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個戀愛腦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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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了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臉上的汗,眼前又出現(xiàn)了半杯水,竟然是溫的。 我漱了漱口,宋東陽又遞來了個水果盤,說:“吐這里?!?/br> 我吐了水,問他:“這房間要去收拾,你晚上住哪里?” “我預(yù)定了稍后的票,過一會兒就回第九區(qū)了,正式的道歉函等我到第九區(qū)會寄出,我也會親自過來,向你致歉?!?/br> “不是對我……” “好,對你的家人?!彼穆曇魷睾停粡?fù)冰冷,像剛剛逼我到底線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感覺好一點了,又問他:“你為什么總是不喊我回去開顧問會?” 其實這是一句明晃晃的暗示,暗示他我已經(jīng)明了,他正在將我排除第九區(qū)權(quán)力中心。 “我不想讓你再多奔波,”他還是上一次的答案,“如果你想要的話,下一次開會時,一定叫上你?!?/br> 我不喜歡標(biāo)準(zhǔn)的、溫和的答案,我和宋東陽一貫是有話直說。 所以我選擇問他:“是不是因為我是遲家的人,第九區(qū)的主要議案,不適合再由我參與?” 宋東陽輕嘆了一聲,說:“是?!?/br> “有話你就直說啊,”我別過了頭,我把我的表情控制不住,流露出難過的情緒,我說,“本來就該這樣的,我一個第三區(qū)的人,怎么能摻和第九區(qū)的事,萬一我起了什么壞心思,你們不都完蛋了。” “是該這樣的,我以后,不會再去參加顧問會了,這樣也挺好的,我也懶得奔波,我在這里讀讀書,加上吃喝玩樂,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有趣……” “遲睿,”宋東陽冷靜地打斷了我的話,“想哭就哭吧?!?/br> 我抹了一把臉,啞著嗓子說:“我才不哭呢?!?/br> “對不起,我很抱歉?!?/br> 我要掉不掉的眼淚一下子翻滾而出,我說:“早就有這一天,你道什么歉,第九區(qū)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 他又伸出了手,看起來像是想抱抱我,安慰我一下,我躲開了他的手,提醒他:“快到時間了,你該去車站了?!?/br> 我紅著眼睛,看著這個我該恨的男人,我說:“沒事,說開了就好,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他沒有絲毫要走的跡象,只是沉默地看著我。 “那算了,我先走了,宋東陽,我暫時,真的不想見你?!?/br> 說完這句話,我像逃跑的戰(zhàn)士,丟盔卸甲,離開了宋東陽在的房間。 我扶著樓梯的把手,踩著猩紅的地毯,一步一步向下走。 這些年的時光,一幕幕在我眼前鋪展開,刺得我心頭疼。 我記得我們一起參軍的時光,我的腳上長了水泡,又被磨破,淌出了血水,宋東陽半夜過來找我,小心翼翼地幫我纏繞傷口,他說“放棄吧”,我說“不”。 我們一起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槍炮的洗禮,他救過我,我也救過他,他曾同我說:“這輩子我只信一個人,就是你?!?/br> 我跟著他學(xué)會了陰謀詭計,為他背叛過相識多年的知己,我的知己在踏上逃亡的火車前,對我說:“遲睿,終有一天,你會被宋東陽舍棄?!?/br> 我以前一直不信,但現(xiàn)在,我該相信了。 —— 三日后,宋東陽親自前往第三區(qū),攜帶厚禮,向我的家族表達歉意。 與此同時,我的大伯答應(yīng)了宋東陽提出的建議,將宋東陽的準(zhǔn)伴侶認(rèn)作義子,將以遲家的兒子的名義,嫁給宋東陽。 我的父親并未表露出反對,宋東陽給的利益足夠深厚,厚到他們選擇放棄“不必要的軟弱的多余的”情緒。 我在晚宴的間隙舉起酒杯,同宋東陽的相碰,我輕聲問他:“為什么?” 他溫和如初,他說:“為了永恒的利益?!?/br> “宋東陽,”我平靜地開了口,大腦或許從未如此理智過,我說,“咱們完了?!?/br> 我飲盡了杯中的紅酒,將酒杯放在了侍應(yīng)生的餐盤中,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我走得匆忙,眼前的一切仿佛虛影,卻不知怎的,撞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