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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成精APP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5

    江灼也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大失水準,冷冷警告道:“知道的多了容易短命,你最好不要瞎問。”

    林瓊看著這個孩子,心頭猛地涌上一陣酸楚。當初那個小小的嬰兒已經(jīng)長成了比她還要高的小伙子,眉目間依稀有著他父親的影子,性格卻又這樣倔強。

    她剛才問江灼這些年來過的好不好,確實是一句廢話——沒媽的孩子怎么長大,她應該心里最有數(shù)才對??闪汁偽ㄒ坏南M褪亲尳剖裁炊疾恢溃裁炊疾灰?,千萬別卷到這件事里面來,現(xiàn)在看來,卻要落空了。

    她想,太危險了,得讓江灼快點走。但是一時卻沒敢動彈,生怕一動,滿眶的眼淚就要流下來。

    曾經(jīng)那樣糊涂地追求過所謂的幸福,又那樣痛苦地割舍過人生中的一場鏡花水月,終于走到了這樣的絕境,唯一能做到的保護,竟然就是把重要的人推離自己的身邊。

    她不能哭,也不想哭,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奁藷o用的示弱以及出賣自己的自尊以外,毫無作用。

    江灼也不知道是期望林瓊說點什么,有個什么樣的反應,但對方只是站著不吭聲,他心頭煩亂,也更加不耐煩起來,從鼻子里面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林瓊卻回過神來,說道:“你先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從頭到尾沒叫過一句“兒子”、“小灼”,也沒有想象中急于解釋挽留懺悔的樣子,江灼心里來氣,道:“不要?!?/br>
    林瓊抓了他一下,又很快放開,語氣急促地低聲道:“你想看的那箱子里的東西,我這都有。從這里離開之后立刻把箱子放回去,你要做什么我攔不住,但不管怎樣,都不能打草驚蛇,提前暴露自己,知道嗎?”

    江灼一聽說我“我這里都有”這幾個字時,心中驚了一下,動作便遲疑了,看著林瓊轉身,將他們臥室里的大床推了推,費勁地將床挪開,跪在地上將床底下最正中那塊地板揭到一邊,從里面掏了點東西出來。

    江灼看著這一幕,心中百轉千回。她竟然還留著這一手,難道林瓊跟沈家也不是一條心?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可是任何的理由也解釋不了她當初拋下自己離開,這么多年來不聞不問,江灼無法原諒也無法理解。

    他樁子似的站在一旁,看著林瓊迅速翻找東西,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地板下面還藏著一本相冊,有張照片掉出來,又被林瓊看也不看地胡亂塞回去了,將相冊掖在了一堆文件底下。

    那是他初中畢業(yè)時的照片。

    外面起風了,樹葉嘩啦啦地響,影子在房間里晃動,仿佛一寸寸被腐蝕殆盡的時光。

    他以為他不會再有半點動容。過去的一切早已過去,現(xiàn)在的每一天都是新生。他曾經(jīng)失去了幾乎所有重要的一切,那樣痛苦的剝離都已經(jīng)熬過來了,可是為什么又要在自以為無堅不摧的時候看見這一幕?

    相冊雖然已經(jīng)掖在文件底下看不到了,江灼卻好像中了邪一樣緊緊盯著那里,直到林瓊挑出一小沓文件,又將其他東西全部都塞回去之后,轉身沖著江灼說道:

    “這些都是我默寫出來的,應該跟原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那保險柜里的一些資料部分是你爸爸親手用功德墨寫的,所以遇到陰氣靈氣的時候才都會產(chǎn)生反應,其實內(nèi)容一樣。你快拿著,記得藏好?!?/br>
    江灼道:“你到底為什么要來沈家?!別告訴我你是來當臥底的。”

    “沒有?!绷汁偟?,“沒有苦衷,走的時候覺得跟你爸過不下去,跟沈鑫結婚的時候是覺得喜歡他,就這么簡單。后來發(fā)現(xiàn)了一些秘密,所以查了查,我的能力僅此而已,正好你來了,東西就給你吧?!?/br>
    她說的輕描淡寫,卻也十分冷漠坦然,把江灼剩下的話打了回去。

    林瓊把東西盡數(shù)塞到江灼手里,說道:“快走吧,這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這一塞,江灼卻沒接住,東西掉到了地上,林瓊連忙要撿,被江灼一聲不吭地推開,自己蹲下身子。

    在低頭撿東西的一剎那,一滴淚順著他的眼睫落下,滴在了文件的一角。

    他將東西在地面上磕齊,借著這個動作,手指似是無意地一抹,擦下了那滴眼淚,冷冷地道:“那我走了?!?/br>
    林瓊似乎想叮囑江灼點什么,終歸還是把話咽下,點了點頭,目送他轉身開門。

    結果這一開門,有個人一下子從外面摔了進來,“哎呦”一聲慘叫,卻是沈子琛。

    林瓊和江灼都嚇了一跳,只是林瓊固然不是那種咋咋呼呼驚慌失措的女人,江灼遇上別人時頭腦也清醒的很。

    搶在沈子琛指著他剛要叫起來之前,江灼一把將他提起來捂住嘴,用胳膊勒住沈子琛的脖子,硬生生拖進了房間里。

    林瓊隨后將門關上。

    江灼松開了捂住沈子琛嘴的手,勒著他脖子的那條手臂卻沒有放開,冷聲喝道:“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說!”

    他的肩膀幾乎只有沈子琛的半個寬,一條胳膊勒著他幾乎環(huán)不過來,手上的力氣也就愈發(fā)的大。

    沈子琛被江灼勒的呼吸困難,又看剛才對自己冷漠無情的林瓊在旁邊看著,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啞聲罵道:“我鬼鬼祟祟?這是我家!你偷偷摸摸的進來我還沒報警呢!好啊,你們親生母子情深義重,有什么好東西都留著給你,有什么黑鍋都是我背!你是姓沈還是我是姓沈?”

    沈子琛的腦袋瓜子里面可裝不下太復雜的陰謀詭計,他只在外面隱約聽見了林瓊要給江灼東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財產(chǎn)寶物方面,簡直委屈極了。

    這段日子他一直被罵鳩占鵲巢,搶別人的母愛,事實上林瓊對他何曾有過半點疼愛?她跟江灼母子二十幾年不見不問,結果還能迅速搭在一起,有什么好東西只給江灼留著,連幫自己求一句情都不肯。

    這讓沈子琛忍不住想到了當年同樣把大筆資產(chǎn)分給沈謙的周美娥。他只不過是想多討一些好處,結果計算失誤,結果就被沈謙給修理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

    反正說來說去最后好處的都是別人的,倒霉都得他自個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