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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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喬棲就知道自己這場戲崩掉了。 但是沒等她開口說“對不起”,身上的男人便不管不顧欺/壓了上來。 男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淡淡的清冽香氣,喬棲被這味道拂過面龐,耳根子紅了一大片。 手腳也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軟。 她眼前恍惚一瞬,梁硯壓在了她肩窩。 guntang灼/熱的呼吸瞬間襲來。 喬棲渾身僵硬,僅存一點力氣用來擰開了腦袋。 從而導致導演那個角度并不能看到她崩戲的眼神。 ——走場繼續(xù)。 梁硯臉上還是冷的,他眉眼沉著,整個人都是生人勿進的氣場。 聲音同樣冷,“周小姐如果想胡鬧,我倒可以奉陪?!?/br> 跟梁硯平時懶洋洋的聲調(diào)截然相反。 幾乎是一下子,喬棲便入了戲。 她不以為然笑一聲,抬起未被梁硯桎梏的手,纖細柔軟的指尖一點點撫/摸過梁硯的額頭,鼻梁,最后女人一撩眼皮,指尖輕落男人抿緊的唇瓣。 她笑得清脆,宛若春日枝頭的黃鸝。 “對項警官來說,什么才叫——”她忽然勾起一條腿,纏上梁硯的腰肢,兩個字在她紅唇間顛來倒去,最后混著清甜的酒精味道,吐出來,“——胡鬧呢?” 最后一個字落音,就像一縷遲來的春風,覆蓋在了梁硯心上。 梁硯撐在喬棲上方,他雙眸死死盯著喬棲的眼睛,喬棲始終媚/眼如絲。 漸漸的,喬棲就發(fā)現(xiàn)梁硯變了眼神。 不再是屬于項警官的冷漠無情,而是揉雜了顯而易見的癡和怔。 喬棲幾乎是立刻就明白梁硯走神了。 走神不嚴重,當著所有人的面,以這種姿勢和眼神對她走神,她保證這場戲結(jié)束,劇組里里外外都是他倆茍/合的緋聞了! 于是喬棲干脆果斷地提起另一條腿,膝蓋準備朝梁硯腰窩頂一下來示意他回神。 ——結(jié)果梁硯這個千殺的不知道是忽然反應過來了還是怎么著,猝不及防調(diào)整了下姿勢。 于是喬棲這有預謀的膝蓋就好巧不巧頂在了梁硯……兩腿/之間。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怔住了,現(xiàn)場仿佛暫停了一般,喬棲微微睜目,梁硯表情也沒控制住。 三五秒之后,兩個人同時倒吸一口氣,一個弓起身子要爬起來,另一個想也不想就把身上的人往外推。 ——結(jié)果倆人的手忙腳亂撞到了一起!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倆人表演了一個“剪不斷理還亂”,最后以二人你貼著我我抱著你結(jié)束了這場走戲。 周圍一群看戲的哈哈狂笑,花絮老師自然也沒放過這精彩的一幕。 “干嘛呢干嘛呢!別以公謀私?。 ?/br> “就是就是,拿公費談戀愛啊你們倆!” “哎喲哎喲,沒眼看沒眼看?!?/br> ………喬棲覺得自己才是沒眼看! 以及,沒臉見人了! 于是她反應過來以后,臉都憋紅了,猛地推開還在自己身上抱著的人,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硯摔在床上,還因為床太軟整個人彈了一下。 有些沒太反應過來地睜了睜眼睛,然后聽到身邊人說:“別愣著了警官,快去追媳婦兒?。 ?/br> 其實大家也就是過個嘴癮,隨口那么一說。 結(jié)果下一秒就聽到梁硯“哦”了一聲,然后看到梁硯長胳膊長腿地爬了起來。 跑了。 吃瓜群眾:“……” 嗯? 跑了? 嗯嗯? 追媳婦兒去了? 嗯嗯嗯? 他們是錯過了什么事嗎?? ——是,錯過了一波大戲。 