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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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他會弄清楚的…… 林子然嘆道:“有些事,我原本是不想現(xiàn)在就告訴你的?!?/br> 祁霄聞言驀地緊張起來……仿佛能夠猜到,青衣叔叔接下來的話,大約對自己很重要…… 林子然道:“你爹娘為何而死,你想到知道的對吧?” 祁霄抬眸,他的心臟跳的很重,一下下的,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 雖然過了整整7年,可是那一夜的慘狀,他一刻都未曾忘記,也不會忘記,自己來到那里看到的滿地鮮血,無頭的尸體,爹娘,阿叔,阿嬤,每一個愛他的人,都死無全尸,鮮血把地面都染紅了…… 報仇……是這么多年,支撐著他走過來的唯一動力。 他,從沒有忘記過。 林子然聲音低啞,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當(dāng)年境主幽池選擇的繼承人,是兩個,一個是蘭煙,一個是蘭君河…… 兩人雖然名為師姐弟,但實則為競爭關(guān)系,因為他們之間,只有一個人可以繼承境主之位,另一個必須死?!?/br> 祁霄臉色一白,血色褪去,嘴唇抖了抖:“您,您是說……” 林子然微微頷首:“當(dāng)時蘭煙修為高強,又更受幽池的欣賞,蘭君河對蘭煙早已心生嫉妒不滿,想要除掉蘭煙繼承境主之位,有些人……為了活下來,為了地位權(quán)勢,可以不擇手段。 不過蘭君河沒有想到的是,蘭煙根本無意境主之位,她在外結(jié)識了你的父親,兩人真心相愛,為了能夠在一次,蘭煙制造了自己的假死,離開幽蘭境后和你的父親隱姓埋名…… 原本你們一家可以過上平靜生活的,直到一次意外蘭煙暴露身份被蘭君河得知……后面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 祁霄后退兩步,目眥欲裂,一字字道:“所以,是他殺了我爹我娘……” 林子然定定道:“沒錯,雖然蘭煙根本無意與他相爭,但他唯恐蘭煙回來同他爭奪,于是背著幽池對蘭煙斬盡殺絕……” 祁霄想起這些年和蘭君河的相處,雖然那人委實冷漠無情,可他從未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殺意…… 他不相信,事實……怎么可能是這樣的呢? 若是別人說這樣的話,祁霄是絕不會輕易相信的,可偏偏說這話的又是青衣叔叔。 是在這里唯一對他好,陪伴他照顧他的人,他沒有理由拿這種事情欺騙他的! 祁霄雙目通紅,心中恨意再也遏制不住,但到底沒有徹底失了理智,咬牙問道:“如,如果真是蘭君河做的,他為什么不干脆殺了我,斬草除根……” 林子然有點意外,這孩子的冷靜超乎他的想象,面對這樣的真相,還能保持理智發(fā)現(xiàn)問題…… 不過,這一點自己也早就想到了。 林子然道:“按照幽蘭境的規(guī)矩,入了幽蘭境,生生世世都是幽蘭境的人,至死不得脫離,境主幽池將你帶了回來,是要培養(yǎng)你讓你繼續(xù)為幽蘭境賣命,因為蘭煙的緣故,他對你寄予厚望,何況你并不知道父母死亡真相,仍然可以為他們所用……蘭君河不敢違背幽池的命令,所以才不得不違心收留了你。 在他眼中你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他這人眼高于頂,哪會將你區(qū)區(qū)一個孩子放在眼里?但是你需注意的是,千萬不要被他知道你已知道他是兇手,他為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恐怕會不擇手段至你與死地。 這也是我之前不同你說的理由,你還小,我怕你若是一時忍耐不住,不小心露出破綻,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祁霄身軀一晃。 所以,所以蘭君河才對自己如此冷漠無情,所以他才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如果青衣叔叔說的都是真的,那一切都有了解釋,而自己卻還傻傻的奢望著,他不那么厭惡自己,他只是不善于表達(dá)感情罷了…… 傻傻的,一無所知的,去討好一個根本不可能被討好的人。 