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涅槃劫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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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輪到神農被嗆個半死,他隨意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干咳一聲,又興致勃勃的笑道:“喲,飛蓬,你是不高興了?” “前輩說笑,重樓和女丑都是吾之好友。若在一起,我自會真心真意祝福?!笨床怀鱿才某读艘幌伦旖牵w蓬低聲喃語:“師父不用擔心,或許這對我是好事…” 原本變淺的眸色又化為冰藍,伏羲松了口氣,同時又心中微緊。果不其然,神農壞笑了一聲:“看現(xiàn)今情況,的確好事將近…”飛蓬不自覺的握了握拳頭,又在下一刻怔住:“不過,真有喜事也是女丑和驕蟲,完全沒那根弦的重樓…大概得和瑤姬一樣永世孤身吧?!?/br> 飛蓬飲下涼透的茶水,起身站在了窗前,從這里,他能清晰望見屋外自己麾下將士們揮灑著淋漓熱汗的樣子。沉默良久,其終究笑了出來:“所以,前輩是想告訴我,好馬要吃回頭草嗎?” 被看破心思的神農訕訕一笑,躲開伏羲黑著臉踹來的一腳:“飛蓬,這還得你自己拿主意。其實,你現(xiàn)在忘情道的境界還沒最終確定,轉修入情道并不難?!?/br> “入情道需要兩情相悅,方有望突破至三皇?!甭犞硪贿叺膭屿o,飛蓬啞然失笑的問道:“師父,您之前所說的,我的死劫系于重樓之身,現(xiàn)在呢?” 伏羲收回腳:“在你行忘情道領先其他先天生靈后,就算不到了…”他猶豫一下,終是嘆息一聲:“死劫不復,你到底想如何,我不會再管,忘情道、入情道都無妨,開心便好…” 話說至此,天帝語重心長說道:“飛蓬,別活得太累了。輪回以七情六欲歷練,可對你又何嘗不是一個…無有軍務的假期?就如重樓跑去人間守著你,大部分魔務都不是他自己處理的。” “…噗!”飛蓬笑得瞇起了冰藍色的眼眸,眼中泛著柔和的暖意:“我知道了,師父…” 聽到這里,女媧忽然嘆了口氣:“你們父子倆簡直白瞎了現(xiàn)在這么好的氣氛?!????伏羲和飛蓬露出如出一轍的茫然,神農笑瞇瞇的慫恿道:“飛蓬,乖,改口喊父神?!?/br> 也對哦,身世已明,自己從未喚過一聲父神,但對方似乎也從未發(fā)現(xiàn)不對,飛蓬面色微紅:“我是習慣了,師…父神?” “很好?!狈说哪樕戏浩鹨唤z紅色,神農莫名的想起自己傾盡心血創(chuàng)造的蚩尤睜開眼睛時孺慕的眼神,女媧抬手拍拍其肩膀,天道內外的氣氛一派無言的靜謐,竟是分外溫馨。 良久,只聽神農又言:“飛蓬,我再告訴你一樁事,當年你轉世為瓊華派玄震,死于夢貘一族之手…嗷,伏羲,你還來!”他向外躲過直砸眼睛的一拳,嘴里不依不饒:“酆都故意幫你隱瞞,你還真就瞞著飛蓬?呵,重樓那一次重創(chuàng)妖族元老,毫不在意會不會得罪帝俊,事后更將飛蓬帶入九幽禁地,敞開魂魄任其吸收魂力。我為長輩,總要為他說句公道話。” “滾蛋!”掃了一眼飛蓬驚呆的樣子,伏羲氣笑了:“你個憊懶的家伙少把自己說得多好聽!你不就是怕飛蓬現(xiàn)在境界高于重樓,為了永絕神界后患下狠手殺了他,導致你這個魔族祖神出天道后,要面對魔界變成一團亂麻的局面會累死嗎!” 熟悉神農性情的飛蓬也清醒過來,有些好笑又難掩心中溫暖,不禁抬手輕輕捂住心口,并未在乎天道之內一如自己幼時的例行打鬧,只溫聲問道:“前輩,敢問有辦法讓我那段因重傷被魂魄吞沒的記憶恢復嗎?” 女媧的眼神轉到另一幅神界畫卷之上,重樓負手一步步走入神樹之頂,敲了敲那扇禁閉的門,于門外欲言又止:“夕瑤,你意識恢復了嗎?” 現(xiàn)場無人應答,唯一片風聲。 重樓嘆了口氣,將最精純的靈力從魔力中剝離出來,毫不猶豫輸入進去:“拂曉,這個名字很好聽,而且很像是…飛蓬的風格,你掌控神樹,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答案?” 在另一邊聽見這句話,飛蓬怔忪一下,將先前的問話暫時拋之腦后:“重樓現(xiàn)在在神樹?” “是啊?!