大戲當事人喬棲已經(jīng)不管自己會不會錯過什么八卦了,她出了酒店房間,頭也不回地往洗手間沖,沖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跑錯方向了,轉(zhuǎn)身準備折返時,恰好看到正往這邊走的梁硯。 一瞬間整個人變得僵硬,喬棲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剛剛膝蓋不小心頂?shù)降牡胤?,思想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還發(fā)了個岔——好像尺寸挺可觀的?。?/br> 這么想,眼睛就忍不住往那處瞄,瞄完一抬眼皮對上了梁硯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似乎是順著她的目光往下溜了一圈,而后唇角掀起說不上來是不要臉還是不要臉的弧度,輕挑眉。 沒說話。 但是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 所有話,不言而喻。 于是喬棲臉頓時更紅,她第一反應就是往后撤,梁硯上前,她立刻抬手指,“停!” 梁硯不為所動,繼續(xù)上前。 喬棲咬牙,“梁硯!” 梁硯故意,“嗯?聽不清,我再走近點?!?/br> 喬棲:“……” 行,你走,那她就跑! 喬棲轉(zhuǎn)身就走,但是無奈穿著高跟鞋,腿又不如梁硯長,幾乎沒兩步就被梁硯摁在了墻角。 這一處是安全出口,隔壁只有樓道,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好地方。 ——至少對梁某人來說是個好地方。 他可以肆無忌憚把喬棲壓在墻角,圈在懷里,仗著自己手長腳長,輕而易舉就阻斷了她所有退路。 他個子高到喬棲即便穿著高跟鞋也跟他差了半個頭,所以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眼皮垂著,一說話,溫熱的氣息撲面一絲不落地全覆蓋在了喬棲臉上。 喬棲無處可躲。 她身后是墻。 酒店為了顯示出奢華的氣質(zhì),連墻都是瓷磚的。 所以在冬天只會更冰更冷。 喬棲本來就穿得少,后背貼到墻上本能地收腰彈開。 她和梁硯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少之又少,她這主動彈了下,倆人頓時貼在了一起。 喬棲驀地呼吸一滯,準備繼續(xù)貼在墻壁上。 但是梁硯阻止了她。 他伸長了胳膊攔腰,大手覆蓋在她后腰上,輕輕一用力,喬棲便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蹌了一步。 從而直接撞進了梁硯懷里。 喬棲下意識攥住梁硯的上衣,攥完站穩(wěn)反應過來又松開,有些氣急敗壞。 仰臉要罵,結(jié)果一抬頭撞在了梁硯下巴上。 兩個人同時“嘶”了一聲。 可即便是這樣,梁硯也沒有松開抱著喬棲的手,甚至破罐子破摔,順勢兩只胳膊都摟住喬棲。 摟得緊緊的。 下巴也故意賣可憐兒地歪放在喬棲的肩窩處,嗓音又低又委屈,“疼死了?!?/br> “……”喬棲哽了一下,“你少來。” 梁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都占我便宜了,就不能讓我抱一下?禮尚往來懂不懂?” 禮哪門子尚往哪門子來? 他怎么能把“互相占便宜”說那么清新脫俗? 于是喬棲想也沒想就踩了他一腳。 力道不輕。 但是梁硯硬是忍了下來。 只是喬棲能明顯感受到他抱自己的力度收得更緊了。 連帶著她也有點疼。 但是說不清楚是哪里疼。 鬧也鬧完了。 就有點累了。 喬棲不再掙扎,任由梁硯抱著,她垂下眼睛,半張臉都掩在梁硯胸口。 大概是梁硯擋了風,她漸漸好像沒那么冷了。 好一會兒,耳邊才傳來梁硯繼續(xù)委屈巴巴的聲音。 “周家也說大幾百天了,我終于抱得女友歸。他放屁,我明明今天才抱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