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成精APP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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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挑眉道:“是我。所以我來了,各位還要坐著嗎?” 其他人恍然如夢醒,意識到即使吵翻了鍋,正主來了,這個面子還是要做的,紛紛站起身來行禮讓座。重新挪了椅子,把最正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 江灼根本就不和他們寒暄客套,直接坐下,問道:“剛才在說什么?” 他問孫青:“我聽見有人說發(fā)誓?——青哥,你坐下說?!?/br> 雖然在江灼坐下之后,其他人也都跟著落座了,孫青卻還直直地在旁邊站著,被江灼拉了一把才坐下來。 邢東在旁邊看著,愈發(fā)感覺自己剛才說的話沒什么錯誤——這可不就是江灼的一條狗么? 孫青頗為言簡意賅,不過該告的狀可是一句都沒少:“山上屢屢發(fā)生弟子們精神失常的事件,幾位長老開會商議對策,因為要不要把這件事匯報給少掌門發(fā)生爭執(zhí)。我說為了辨別他們是不是也都瘋了,大家各自發(fā)誓效忠江家,六人發(fā)誓,五人未動?!?/br> “哦,是這樣啊。”江灼不冷不熱地說,“看來這五個人里面必然有邢師兄一份了?!?/br> 要怪就怪孫青這招太狠,也太猝不及防,自己不發(fā)誓的理由確實解釋不清楚,邢東頓了頓,才含糊其辭地說道:“像咱們這種門派,都敬服有能力的人。少掌門年少有為,誰能不服,何必整這些虛招子,好像大家互不信任一樣,沒得傷了彼此之間的同門情誼?!?/br> 他倒是滑頭,這個借口找的非常漂亮,甚至還倒打一耙。就連剛剛還在跟邢東發(fā)生了沖突的步鶴清都要暗暗為這個師侄迅速的反應而喝上一聲彩了。 這話明褒暗貶,在他心里,恐怕并沒有把江家?guī)状牧餮獱奚斒裁创笫?,而只惦記這個家族的特權與好處。 孫青向來護著江灼,板著臉聽到這番話,正要反唇相譏,江灼卻忽然說道:“青哥,我后面還帶了幾個人,你出去幫我接一下?!?/br> 孫青道:“大少……” 江灼轉(zhuǎn)頭沖他笑了笑,孫青一頓,略略躬身,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邢東以為這是江灼妥協(xié)的表現(xiàn),臉上露出得色,說道:“再說恕我直言,發(fā)下‘效忠江家’這種誓言,未必就有利于門派的發(fā)展,比如江師叔,假如我們都效忠他,難道個個都要玩忽職守……” 江辰非的瀆職算是江灼身上的一個污點,邢東自以為擊中對方的軟肋,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江灼猛地一抬頭,冷冷地看定了他。 他對上江灼的目光,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臉上。 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邢東經(jīng)常被他帶著一起去捕捉從地府里面逃出來的厲鬼。 他見過有著各種恐怖血腥外表的鬼怪,有的頭被高空墜物壓扁、有的在河水中溺死,身體漲的像個球、有的被車子碾過,肢體殘缺…… 面對這些,父親卻說不用害怕,因為像是這種鬼,一般都是生前死于意外,死狀較慘,雖然不甘心,但是他們的怨恨是有限的。 真正恐怖的東西不在于外表如何,但是一定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失去與怨恨打磨,他們心冷如鐵,無堅不摧,因為有著隨時付出與舍棄一切的勇氣,所以什么都不會害怕——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記住,不要觸碰對方的逆鱗。 邢東當時慶幸他們從未碰到過這樣強大的對手,后來過了幾年,父親意外去世,他也無處去問,對方是死于何等的鬼怪手下。 而在這一刻,邢東竟突然有種被惡鬼盯上的感覺。 江灼的容貌秀氣俊雅,清雋如仙,即使此刻冷冷地板著,也是分外賞心悅目,可是他的眼中似乎含有著深刻的怨怒與威懾,仿佛一柄利劍即將出鞘,劍鋒未出,殺意畢露。 邢東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他覺得自己只要稍一動彈,就要被貫穿胸膛。 只是片刻,又好像過了幾十年,他聽見江灼說道:“發(fā)誓?!?/br> 他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釋,只是如此簡單的兩個字,邢東卻仿佛見到一束劍光在眼前晃過,凌厲殺氣撲面而來,強勁氣勁如同海潮拍案,直壓胸膛,霎時間如同泰山壓頂,無可躲避! 他雙手直發(fā)抖,像是被某個隱形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符紙,夢游一樣寫下血咒。 當符紙化成飛灰的那一剎那,壓力陡然撤去,邢東渾身一軟,汗如雨下,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么發(fā)下了毒誓。 這就等于以后要同掌門之位絕緣了! 江灼一開始跟邢東對答的時候,周圍的人還當江灼是在放狠話,心中各有各的思量,沒太在意,直到后來江灼施威壓逼迫邢東就范,他們才察覺到了周圍激蕩而起的劍氣。 邢東所感受到的,并不是他自己因為過于害怕出現(xiàn)的幻覺,更并非小說中那所謂看一眼就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主角光環(huán),而是江灼在無數(shù)次險境當中磨練出來的劍意。 在上一回與何箕交手的時候,生死邊緣之際,江灼領悟到了江辰非之前的指點,心隨意動,劍隨心動,在手中無劍的狀態(tài)下卻生出有形之劍意,從而將自身的水平提升到一個“萬物俱可為劍”的狀態(tài)。 這種領悟不在功力是否足夠深厚,考驗的是心智與靈氣,因此在發(fā)現(xiàn)了這一層時,讓在場的不少長輩大為震驚。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邢東在江灼的壓制下立了真言咒,都是悚然動容。 誰想到這小子竟然能達到如今這種程度——真是個恐怖的事實! 在場的人本來就心思各異,有人心中震駭,不敢置信,有人卻放下?lián)鷳n,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步鶴清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他盯著眼前空白的符紙,懸在半空的手欲抬未抬,為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