餐館打包回來的飯菜,見到她,是幾番欲言又止。 慢條斯理舀海鮮粥喝的溫墨,眉梢挑了挑,問著:“你這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講?” 助理安安想著在上午,遇見左老師帶著小行李箱出門,便回著:“左老師離組了?!?/br> 溫墨放下小勺子:“去哪兒?” “問了左老師的助理,兩人去西河,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睂τ谠略履苓@么痛快地告知左老師的行程,安安還是挺奇怪,總覺得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