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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方舟可大可小,而眼下便往大了去,如一架朱紅的空中樓閣隨風(fēng)飄移,在地上投下大片陰影,引無數(shù)弟子抬頭仰望。 “那是……天地一方舟!是天地一方舟??!” “這靈舟著實不錯,可師叔又為何如此激動?” “兩百年前,咱們金陽峰一脈入霧山探路,遭了妖獸潮,幸而穹靈仙子和郁長老路過,郁長老一劍蕩平十萬妖獸,穹靈仙子降下這天地一方舟,將金陽峰一百來人盡數(shù)救下?!?/br> 被稱作師叔的劍修目露懷念,語氣帶有緬懷: “這不過是其中一件事,穹靈仙子最愛御使這件天階靈舟,那些年不知用它招待過多少大能、又救過多少人性命——你們這幾代弟子是全然不知這些事了,唉?!?/br> 最后,他低喃一句:“有那兩位在的凌云宗,才是真的第一天宗?!?/br> ……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被天地一方舟勾起回憶的不止一二人士,曾目睹靈舟主人如何驅(qū)使靈舟橫行大陸的修士在這時,都免不了悵然一番,嘆一句英杰早逝。 宋翩躚讓這座靈舟緩緩從凌云宗上方飄蕩而去,本意是為了勾起他們對郁青穹靈的記憶—— 那些曾跟隨在郁青穹靈身后仰望他們脊背的修士,如今正是凌云宗的中流砥柱,她此番回來對峙曲航,若先在感情上勾起同門一分動容,就更好了。 但宋翩躚只是順手而為,未曾想到效果竟如此好。 宗門廣場上,眾人看向天地一方舟。更有不計其數(shù)的修士從洞府走出來,仰首駐足,靜靜凝望。 郁儀站在飄著繚綾的窗前,一聲不吭地注視著地面上的同門。 這像一場默哀,她想。 姍姍來遲,悄無聲息,無人發(fā)起,無從終止。 宋翩躚踱步而來,腳步聲停在她身后: “在想什么?” 郁儀沒有應(yīng)聲,手攥緊了烏木窗檐。 宋翩躚將手覆上她手背,帶著點力氣按了按:“不必?fù)?dān)心,該應(yīng)下的,曲航跑不掉?!?/br> “我相信你?!?/br> 郁儀探頭,看向靈舟前方。 “昌平臺到了?!?/br> 她話音剛落,曲航攜帶靈力的話語沖靈舟兜頭斬下: “宋翩躚,郁儀,你們蓄意破壞宗門大陣,眼中還有宗門嗎?還不快從靈舟內(nèi)出來?!?/br> 可惜靈舟本就不是他能破的,靈力落下,只在靈舟身下蕩開一串輕微的漣漪,連船身都未搖晃半分。 倒是郁儀因他意圖毀了靈舟的舉動,眼中劃過一絲厲光。 御使靈舟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宋翩躚本就要將靈舟收起,聞言并不動怒。她就是這么個性子,越是臨兵陣前,越是八風(fēng)不動。 宋翩躚已讓唐淼和其他弟子下了靈舟,此時舟上只有她、郁儀、無法站立的曲希蓉,和被縛在一旁的韓林。 她將靈舟一收,啪嗒一下,韓林陡然往下落去,被宋翩躚以靈力控制在身旁懸浮著。 曲希蓉被魔修弄傷的臉還未好盡,腿又?jǐn)嘀?,整個人形容敗落頹廢,一見曲航就哭了起來: “父親。” “希蓉?你怎么被折磨成了這樣?” “都是宋翩躚,還有郁儀!” “怎會如此?郁儀一向與你親如姐妹,還叫我一聲伯伯的。”曲航滿臉不信道。 曲希蓉委屈又焦急地喚道:“父親……” 曲航扮好人時,焦暢適時補(bǔ)上,痛惜般呵斥: “自從郁儀你醒后,宗主掏心掏肺的對你,可曾委屈你一星半點過?希蓉自來把你當(dāng)親meimei,你也喚她聲jiejie,如今有了這個——” 焦暢瞥了眼宋翩躚,“有了倚仗,就不顧情誼了?著實讓人痛心?!?/br> 周遭的長老同是曲航一系的,連聲附和,一片聲討聲。 曲航心中滿意,他看了眼韓林,韓林一身看不出宗門的斗篷,連臉也擋住了,曲航認(rèn)不出是什么人,用一種不贊同的口吻道: “你手里這個又是誰?宋長老,你仗著渡劫期的修為,究竟肆意折磨了多少修士?” “莫非是跟希蓉親近的……?”焦暢疑道。 曲希蓉顫了顫,她飛快咬了咬唇。一路上宋翩躚并未讓她看到那人的臉,但曲希蓉已大致有了猜測。 可現(xiàn)在是在昌平臺,昌平臺是主峰上人人都可來的地方,往日主持大典總用,此時圍過來的弟子越來越多,她根本無法提示父親宋翩躚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只好低聲道: “那人……好像不是咱們宗門的。” 她快速道:“父親,宋翩躚她說要找我們算賬,這豈不是笑掉人大牙?宗門對岱淵峰盡心盡力,偏偏她們不知足,如今這般,怕不是仗著修為,尋釁滋事,連宗門內(nèi)務(wù)都想干預(yù)一番?!?/br> 她不著痕跡地咬重“岱淵峰”幾字,和曲航對視了下。 曲希蓉眼中暗藏的驚恐懼怕,被曲航捕捉個正著。 曲航身體猛地一僵,看向那不知名修士的視線緊張起來。 旁人還在幫他聲討,甚至連部分弟子也跟著議論起來,氣氛愈發(fā)沸騰,如一壺越燒越滾的水,咕嚕嚕,灼燙的白氣攪亂一池風(fēng)云,燙的人焦灼起來—— “到了?!?/br> 面對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直未出聲的宋翩躚陡然道,聲音低沉。 她未說話時,還有人敢說上兩句。等她開口,場面登時靜了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