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祝杰緊閉的眼睛睜開一只，“不想上床是吧？”

    “我這不是都上來了嘛，主要是……”話到一半，薛業(yè)口干舌燥了，“杰哥你說的這個上床，是哪個上床？”

    祝杰生生將他壓住了?！翱沙掷m(xù)動詞的那個上?！?/br>
    可持續(xù)動詞。薛業(yè)肆無忌憚想象開了，什么都有還特別激烈?！爸x謝杰哥，我努力好?！?/br>
    祝杰一如既往沒表情，只是嘴貼住薛業(yè)的耳廓?！澳闩芜^1分鐘就行，小噴泉似的?！?/br>
    噴泉？神他媽噴泉。腳腕骨很沒出息地酥了一下，是真的酥，第一次見杰哥的那種酥。

    “哦……行，我趕緊好……杰哥我這周日去扎針灸，你能來么？”

    “能?！弊＝苷f，沒有猶豫，仍舊半壓住他，“可能會晚，你先去。”

    胯骨上是一只手，像站在斷崖邊只能拼命擁抱才不至于跌落。薛業(yè)隔著幾厘米距離和祝杰對視：“那我先去，杰哥你信我，等腰好了我陪你練到30歲?！?/br>
    “嗯?！弊＝苡忠淮伍]眼，享受狹小封閉空間和彼此體溫，把薛業(yè)的背心掀到胸口以上，順著下頜骨的線條往下親了親。

    周五中午過后，祝杰去東校門取車趕去約定地點。手機最新一條信息是薛業(yè)的。

    [杰哥我回宿舍了，白洋找我，下午跟二隊訓練]

    白洋，男的。祝杰把手機扔回副駕，倒車打輪再一腳油門。

    大G的方向盤很重，時間緊迫所以祝杰開很快，幾十分鐘后到了目的地，一座純商務(wù)辦公樓。他倒車入庫直接上頂樓。

    整層是一家直播公司，祝杰不客氣地敲了敲前臺的桌子?！罢覐垯?quán)?！?/br>
    前臺聞聲抬頭，最近見過的男主播太多已經(jīng)對各類帥哥無感了?！皬埨习迨前?？等一下我去問問?！?/br>
    “謝了?！弊＝茈S意環(huán)視，兩面墻貼滿榜單。禮物棒、人氣榜、在線榜……眼花繚亂。唯獨榜單正前的小頭像他分不清。

    也不能說完全分不清，區(qū)別不大。

    “祝先生是吧？請跟我這邊來?！鼻芭_再回來客氣不少，給祝杰引路。祝杰跟她邁過第二道門，撲鼻而來的香水味讓他瞬間反胃。

    不好聞。

    “不好意思啊，這邊。”前臺看出他抵觸，“公司女主播多，這一層直播間有200個。男主播在另一層?！?/br>
    男主播？祝杰不做解釋，自己來要錢的。張權(quán)這人見過一次，開學第二周。

    那天在田徑場偶遇白洋陶文昌，孫健說三級跳來了一個掛逼，也是和區(qū)一中同級畢業(yè)生。自己看向沙坑踩過的腳印，隱隱覺得薛業(yè)幾分鐘前來過。

    他終于來學校報到了。

    當晚俞雅拉飯局，自己卻在西校區(qū)男生宿舍樓下堵薛業(yè)，看他跟成超進了餐館，同桌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張權(quán)。

    再見面，祝杰心里的敵意壓了又壓。張權(quán)，男的，和薛業(yè)吃過半頓飯。

    “挺守時的，小伙子?！睆垯?quán)從老板椅站起來握手，斷眉，“你找成超了吧？他和我說了，先坐吧?！?/br>
    “趕時間?！弊＝懿粍勇暽卮蛄克?。自己不是薛業(yè)，腦子一熱就動手，現(xiàn)在腿又傷了。

    “好，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睆垯?quán)發(fā)覺自己小看這小子，他是實打?qū)崕в心康膩淼模俺沙氖麓_實是他做過了。整件事來龍去脈我也清楚，薛業(yè)無辜，賠點精神補償也沒錯?！?/br>
    祝杰不說話，等他開價。

    行，比薛業(yè)還硬骨頭，腦子夠用。張權(quán)一臉笑意融融把口風逆轉(zhuǎn)：“但是你開10萬塊，他媽的是不是有點多??！”

    “多么？”祝杰真沒覺得。

    “你剛上大學，肯定不懂錢來不易?！睆垯?quán)把他當臭小子看，18歲能有多少能耐，最裝逼的年齡，自己也是同樣走過來的，“賠你5000得了，見好就收?！?/br>
    “我要是不收呢？”

    張權(quán)拉開抽屜準備拿現(xiàn)金?！笆裁矗俊?/br>
    “這一整層。”祝杰偏頭看了看玻璃門，“5000塊，我給你留一扇門。”

    “怎么，你還想打砸搶??？”張權(quán)拿出對講機，“公司有保安?！?/br>
    “不搶，要錢?！弊＝芎芊€(wěn)地討價還價，“就這么跟你說，我家的關(guān)系你一個公司搬不動，保安沒用，建議你直接報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