去討好,殺他爹娘的仇人! 林子然見祁霄面無血色,雙目泛紅,宛如修羅,知道這孩子是信了,他很滿意這番話的效果,又最后加了一句:“我說這些,不是要你現(xiàn)在就去找他報仇,你若是現(xiàn)在找他報仇,無非是自尋死路而已…… 我只希望你能夠明白,在這里,你唯一能夠信任的,只有你自己,而蘭君河絕不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第99章 忍辱負(fù)重的深情師叔06、貨比貨得扔…… 青衣叔叔走了。 祁霄一個人垂眸站在那里, 他的雙手死死攥緊, 眼中滿是痛苦掙扎之色…… 原來殺他父母的仇人,一直就在他的身邊啊…… 他不愿意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 如果真的是蘭君河做的, 他為什么不干脆殺了自己, 為什么要留著自己到現(xiàn)在呢?可是青衣叔叔的話有理有據(jù), 實在讓自己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更何況, 他本就不會懷疑青衣叔叔。 比起冷漠無情的蘭君河,這七年來, 照顧他關(guān)心他, 陪伴他度過那無數(shù)黑暗夜晚的……都是青衣叔叔, 他是如今唯一會對他好的人了…… 如果不是青衣叔叔, 自己可能早就死掉了……如果自己死了, 是不是便如了蘭君河的愿呢? 任由自己,悄無聲息的死掉。 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 祁霄緩緩張開手掌, 掌心被扎出了血色印子, 他露出一抹自嘲笑意。 哪怕情感上不愿意承認(rèn), 但理智告訴他不得不信。 又或許…… 這一切早已有所端倪。 蘭君河的冷漠, 蘭君河的無情……他看著他自生自滅, 從不把他放在眼中, 這七年里,自己不是看不見,可因為他是母親的師弟,因為他收留了自己…… 所以即便此人如此無情, 自己卻終歸抱著一絲希望,試圖去討好他,認(rèn)真聽話的完成他所有的要求,不僅僅只是為了報仇……還因為他真的真的,渴望擁有這樣一個師叔,渴望重新?lián)碛杏H人,渴望這人能夠有朝一日,多看自己一眼對自己好一點…… 一個孤單的無家可歸的孩子,在這陌生的地方,很認(rèn)真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喜歡。 可是這七年,他都沒能捂熱那個人的心。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了。 青衣叔叔那番話,讓自己震驚、痛苦、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蘭君河為何這樣對待自己。 在他的眼中,傻傻的對他抱有期待的自己,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呢? 一定是的吧。 祁霄踉踉蹌蹌的離開,他回到屋內(nèi),一口血哇的吐了出來,氣血逆行,差點令他境界不穩(wěn),走火入魔。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中只剩下一片漠然。 這一夜,注定無法入眠。 第二日,祁霄沒有繼續(xù)出門修煉,而是盤膝打坐,臨近中午時分,忽的外面?zhèn)鱽砺曇簟?/br> 祁霄驀地睜眼,眸光冷銳,他伸手一揮,房門被勁氣沖開一道縫隙,隱約見到一個藍(lán)衣男子走了過去,那男子容貌清俊,背著一把黑色長劍,看裝扮在這幽蘭境應(yīng)該地位不低,去的則是蘭君河的方向…… 祁霄眼神微凝,片刻之后,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林子然坐在客廳喝茶,想起昨日和祁霄說的那些話,心道劇情應(yīng)該進(jìn)展沒問題吧…… 畢竟自己身為蘭君河的時候,對祁霄當(dāng)真是惡劣極了,這么長時間都沒對他笑過一次,更是任由他自生自滅……這孩子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 他又不是真的傻子。 林子然定定神,覺得自己沒有問題,這個世界到現(xiàn)在為止都進(jìn)展順利,而且昨日看祁霄的模樣,明顯也是信了的,自己不必過于杞人憂天。 