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鏡又大又圓_分節(jié)閱讀_34
他害怕蟲子,尤其,是蠱。 “誰給你的紅薯!” 聶珵慘白著臉,掌心全是冷汗,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地厲聲問道。 可秦匪風(fēng)哪還說得出話,就無意識地劇烈翻滾著,必是痛極,整張臉已然失去控制,眼淚鼻涕都流出來,凄慘無比。 聶珵死死盯著已經(jīng)游走至秦匪風(fēng)手臂的蠱蟲,再三強迫自己冷靜,可那種對蠱蟲深入骨髓的恐懼感他實在無法忽視,直到秦匪風(fēng)又發(fā)出一聲慘烈的哀嚎,終是眼一閉,顫抖著以左手掌心凝氣,想要試探能否將蠱蟲壓制住,減輕秦匪風(fēng)的痛苦。 沒想到就在這時,身后驟然一股強烈的殺意襲來,聶珵抱著秦匪風(fēng)就地滾到一旁,下一刻耳邊勁風(fēng)刮過,便見一把鋒利的斬馬刀死死釘在他原本的位置,刀身都沒晃一下,可見出刀者殺心之重。 直起身,聶珵擋在秦匪風(fēng)面前,看向不知何時竟倚在窗口的玄衫男子。 “你是誰?”聶珵眸色暗了暗,幾乎咬碎牙齒,“是你給他下了蠱?!?/br> “寒一粟?!蹦悄凶娱_口報上名號,語氣喑啞低沉,“讓你死個明白也好?!?/br> 寒一粟? 聶珵覺得微微耳熟,可不等他想起來,對方又嘲諷道:“你既然看出是蠱,還妄想用你那點兒雞零狗碎的真氣救他,夠不自量力的?!?/br> 隨后他手一抬,渾厚的真氣涌動,被死死釘在地上的斬馬刀便轉(zhuǎn)眼間回到他的手中。 “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寒一粟冷哼著看聶珵,眼底迸出狠戾,“這三尸蠱,我原本可是為你準(zhǔn)備的??上Я耍銢]吃。” 聶珵?zāi)抗庖徽?,聽到“三尸蠱”三個字后整顆心都沉下來。 三尸蠱,顧名思義,發(fā)作三次,碎骨為尸。但凡中了此蠱的人,都會被蠱蟲折磨三次,第一次,蠱蟲游走全身,第二次,蠱蟲融于五臟六腑,到了第三次,蠱蟲會由內(nèi)而外將人掏空食盡,包括全身骨頭。而三次發(fā)作間隔雖然不等,卻總共不會超過三個時辰,所以此蠱,也被稱為“三時蠱”。 即是說,如果三個時辰內(nèi)不將秦匪風(fēng)身上的蠱除去,那么他必將受盡折磨而死。 而這樣惡毒的蠱蟲,一般人都會用在仇家身上。聶珵倒是看得出來眼前人確實對自己恨之入骨,可他卻對他毫無印象。 “你到底是誰?”聶珵故作鎮(zhèn)定道,“就算死,你總該讓我知道理由吧,萬一你殺錯了,我們豈不是太冤了?” 說著,聶珵又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看秦匪風(fēng),見他比之前安靜些許,聶珵心里清楚,他第一次發(fā)作許是快要過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一會兒醒過來會不會有什么異樣,或者說,他這三次發(fā)作之間,還能不能醒過來? “你對這傻子倒是在意,這么看來蠱下在他的身上也不算完全浪費?!焙凰诶湫陕?,又道,“至于找錯人?虧你說得出口,怎么?三天前和段小畜生干出喪盡天良之事的不是你嗎!” 什么? 聶珵皺眉:“三天前?你說謫仙樓?” 對方氣急反笑,一副看穿聶珵的樣子:“千萬別告訴我說,你那晚只和段小畜生茍合一番就走了?!?/br> 啥? 聶珵更摸不著頭緒了,他那晚跟誰茍合了?他不就擼了幾管嗎?但那是替秦匪風(fēng)擼的??!和段知歡有個雞兒關(guān)系?還有他熱心幫助一個中了**的傻子怎么就喪盡天良了? 聶珵干脆道:“說清楚,我到底干什么了?” “還不承認?”寒一粟忽然黑臉,神色扭曲道,“那我問你,你為什么要誣陷我弟弟得了不治之癥!為什么事后又一定要讓他單獨呆在房里!” “別跟我說你是為了他的清白!到頭來我弟弟不還是被你們……被你們糟蹋!你們還是個人嗎!他才多大!你們糟蹋完還不夠,竟就那么殘忍的殺了他!” “我和他失散十年!我找了他十年!卻只找到一具殘尸!” “哈!我就用我弟弟生前最愛吃的東西,送你們一個個下去陪他!” 顯然越說情緒越失控,寒一粟手中斬馬刀忽地一指聶珵:“你還覺得你不該死嗎!” “……” 聶珵聽完對方一番激烈的問責(zé),雖然還不能完全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卻也不難拼湊出大致情形。 這人,竟就是那小倌的哥哥? 那小倌,竟然死了? 為什么? 他分明在離開之時還扛著秦匪風(fēng)去找他,告訴他不用擔(dān)心身上的紅疹,甚至替他想好如何利用這紅疹徹底離開謫仙樓。也是那時候,小倌問自己,知不知道他哥哥寒一粟。 他當(dāng)時沒怎么放在心上,畢竟他也才剛從山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