鄙褶r擺脫伏羲的糾纏,坐在這道光幕之前:“一個名字就能判斷出來是你的風格,還真是難得…” 飛蓬抿抿嘴:“…父神…” “哎…”伏羲起身離去:“女媧,我們去找吞噬意識藏哪里,也不知道祂藏哪里去了,神農你好好教飛蓬那個你閑著沒事自創(chuàng)的秘法吧?!?/br> 神農笑了笑未曾挽留,只認真詳細的說明了秘法運轉的方式。 飛蓬照做無誤,從魂魄邊緣將秘法一點點啟動,記憶一層層翻開。歡樂的、酸澀的、欣喜的、驕傲的、自謙的……然自己成長的軌跡里布滿了另一個人的痕跡,年少的無憂無慮、成年的沙場硝煙、青年的邊域鎮(zhèn)守,重樓的身影明晰而透亮,正如那灼燒的赤色,永難忘懷。 良久,有一幕在心底滑過,正是飛蓬失落的記憶——煉魂之陣,定住玄震那一世死后本該遁入鬼界的神魂,將之煉化為最純粹的靈力,供陣內敵人吸收。那幾位二十萬年不得寸進的妖族元老凝視自己,眼神充盈狂熱的欣喜。劇痛之下,魂力被盡數(shù)提取。 反擊失敗后,不畏不懼的迎接魂飛魄散到來。意識逐漸模糊,卻聞一聲琉璃破碎般的巨響,熟悉的身影浮現(xiàn),相對的紅眸不復往日的明亮笑意,自責之余血光瞬間滿溢。刀光劍影之后,落入溫暖的懷抱,靈力如流波滋養(yǎng)干涸的神魂,周圍隱隱是屬性相克的魔力。 當年記憶不清無法判斷,如今則知正是魔界。果不其然,耳畔傳來地皇神農意味不明的聲音:“神魂重創(chuàng)、即將逸散,便將魂力返還,也依然不夠…你是準備,用自己魂力彌補空洞?” 重樓沉穩(wěn)的語氣未有絲毫猶豫:“自然,此番本就是我太過大意…” “重樓,你可曾想過,你其實…不欠飛蓬什么?若他注定做不回當初那個六界第一神將,你還要繼續(xù)在人間…這樣一世世護著?”輕嘆中滿含謹慎試探,又難掩內中的慨嘆。 依舊是堅定而沒有任何猶疑的音調:“這并非欠不欠,只是愿不愿意罷了,而我樂意如此!還請陛下護法,現(xiàn)在就開始吧,飛蓬的傷勢明顯刻不容緩?!?/br> 紫金色的魔魂脫離軀體,護魄紅光瞬間散去,明顯放下所有防御的直接貼近。隨著“茲茲”之音,金色的魂力從魔魂中一點點剝離,被明顯不清醒的自己快速吞沒。黯淡的神魂漸漸恢復,與之相反的,是重樓魔魂的色彩緩緩變暗。而后萬籟俱靜,直到神農出手阻止—— “夠了,魔魂之力消耗過半,你再繼續(xù)傳輸,控制力下降之下,難免會帶上些魔力,這對飛蓬神魂并非好事…畢竟,他現(xiàn)在可沒有辨別能力。不過,魂魄空洞已基本愈合,只是其此世的記憶修為在遭遇重創(chuàng)時被自我防護的神魂本能性吞沒以抵消部分傷害,幾乎是恢復不了的…其中也包括了你救他之事?!?/br> “不過是一世記憶罷了,記不記得都無妨?!彼闪丝跉獾穆暰€在仔細檢查后又多了猶疑:“可飛蓬一直不醒…” 無奈之言響起:“靈魂空洞愈合不代表神魂重創(chuàng)這么快就能完全彌補!你不是把春滋泉引入了空間嗎?把這些東西以五行法陣排列,再將飛蓬神魂放在陣法之上,差不多百年能傷勢痊愈?!敝貥墙舆^東西,此后周遭一派黑暗。 倏而從記憶中蘇醒,飛蓬大口喘息著坐倒于柔軟的床褥上,神農失笑道:“查看記憶很容易被原本的記憶淹沒,特別是頭一回使用秘法,習慣便是。” 飛蓬疲倦的點點頭,露出一雙迷離的水藍色眼睛:“重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忘情道有所波動,明顯走不下去了?!蹦呐聼o愛,這份付出也令自己無法忘情,而飛蓬并不后悔:“前輩您放寬心吧。哪怕境界稍有超過,又兼有心算無心,我也不會痛下殺手的。說到底,重樓入侵神界最根本的原因是報獸族因果,可惜罪魁禍首已亡,不然大概我現(xiàn)在會更好cao作?!?/br> 隨手拉來被褥、蹬掉鞋襪,身為風云之子本身就有不染塵埃的能力,飛蓬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道:“反正,借機讓我族中下層激起血性,順便再培養(yǎng)一批戰(zhàn)力好了?!痹捳Z一頓,他又坐起身:“對了,前輩,敢問夕瑤那邊,重樓聯(lián)系上了沒?” “沒有。”神農笑意滿滿說道:“他早一臉失落的走了。不過,夕瑤那姑娘其實是醒的,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了你的歸來,以及拂曉的存在。只是不想騙朋友,才裝自己沒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