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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眾人都從這話中聽出了些許異樣,聰明人面面相覷,感覺某些心照不宣的事似乎就要被徹底揭破了……有人緊張,有人興奮,有人遲疑,但卻沒有人主動開口。 在這種情況下,最適合接話的人自然還是衛(wèi)景榮,他當下站起身道:“既然眾位將軍都沒話說,不妨便讓小侄先說兩句。這道圣旨來得意外,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是什么樣的人,在座恐怕都有了解。咱們打去秦都,秦使入長安求和,該是許出了不少條件的。可咱們發(fā)兵沒等朝廷允許,退兵也沒等朝廷詔令,這道圣旨之所以能送來,恐怕也是長安消息遲緩的緣故?!?/br> 眾人沉默,但看神色多半也是認同的,畢竟延康帝的貔貅脾氣誰都清楚。 衛(wèi)景榮掃視眾人一眼,便又接著道:“父親請眾位前來議事,議的便是接下來如何應(yīng)對朝廷詰難。畢竟等咱們撤兵的消息傳回長安,朝廷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怕就不會是如今這態(tài)度了。” 說到后來,他聲音特地壓沉了兩分,好似重錘一般重重砸落在眾人心間。過了一會兒便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少將軍有何打算?” 衛(wèi)景榮垂眸抿唇,卻是一副不想再開口的意思。 這時候衛(wèi)大將軍也不好主動說什么,于是能幫衛(wèi)景榮說下去的,似乎也只有路以卿了。只聽她清清朗朗的聲音響起:“皇帝貪婪,所求也不過是錢財。西北這地方如此偏僻,秦國更是只有大片的沙漠戈壁草原,梁國也不需要這樣的國土?!?/br> 話說得這般明白,眾人自然不會聽不懂——要想與朝廷繼續(xù)相安無事,他們需要付出的自然是此行所得的戰(zhàn)利品??赡鞘潜娙苏娴墩鏄屍磥淼?,又有誰舍得就這樣舍棄呢?! 將軍們心中大抵都是不滿的,更有脾氣不好的當即拍了桌子:“憑什么?!咱們衛(wèi)家軍都多少年沒吃過朝廷的軍糧了,這回好不容易打去秦國撈一筆,也沒向朝廷要過一針一線。憑什么現(xiàn)在打了勝仗,兄弟們好不容易得了些好處,還要給那昏君送去?!” 這話也算是說到眾人心坎上了,然而這人的下一句卻又將路以卿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只聽他道:“咱們?nèi)缃穸际锹防删B(yǎng)著,這回出征的軍需也是路郎君給的,就算真要上繳什么,我寧愿路郎君也不愿給那昏聵的朝廷,養(yǎng)著一幫蠹蟲。” 路以卿聞言心下一凜,忙站起來推拒道:“將軍言重了。我為衛(wèi)家軍做這些,不過是欽佩衛(wèi)大將軍人品,也是敬重諸位品性。當年若非衛(wèi)家軍死守云擒關(guān),如今梁國會是何等模樣,誰都不能想象?!彼f完笑了笑,又道:“再說當年我與少將軍有約,是我輸了他,也該踐行諾言。” 三言兩語,這個話題終歸是帶過去了。路以卿偷眼去瞧上首的衛(wèi)大將軍神色,卻只見他面色平靜,也不知方才那番話有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說到底,路以卿的野心沒那么大,她所求也不過是個平安喜樂,并沒有爭權(quán)奪利之心。 衛(wèi)景榮也察覺到了不妥,想到路以卿之前一番話是替自己開口,心中便覺有些歉意。這時也不想再推路以卿出去風(fēng)口浪尖了,自己說道:“我知大家都不愿,我也不愿。可不管咱們有沒有吃過朝廷的軍糧,如今到底是梁國的臣子,朝廷那邊的詔令又怎么能不聽呢?” 這翻話看似無奈,可路以卿分明從中聽出了挑撥。在場眾人能做到高級將領(lǐng),自然也沒誰是真傻,真傻的也有不遜于野獸的直覺,此刻自然也都聽出了一二深意。 場面頓時更沉靜了,最后衛(wèi)大將軍終于開口:“朝廷那邊現(xiàn)在還不能得罪,所以我召集眾位前來,也是想問問各位的打算。”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還能有什么打算? 眾人沉默,想到那些剛分到手里,還熱乎的戰(zhàn)利品,就覺得心頭滴血似得疼。 良久,才有人開口:“咱們這些人好歹還有份俸祿,這些東西舍就舍了。可那些分給下面將士們的戰(zhàn)利品呢?他們?nèi)ヒ惶瞬菰錾胨溃貌蝗菀椎眯〇|西樂了兩天,難道還要他們交回來嗎?” 真要這么做了,只怕衛(wèi)家軍當場就能上演一出嘩變。 衛(wèi)大將軍自然沒這打算,想了想說道:“這倒不必。秦國求和,兩國國書所約定的好處,最后收來必定是要送進國庫的。咱們不走這流程,直接把錢給陛下送去……” 換句話說,衛(wèi)大將軍這是打算直接收買皇帝。哪怕延康帝在朝中還有襄王掣肘,可說到底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帝王,真要想將此事揭過,自然也不是什么難事,看面前這封圣旨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眼睛亮了亮,感覺心口的血滴得沒那么厲害了——也不知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來二去之間,衛(wèi)家父子已經(jīng)將眾人徹底擺在了朝廷的對立面。 就在眾人捂著心口商議著該給皇帝送多少錢的當口,沉默了許久的路以卿忽然扯了扯衛(wèi)景榮的衣袖,后者從善如流的將腦袋湊了過去。便聽路以卿低聲說道:“少將軍,之前在秦國談判時,我看你對秦君私庫里的琉璃很感興趣,你說陛下會不會也喜歡琉璃?” 路以卿的琉璃賣了三四年,秦國的高端市場基本飽和后,那些琉璃制品又開始反向流入梁國。只是這一來二去經(jīng)幾道手,哪怕秦國琉璃已經(jīng)降價,梁國這邊也依舊維持著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