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江湖_分節(jié)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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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鈺凝眉,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天玄,甚至想過別人,可她還沒來得及去查明,納蘭翎就把天玄滅了口,毀尸滅跡,死無對證,如何叫其他人信服? 她知道納蘭翎不會隨意殺人,定有原因。 凌鈺不說話,另有弟子問道:“你的意思是,他要殺你?你才殺了他?” “不然等著被殺嗎?”納蘭翎冷笑,不打算多言,她看向凌鈺,見她淡定自若地坐在首座,沒有多說一言,難道她不相信自己嗎? 凌鈺望著納蘭翎,相信她所言非虛,可這件事可推敲的源頭太深,她似乎不愿意多說。 “天玄死前可有說什么?”凌鈺問。 納蘭翎平淡回答:“他死前只想殺我,沒說什么?!?/br> 夜影見情勢對納蘭翎十分不利,縱然親眼所見也相信納蘭翎定有原因,他焦急說道:“翎師妹,殺害同門之罪非同小可,你若知道什么定要說出來,閣主絕不會冤枉于你?!?/br> “若非你把我拿下,此事又何須敲響山鐘,驚動所有人?影師兄,你還是莫要添油加醋了?!奔{蘭翎的冷漠讓夜影心寒,縱然不知道自己心意,也在山間相處了這么久,就這般看待他嗎? 天玄是他從小的兄弟同伴,死了尚且沒有這般痛心,納蘭翎只言片語便叫他萬劫不復(fù)。 “翎兒,你想好了,可還有證據(jù)證明天玄是內(nèi)鬼?” “師父,你不相信我嗎??”納蘭翎滿目期待,帶著一絲失落與惆悵,心里彷徨又忐忑,害怕凌鈺的回答,怕她真的說出冷漠之言,更怕她無謂的態(tài)度。 對她來說,別人不重要,凌鈺信不信才是她在意的。 大堂里陷入了一陣沉默,凌鈺沒有開口,誰也不敢斥責(zé)納蘭翎,只不過這件事她必須有交待。 晨鐘暮鼓,薄霧環(huán)繞,凌云山蒼松勁翠,層云疊嶂,僻靜的山林,唯有歸云廳眾人還在等候凌鈺發(fā)落。 不管誰詢問,納蘭翎都沉默不言。凌鈺沒再逼問,她起身:“將納蘭翎押至天絕崖,本座要單獨審問,眾弟子退下吧?!?/br> 她知道,若非親自去問,納蘭翎是不會開口的。 納蘭翎被帶到天絕崖等候凌鈺,作為閣主弟子沒人敢直接給她定罪。如今事態(tài)緊急,殺了一個千年佛,或還有許多個這樣的他。 可師父早年殺過那么多人,又怎么能知道有哪些仇家? 已經(jīng)等候許久還沒有見凌鈺歸來,想必此事還驚動了兩位師叔,師父莫非為自己開罪去了?不會的,規(guī)矩是她所立她不會徇私。 凌鈺的房間透著寒氣,她好像習(xí)慣了寒冷,也習(xí)慣了將自己困于這孤單清冷的天絕崖。 納蘭翎等得無聊,好奇地向內(nèi)走去,里面陳設(shè)簡單,石床軟鋪,木制書柜,擺放著各類古書。作為一派之長,屋內(nèi)連桌椅硯臺都沒有,冷清得令她心疼。 納蘭翎眼神尋遍內(nèi)室,想象著凌鈺終日在這里幽閉,不語的樣子。她觸手可及之處都是凌鈺生活過的氣息,她何時才能在漫漫長夜陪著師父左右?何時才能在寒冷的夜里,抱著她入眠? 指尖觸碰著書臺,不小心將一個錦囊打落地上。納蘭翎好奇撿起,封口處的信箋露出一角。 她打開一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長寧:自駱州一別,已過半載。清有一事,縈繞心頭。吾妹翎兒雖天資聰穎,但桀驁不馴,孤傲任性,不喜約束,離家數(shù)載,不曾回去。清雖然隱匿江湖卻時常掛念,翎兒鐘情牽掛于你,故而有求于你,愿你將她收入門下,磨其棱角,諄諄教誨,兩年為期。望長寧念曾經(jīng)會戰(zhàn)支援之情,應(yīng)允于吾,萬分感謝——清?!?/br> 本是寒暄關(guān)心之言,卻如同一把匕首扎在她心頭。一字一句,化為利刃,將她的心撕得粉碎。 納蘭翎把信箋放回,將錦囊擺回原位。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去的,只覺得每一步都跨得很艱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呵呵呵……原來她如此可笑,自以為憑本事和意志來到凌云閣,憑自己的聰慧達到凌鈺的要求,才能成為她唯一的徒弟。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長姐懇求來的。她知道師父不喜歡欠人恩情,不惜拿出當(dāng)年冀羽大戰(zhàn)時,納蘭家為羽國貢獻武器之事。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師父怎會拒絕?她嘴角微微顫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記憶中盡是與凌鈺的朝夕相處,還有她所有的關(guān)懷,每個溫暖的瞬間都讓她深刻??墒?,從小到大的執(zhí)念,從未放棄的決心,情深義重的守護,卻都是虛妄一場。 就連師徒之名,都是施舍來的。 納蘭翎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恍若陷進了夢魘中,眸間仿佛布上一層迷霧。 她呆若木雞地坐著,許久許久,直到凌鈺回來。 她親自去了一趟峰流谷,讓夜影把事情經(jīng)過向自己闡釋一遍,把所有表象都了解清楚后才回來。 “天玄若是內(nèi)鬼,當(dāng)留下活口審問,為何要斬盡殺絕。”凌鈺問。 納蘭翎臉色煞如白紙,神色凝重,她望著凌鈺,清澈的瞳孔透著低沉與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