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成精APP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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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宿川低聲道:“換什么?” 江灼苦笑道:“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什么花……反正聽那意思也跟飛升成仙什么的有關系。然后我就跟何箕見面了,一個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告訴他如果不把東西交出來,就要打爆我的頭。難得那回挺狼狽的。” 雖然江灼好端端地站在身邊,云宿川還是感到了一陣后怕。 “何箕沒有選你?” “要這么說也不對?!苯谱I誚地搖了搖頭,“我大約等了兩分鐘左右,何箕一直沒說話,但我身后那個拿槍的人卻不耐煩了。我就趁著這個時機,冒險搶了他的槍,將他挾持之后逃跑——應該說,那次才是我見我?guī)煾傅淖詈笠幻??!?/br> 云宿川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所有的人被人拿槍指著頭的時候,還有勇氣冒險反抗的,在動手之前一定已經做好了被一槍爆頭的準備。 江灼這樣做不是莽撞,江辰非去世之后,他一直把師父看的如同親生父親一樣,自然不愿意聽見他親口放棄自己。以何箕果斷的性格,會那么久不說話,答案是什么已經昭然若揭,江灼選擇動手,不過是想要顯得師父根本不會為了一樣東西罔顧他的性命,這完全是他自己的決定。 然而人又怎么能騙得過自己呢? 江灼素來不是個拘泥小節(jié)的人,他從小失去的多了,很多事也就逐漸學會不那么在乎,然而何箕是他打出生起就拜下的師父。 在他的想法中,一直告訴自己何箕的想法是正確的。師父一生都在追求大道,為此也放棄了很多,總不能受人要挾就功虧一簣。在他們修行之人眼中,生與死本來就不那么重要才對。 然而在內心深處,沒有人不希望在遇到危難的時候,能有個人不離不棄,永遠將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是情分,永遠不能用理智的“值不值得”來分析衡量。 天邊明月高懸,夜風卷落樹葉,又打著旋落在地上。 對面的大樓里,是晚會結束后留下來的一些客人繼續(xù)參加了宴會,音樂聲隱隱約約的傳出來,那璀璨的燈光卻仿佛將夜色映照的更加寂寥了。 一邊繁華,一邊空曠,好像是兩個被切割開來的世界。 江灼眺望著那個方向,說道:“我以為不會再跟他遇見了,可是今天又看到了他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那幅畫的出現并不尋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回的重生任務有關系?!?/br> 云宿川沒有回答,他握著欄桿的手用力到指尖發(fā)白,然后慢慢松開,攥成拳背到了身后。好像這樣,就能夠把所有的憤怒和感情全都壓回到心里一樣。 第59章蛋糕重現 江灼那個時候才18歲,獨自被綁走,還要面對師父的舍棄,他當時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受到傷害? 自己以前說過了,什么時候都要陪著他,結果剛離開江灼就遇到了危險……云宿川覺得哪怕是跟他一起被抓走都比這強。 他心里很難受,不愿意再深想下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對不起江灼的事情一樣,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根源在于何箕,無論他有沒有出國,都改變不了什么——云宿川總不能掐著何箕的脖子讓他選擇江灼。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江灼在他心中,依舊像是剛被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個寂寞寡言的小孩子,呵護成了習慣,就總忍不住多心疼一點。他向來冷心冷肺,恐怕此生最熱烈的感情,也已經全都耗在這個人身上了。 江灼問過問題之后久久得不到回答,看了云宿川一眼:“你想什么呢?” “你放心吧。”云宿川道,“別人怎樣我管不了,你在我這里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我就算……我就算自己死了,從地獄里爬出來,也不會舍棄你?!?/br> 江灼愣了愣,還沒意識到自己隨口講的這件事情把云宿川給心疼壞了。但總歸話是好話,聽著還是讓他心頭一暖,說道:“我知道你?!?/br> 云宿川笑了笑,不繼續(xù)這個話題,抓著江灼的胳膊將他從欄桿上拉起來,又說:“至于何箕,他是不是在這件事中起了作用,咱們現在誰也沒辦法判斷,不管怎樣還是得從苗翰亮這個人入手,明天先找人調查一下再說吧。都這么晚了,咱們先進去,我找點東西給你吃?!?/br>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關于苗翰亮的新聞已經占據了各個網站的頭條。 抄襲事件無論放在哪一個圈子里都是說不過去的,更何況苗翰亮之前那張幽靈蛋糕圖的風波還沒有過去,這一下形象崩塌的有點徹底,恐怕是很難再恢復元氣了。 雖然他那天晚上在洗手間里的回答似乎沒什么問題,聽到江灼提起上輩子的時候也很驚訝,但出于謹慎起見,江灼還是請了私家偵探,暗中將苗翰亮的生平整個調查了一番。 苗翰亮,今年三十七歲,畢業(yè)于華國美術學院,畢業(yè)之后他似乎有意成為全職畫手,但陸陸續(xù)續(xù)地被幾家出版社退稿之后,由于生活所迫,只能跑到保險公司去當了銷售。 一直過了七八年,他才逐漸熬出頭來,后來越混越是風生水起,賣掉幾部改編的版權之后,達到了如今知名畫家的地位。 苗翰亮的父母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雙雙去世了,其他的親戚都不怎么來往,他還有個妻子名叫單靜,曾經也是畫手,兩人五年前才結婚,婚后單靜就成為了家庭主婦,夫妻兩人都沒有孩子,但是感情一直不錯。 江灼把苗翰亮這些年來的活動軌跡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問題,他的社會關系簡單,也沒有什么仇家,連警察局的大門都沒踏進去過,似乎也沒有殺人的理由。 兩個條件都不符合,所以苗翰亮……應該不是重生者? 或許他的成功,真的就是運氣加上本人有點水平又會玩手段,江灼師父何箕的那幅畫,也真的只是被人撿去之后賣掉,被苗翰亮無意中購得。 是這樣嗎……是嗎? 江灼坐在自己新分配的辦公室中,面前散亂堆放著一沓沓的資料,反復琢磨著這其中的關系。窗外的夕陽已經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