這時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坏狼謇市β暎骸熬訋熜郑一貋砹??!?/br> 隨著那笑聲,身著藍(lán)衣的清俊男子踏步而入。 林子然微微一怔,便想起了他是誰。 算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有名姓的炮灰吧。 當(dāng)初他們作為同一批孤兒進(jìn)入幽蘭境,蘭君河與蘭煙最為優(yōu)秀脫穎而出,成為幽池的弟子和繼承人,其他孤兒大多數(shù)都死了,但也有少數(shù)活了下來,這個男子便是當(dāng)初和他們一起來到這里的孤兒之一。 名為涂岐之。 涂岐之雖然不如蘭君河、蘭煙優(yōu)秀,沒能成為幽池的弟子,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如今在幽蘭境身居要職,管理著好幾個城池的幽蘭境勢力。 如今蘭君河代管幽蘭境,涂岐之也算是蘭君河的手下。 但私底下和蘭君河的關(guān)系,更像是朋友和知己。 不過看過劇本的林子然知道,這——是個不值得信任的叛徒! 涂岐之表面和蘭君河交好,但實際上是幽池的人,暗中早已投靠了幽池,奉了幽池的命令潛伏在蘭君河身邊! 蘭君河并不知道這個秘密,但他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huán)境下長大,并不是個喜歡和人交心的人,為人處世十分謹(jǐn)慎,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從未和涂岐之說過自己和蘭煙的真實情況。 因為在這里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人會背叛你。 秘密,只有放在自己的心里,才是最安全的。 這大概算是謹(jǐn)慎的好處了吧。 也更凸顯了蘭君河和蘭煙的感情珍貴,那是毫不懷疑的性命相托,他們都是彼此在這里唯一信任的人。 涂岐之在林子然面前坐下,神態(tài)自若隨和,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最近忙里偷閑,難得回來一趟,聽說你收了個好徒兒,是蘭煙的孩子真的嗎……” 林子然深深看他一眼。 在外人眼中,蘭君河和蘭煙向來是不和的,而且蘭君河還親手殺了蘭煙……雖不知道涂岐之到底看出了多少,不過他問這番話,八成是替幽池來試探自己的。 林子然似乎并不愿意談起祁霄,淡淡道:“這是師父的意思?!?/br> 涂岐之似乎很好奇,追問:“就算是境主的意思,你其實也可以拒絕的啊,你可是殺了蘭煙和她夫君啊……把這小崽子留在身邊,當(dāng)真不怕惹火燒身嗎……” 林子然緊緊抿著唇,眼神冰冷,本不欲再談,忽的耳朵一動,隱約聽到了什么。 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敲,語氣輕蔑的開口:“惹火燒身,就憑他?” 涂岐之挑眉。 林子然淡淡一笑,仿佛在談?wù)撘粋€螻蟻一般:“區(qū)區(qū)一個小兔崽子而已,我能殺得了蘭煙,還會怕他不成?若不是師父要將他帶回來,我當(dāng)初就斬草除根了,不過是暫時留他一命而已……” 涂岐之好心道:“你若是不方便動手,不如讓我來?找個辦法悄無聲息的殺了他,這樣境主也不會怪罪于你?!?/br> 林子然聞言一頓,似乎有在認(rèn)真考慮,但他最后還是一笑,道:“罷了,這點小事我能夠處理,這小崽子若不是命硬,早就死了……而且你以為你出手,就可以瞞過師父了?” 他輕蔑一笑:“暫且留這小子一命,等我徹底站穩(wěn)腳跟,到時候再除掉他,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惹師父不快……” 涂岐之想了想,撫掌笑道:“也是,反正他又不知道真相,說不得還要把你當(dāng)做師叔供著,暫時留著也無傷大雅,此事不急于一時。” 林子然唇角微揚,輕笑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這幾年在外,可還順利?我聽說有個新的勢力名為無妄樓,近來不太安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