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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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道,“現(xiàn)在謝煜恒手中有30%的股份,龍騰集團已經重新洗牌,硝煙四起,選擇一方站隊是必然的。謝家情況想必你也清楚,就目前這局勢來說,勢均力敵。謝晉亨有可能贏,謝煜凡也有可能贏,機會對半。不過,有一點你想過沒有,選擇站謝晉亨這一隊,如果謝晉亨贏了,將來謝嘉寧接手公司,你會怎樣?同樣,選謝晉亨,如果謝晉亨輸了,你又會怎樣?” 這幾句話簡直就是一把直插心窩的劍,犀利無比。事實上,這不是他一個人所面臨的,而是公司從上到下每一個職員都要面臨的一道難題。越是高處,越是難以抉擇,因為每個人都在擔心選擇a后,又出現(xiàn)了萬一怎么辦。 余晚道,“本來這是一道不是a就是b的選擇題,但是我再給你一個選擇c?!?/br> 而這個c就是壁上觀。 孔有才沉默。 余晚道,“你今年五十七,還有三年退休,與其把自己置于漩渦,不如置身事外,兩邊都不得罪,明哲保身?!?/br> 她的意思很明確,孔有才也聽懂了,就是讓他對謝晉亨陽奉陰違,而作為回報,謝煜凡這一頭也不會拿他開刀。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不過……孔有才還是有所猶豫。如果她真的是喬葛青的女兒,那事情就沒這么簡單,畢竟這當中還橫著一條人命。要是把陳年舊事翻出來,作為狗腿的他,肯定也不能善終。 余晚看出他的猶豫,決定再給最后一擊,“你跟著老頭子出生入死十幾年,最終也就只給了你這個分公司的總經理位置?!?/br> 孔有才掙扎,“這是龍騰的經濟命脈,謝總還是信任我的?!?/br> 余晚不留余力地插入最后一刀,笑道,“既然信任你,怎么沒有給你一丁半點股份,哪怕只有5%……” 孔有才表情一僵,這話真的是扎到他痛處了,不滿不是沒有,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畢竟在謝晉亨眼里他只是一個忠誠的狗。主人會給狗rou吃,但絕不會和狗分享財產。 余晚繼續(xù)道,“他把你安插在這,只是為了替他守住某個秘密。但要是哪一天,秘密被捅出去了,你覺得他是會保你還是拿你當墊背。都活到這一把歲數(shù),千萬不要陰溝里翻船?!?/br> 這話讓他背脊一涼,謝家父子不和,外人不知道原由,但他卻是清楚的,這背后牽涉了兩條人命。 余晚道,“給你三年時間,讓你賺夠,然后你帶著錢和家人一起移民國外。” 孔有才干笑一聲,“樂小姐真的是什么都敢說呀?!?/br> 話都說到這一步,也沒必要再隱晦,余晚本來就雷厲風行,現(xiàn)在更是直言無忌,“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一輩終要退下,新一代也要崛起,識時務者為俊杰。” 孔有才嘴里沒有出聲,但心里卻默認了這話,謝晉亨要自己對付余晚,他領命就是,但能否斗得過,就看天意了。退一萬步來說,已經這把年齡,晉升也不可能,謝晉亨頂多臭罵他一頓,卻不會把事做絕,免得他狗急咬人。反之,謝家人內部爭權,要是謝煜恒這一方贏了,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最多就是提早退休,所以余晚提出的建議確實是個良選。 一番思考之后,孔有才心底有了決斷,看著余晚的臉,不由苦笑道,“樂小姐,您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第75章 2020.06.25 回到家, 天已經黑透了,余晚隨意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了,然后,推開花園前的兩扇大鐵門走了進去。屋里有人, 因為大廳的燈亮著。水晶吊燈釋放出來的柔美光暈從玻璃窗的那頭透出來, 照亮了外面的夜色, 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有人在那等著、陪著、伴著,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 余晚沒有遲疑, 掏鑰匙開門進屋。 一進屋,就聞到空氣中漂浮著的飯菜香, 余晚在玄關處脫了鞋, 扔下包,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大廳里沒人,但桌上卻放著好幾個菜, 顯然是剛做好的, 還熱騰騰地冒著熱氣。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 賣相十足, 勾人食欲。 余晚一陣饑腸轆轆,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沒瞧見餐具, 索性就用兩根手指充當筷子,撈起一塊紅燒rou往嘴里丟。 