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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好眼力,此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奔t蕖輕笑。教主?!?。?/br>佴和此時動彈不得,眼睛亦什么也看不到,然卻能聽聞有人朝他走進——本是優(yōu)哉游哉的腳步,此時步步使人驚心。“嘶!”頭發(fā)被毫不留情地拽起,眼前是佴三娘那風韻猶存的臉,然數(shù)月未見,掩蓋在脂粉下的尊容似乎深了數(shù)道皺紋。她勾起嘴角,用一只冰冷帶有厚繭的手仿若愛憐般地撫上佴和臉龐,然而下一秒,掌風夾雜著響亮地一聲“啪!”,佴和始料不及地狠狠挨了一巴掌。抬頭對方臉色早已驟然改變,眼眸陰鷙狠戾得讓人膽戰(zhàn),“本想讓你舒舒服服地享幾年福,沒想到你這么不知好歹?!?/br>臉頰傳來的劇痛讓佴和不禁瞇了眼,然而余光一瞄,居然捕捉到室內還有兩人——一黑一白,一立一坐,就在不遠的前方。佴和剛欲正眼望去,頸部猛然一記悶痛,卻是被佴三娘打暈了過去。“這就是你們隱藏的武器?”坐著的品茗男子抬眼悠然道。“呵,現(xiàn)在還沒開刃。”佴三娘款款走去,“但我們的交易完成后,他就會成為萬夫莫開的、鮮活的屏障?!?/br>黑衣人見她接近,謹慎地按住了刀鞘,佴三娘對劍拔弩張的侍從視而不見,徑直與他擦肩而過來到青年面前,“秦公子,你所說的我們都如實做到,這報酬,也是時候給了吧?”話雖如此卻是不容商量的語氣。“自然。血靈教如約完成了秦某的委托,秦某又怎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不過,”白衣青年輕輕放下茶盞,悄然無聲,顯示出極好的教養(yǎng)。他淺笑,用一張佴和醒著必會張皇失措的面容在笑,“說秦某將血靈教置于被武林盟被圍攻的境地,秦某可擔待不起?!?/br>佴三娘微瞇雙眼,暗波流動,“哦?秦公子莫不是想賴賬不成?”“那倒不會,只是,”他氣定神閑地站起一振衣袖,錦緞白光流轉,“也不想白擔責任。三娘想借此次的委托順水推舟地布局重創(chuàng)白道武林是三娘的事,秦某可不會為此買單?!?/br>小兔崽子!佴三娘氣極,雖說沒指望就這么唬住他,但沒想到地方真真如鐵公雞般一毛不拔。罷了,只要他該給的不少便成,不再與他虛與委蛇,冷哼一聲道,“東西拿來?!?/br>青年抬手一示意,護在他身邊的黑衣人便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拋了過去。佴三娘接住打開,一塊紅光暗浮通體無瑕的圓形玉墜用絲絳系著靜靜地躺在里面。她掂起來皺眉道,“就這么?????”記得孩童時期曾遠遠望過一眼,似乎比這大的多。“自它到我手中便是這樣?!鼻嗄晟袂樽匀舻氐馈2贿^他本來也就沒說謊。佴三娘便以為太久前的印象出了錯,正當她要收入懷中之時,本來默不作聲看管“俘虜”的紅蕖驚道,“教主!”她回頭一看,對方手中捧了一塊形狀大小連絲絳都一模一樣的紅玉,“從他身上搜到的!”他是誰——不言而明。佴三娘取過細細比較一番,卻是血玉無疑,怒而質問,“這是怎么回事?!”白衣青年掩飾住瞬間而過的驚訝,依舊不急不緩地道,“這玉本是家父所有,在此之前發(fā)生過什么秦某也不得而知,總之在我手中便是那番模樣了。”若說之前還是半信半疑,佴三娘現(xiàn)在可是半分不信了。她冷嘲熱諷地截斷對方的話,“秦公子大可不必解釋,反正你我之間也就這么一場買賣。”說罷,便示意紅蕖帶上佴和走人。白衣青年負手如修竹般直立不置一詞,暗暗記住昏睡那人的面容并目送她們離開。待人早已走得無蹤無影之時,他神色莫辨地開口道,“仔細查查剛才那個少年?!?/br>“是。”隨行的黑衣人立即畢恭畢敬地應答。☆、第三十三章“啊啊啊啊啊啊——?。。。。。。。?!”隨著最后一根銀針拔出,漆黑陰冷的山洞里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驚的洞中棲息的蝙蝠群群而起嘩嘩飛動。汗水整個將他水洗了一番,昏死數(shù)次又被生生痛醒,佴和渾身癱軟如泥,全憑著被懸空吊起的雙手才不至于跌落在地,即便如此仿佛再多用一點呼吸的力氣也能讓他即刻死掉。“怎么?”佴三娘悠然將銀針一根根排進發(fā)簪,“才十一天便這般狼狽,嘖嘖,回頭讓人給你好好補補,剩下的三十八天——保證讓你每天都享、受、到最后?!?/br>“教主,”厭情冷若冰霜的身影飄忽近來,“武林盟行動了。”佴三娘一聲冷笑,“呵,等不到開春了么?也好,利器初成,沒有祭品怎行?”秦淵心中莫名一慟,嘯云槍因此偏了半分。然沙場之上,哪會有省油的燈,對方緊抓住機會便一砍刀劈來,寒光森然,間不容發(fā),卻還手不暇。“小淵?。?!”“當——?。。?!”從后插入的鐵矛格擋住砍刀用力一掀,矛頭直戳心臟。敵人倒下,鋒刃收回,郁容冷面呵斥,“戰(zhàn)場豈是兒戲?!你在分神什么?。?!”儼然當年跟隨秦鈺時教訓他的語氣。秦淵整飭精神,策馬向前,“一時大意,不會了?!闭Z音未落,殺氣瞬間重新凝聚,長槍舞動,光影交錯只間瞄準馬腿,一鼓作氣將五人從馬上掀下。附近步兵見狀緊隨其后蜂擁而上,手起刀落,血濺三尺,將落馬之人紛紛送葬。聚力毫不停歇地揮舞父親傳下的玄鐵長槍,秦淵努力想將內心的不安也隨之揮去。然而,即便在交手一百五十六回合終將敵軍將領一槍貫喉最后一戰(zhàn)宣告勝利萬人歡騰之時,依舊沉甸甸的仿佛有泰山壓頂。沙場之下的土地紅得炫目,放眼望去,遠處卻黑沉沉一片,陰郁得讓人窒息。火星螢火般滿天飄舞。面容姣麗的朗寒卓在眾人起哄中抱起一壇酒狂飲,引來一陣喝彩,然而不消片刻便東倒西歪地開始耍酒瘋,惹得將士嬉笑不止、郁容扶額嘆息。寒冬臘月,荒郊野嶺。天冷。此處卻熱情高漲。秦淵一一受了將領們的恭賀祝酒,然后以疲倦乏力為由先行離了席。心事重重地望月獨酌——這般忐忑,某非是小和出了什么事?不,不可能的,他由皇帝那邊的人照料著,傷也慢慢該好了才是。那難道是樂清?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