謝煜凡聽到動靜,出來看看, 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一幕。 偷吃被抓包,余晚也沒什么不好意思,一邊嚼著rou一邊不吝嗇地給出評論,“味道還不錯, 就是醬油放多了,有點咸。” 白吃還要嫌棄,謝煜凡真是好氣又好笑,抽出一張濕巾紙給她,道,“過飯吃,沒讓你空口吃著玩?!?/br> 余晚接過,擦了擦手,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道,“餓了,幫我盛一碗飯吧?!?/br> 這差遣他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是那么的理所應當,謝煜凡也是無奈,轉身去了廚房。 這個家似乎有點本末倒置了,收錢來演戲的人反倒成了女主人。自嘲歸自嘲,心里卻不排斥這個轉變,甚至有些喜歡,還有些期待。也許被溫暖的不光是她,還有他。他們倆雖然出生不同,但經歷卻是相似,都是缺愛的孩子。在這冰冷的世界里,能找到彼此,相互溫暖,也是一種緣分。 謝煜凡拿來兩套碗筷,又去廚房將湯端了出來,然后在她對面坐下。 余晚撐著下巴吹了聲口哨,“看看我嫁了個什么樣的老公,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br> 她的揶揄讓謝煜凡失笑,那一抹光暈照在他的眉宇間,化開了平時的冷硬。 余晚看著他,突然想起紀璟的話,謝煜凡并非是絕情寡義之人,只是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只能用面具來武裝自己。 錢能買許多東西,卻買不來感情,謝家固然富裕,卻沒有溫情可言。 余晚吃了滿滿一碗飯,把肚子撐得飽飽的,滿足地嘆息一聲。 謝煜凡,“吃那么多,不怕長胖么?” 余晚順著他的話道,“那就別天天給我做飯。” 謝煜凡微微一笑,眼底帶著他自己也沒有洞悉的寵溺。 飯后,謝煜凡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余晚不好這口,也不喜歡喝甜的,索性開了一瓶紅酒。 “自打你搬進來,我的珍藏幾乎少了一半?!?/br> 余晚笑道,“能用錢買到的,都不是珍品?!?/br> 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謝煜凡不禁失笑,“心比天高?!?/br> 余晚揚了揚眉,舉起自己的紅酒杯去碰了碰他的茶杯,“恭喜你重新認識我?!?/br> 謝煜凡啜了口茶,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今天上班不順利?” 余晚喝酒的動作一頓,將目光轉向謝煜凡,不答反問,“何以見得?” 謝煜凡,“回來有點晚?!?/br> 不錯,邏輯清晰條例縝密,光從她回家晚了兩個小時就能推斷出今天有人整她,不愧是謝煜凡。 余晚也不打算隱瞞,道,“有人給我穿小鞋?!?/br> 謝煜凡道,“孔有才?” 余晚道,“真是什么也逃不過你的眼睛。” 謝煜凡道,“他以前當過父親的貼身助理?!?/br> 余晚道,“所以你在暗示我,想讓我滾蛋的人其實是你父親我公公?!?/br> 不用暗示,大家都心知肚明,余晚道,“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進了這扇門,走不走就由不得他們了?!?/br> 謝煜凡微微皺了下眉,“你去威脅孔有才了?” “孔有才私底下地那些勾當你果然知道,看來查他的人不光是我?!闭f著,她話風一轉,繼而道,“你猜老頭子知不知道?” 謝煜凡沒上她的套,語氣中帶著幾分斥責,還有幾分擔憂,“你簡直膽大包天,總有一天會被人殺人滅口?!?/br> 余晚卻不為所動,“你覺得我會害怕?別忘了,我可是來自于阿姆斯特丹,那個五毒俱全的城市。 ” 謝煜凡搖頭,“不要太輕敵?!?/br> 若在其他分公司也就罷了,但宏偉實業(yè)不一樣。房地產這一塊,向來是官商勾結,既黑又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這些個開發(fā)商表面光鮮,穿金戴銀像個人上人,但實際上沒幾個是善茬。而這個行業(yè)就像是一片流沙地,沙子底下雖然遍地是黃金,但也同時處處是陷阱,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余晚再聰明,也是這一塊的新手,不了解內幕、不懂潛規(guī)則,就算沒人陷害,也會栽跟頭,更別提現(xiàn)在的余晚是眾矢之的。站在老爺子那隊的人,不敢直面與他謝煜凡交鋒,便將矛頭瞄準余晚。他倆是夫妻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見他皺著眉的表情,破壞了視覺美感,余晚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問,“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謝煜凡對此沒有掩飾,“是的?!?/br> 余晚笑道,“是關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 謝煜凡,“是關心你?!?/br> 余晚問,“那你愛上我了嗎?” 謝煜凡不善于表達感情,可事實上,承認愛一個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他慶幸和自己組成家庭的另一半并不是那個為了利益最大化,而隨便找來將就一輩子的路人甲。 余晚卻不打算放過他,道,“點頭不算,我要聽你親口說。” 太rou麻的話,謝煜凡說不出口。 余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是不夠愛,所以才不肯說,怕玷污那三個字?!?/br> 謝煜凡對感情從來不是那種開放派,相反,他保守慎重,寧愿用行動表示也不愿意將愛放在嘴里。他以為自己會找一個純潔天真的姑娘,然后從一而終,偏偏,他愛上了余晚。余晚不是他期待中的另一半形象,性格言行舉止都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自他們認識來,她就一直在挑釁他的底線。從一開始的拒絕,到不久前的接受,到現(xiàn)在的包容,他一退再退、一讓再讓,如果說這還不夠愛,那如何還算愛? 余晚望著他半晌,嘴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看見這個詭譎的笑,謝煜凡頭皮一麻,直覺她又起壞心思了。 果然—— 余晚放下酒杯起身,踱到他面前,用蠻力拉開他的椅子,往他大腿上一坐。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那你告訴我,我和白芷,你會選誰?” 聽到這個名字,謝煜凡不由一怔,這邊還沒回神,那邊余晚的聲音已在耳邊繼續(xù)。 “選我,說明你的愛是真的。選她,說明你也不過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偽君子?!?/br> 謝煜凡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氣息,還是因為她的話。 沉默半晌,他拉下她攀在自己頸肩上的手,用力握在手中,沉穩(wěn)地道,“你放心,我對她不是男女之情?!?/br> 余晚抽回自己的手,巧笑倩兮,“我知道。但這不是我的問題,我問你的是,我和她你選誰?!?/br> 這個問題讓謝煜凡費解,“既然不是情敵,為什么要選?” 余晚道,“因為在你的人生中,我和她只能存在一個。” 這句話她說得輕巧,卻如同磐石一般砸在謝煜凡的胸口上,幾乎是與此同時,兩雙眼睛撞在一起。 與她對視,謝煜凡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雖在笑,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顯然這句話并不是她隨口興起的玩笑話。 謝煜凡的心重重一跳,追問,“為什么?” “因為我們有仇?!?/br> 余晚這話說的似真似假,難以分辨。謝煜凡疑心大起。 這個仇自然不會因為他而結。 難道? 謝煜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心中怎么想的,嘴里也忍不住怎么說道,“你認識白岐山?” 余晚沒有說話,卻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不由自主地瞇了下眼睛。 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并沒有逃過謝煜凡的眼睛,在那眨眼的瞬間,他清晰地看見閃爍在她眼底的光芒,它復雜而危險。雖然他并不能從這一閃而逝的眼神中讀出什么實質性的信息,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對余晚來說,白岐山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所以,同樣的話,他又重復了一遍,只是這一次,語氣變得截然不同。 “你認識白岐山?!?/br> 只是通過不咸不淡的只言片語,就能剝開表象捕捉到關鍵,余晚嘴里沒說,心中對他的洞悉力也是佩服的。不過,現(xiàn)在局勢尚未明朗,還不是開誠布公的時候,所以,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得繼續(xù)保持不為人知。 余晚想起身,卻被謝煜凡先一步抓住了胳膊,他用另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按在自己懷中。 “你為什么認識白岐山?” 他的力氣很大,余晚一時掙扎不開,他既然不放手,她索性就賴在他身上,用一種耍潑賴皮的口吻道,“誰說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