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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有人,馮素貞停下與官琯說話,側(cè)過臉看向天香,黑玉般的眼散發(fā)著nongnong暖意,櫻花般的唇微微勾起,溫柔的似潺潺流水,美的像春日里盛開的第一朵花。 “公主?!泵髅魇瞧降途彽纳ひ?,偏偏叫天香聽出一絲繾綣來。 天香覺得太陽實在太大了,曬得自己臉色發(fā)紅渾身冒汗,她扭捏的絞著手,正在想該如何回應(yīng)馮素貞,卻見馮素貞問完好后,就轉(zhuǎn)了臉繼續(xù)和官琯說話去了。 就算氣自己那夜行為魯莽,也不該這般輕視自己吧?都躲了三日了,還不夠嗎?要是那夜自己沒把持住,點了她xue道,帶她上床去,那她不是得跳江自盡? 不行!自己為她提心吊膽、封閉心門五載,可不是為了再見到她時相敬如賓的! 天香越想越氣,氣一上來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走到馮素貞身邊,一把拉住她細瘦的胳膊,道:“你做什么出去三天不跟我說?” “公主……”馮素貞有些錯愕,天香的怒氣從何而來? “你怎么想的,你是拒絕我,還是接受我,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躲出去,算什么英雄好漢?” “公主,事發(fā)突然,我……” “事發(fā)什么突然?你不去,你怎么知道人家生病了?” “這……”馮素貞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公主多年不見,竟然口才了得。 “好了,既然你已經(jīng)躲出去三天了,應(yīng)該考慮好如何回應(yīng)我了吧?除了接受,其他回答我全部都不要聽!”天香堅定的看向面前神情有些呆滯的女子,不成功便成仁! 馮素貞紅唇微張,視線瞥向一旁忍笑忍得著實辛苦的官琯,又看向得不到回答誓不罷休的天香,輕嘆了口氣,將天香緊握自己手臂的手拿下來,認真的望著她的雙眼,問道:“公主,你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嗎?”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廢話!天香在心里怒喊,嘴里便也大聲回答:“我要你!” 官琯這次沒能忍住,笑的雙肩抖個不停,讓馮素貞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阿琯,你先回屋去?!?/br> “不嘛,我也好久沒見到素貞jiejie了,我想你啊?!惫佻g一派天真的回答。 “你回屋去,我就不跟你計較你買菜沒給張大嬸銀兩?!?/br> “是她不要的!說每次你給她看老寒腿都沒收錢,所以送點菜我!這也能怪我嗎?”官琯氣的跺腳。 馮素貞表情不動如山,望著官琯不說話。 官琯見狀,撇了撇嘴,對天香道:“天香jiejie,我支持你!拿不下素貞jiejie的話,我?guī)湍阆滤?!?/br> “阿琯!” “哼!下次王老頭來要什么,我都不給!”官琯說完,一扭頭,氣哼哼的回屋。 馮素貞對著官琯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孩子氣?!?/br> “不敢面對而躲出去的你,也沒好上幾多。”天香道。 走了一個難對付的,面前還有一個更加難以對付的,馮素貞有些覺得頭疼,她問道:“公主,你知道你所言,是有違倫常的嗎?” “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你是拿什么樣的決心對我說的那番話?” “我心悅你,就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不,我要跟你三生三世、百生百世、生生世世做夫妻!” 要說馮素貞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她何時直面過如此直白而強烈的情感?就算是兩情相悅的李兆廷,即便是兩人到了適婚年齡,也不過是和風細雨的在紙上問候一句:天氣可好? 喉嚨有些干澀發(fā)緊,馮素貞有些懷疑兩袖清風的自己配不配的上尊貴如天香的濃烈情感。將近二十年未見過,且失去一身傲人武功的自己,既沒有坦蕩的過去,也沒有光輝的未來,有什么資格擁有一國公主的無私付出? 何德何能??? 馮素貞禁不住問出了聲。 而天香在聽到馮素貞的自問時,有一瞬不知馮素貞為何要這樣問。這世界上,若連馮素貞都要自問一句“何德何能”,那其他人該如何舔著臉生存下去? “馮素貞,你能不能不想那么多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你就想想我,想想我們,我現(xiàn)在放棄了公主之尊,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婦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啊。”天香有些抓狂。 “婦人”二字讓馮素貞幡然清醒,她皺起秀眉,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復雜的望著天香。 天香不知道馮素貞這又是怎么了,她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基本都用在了馮素貞身上,此時也憋不住火氣了,大聲道:“馮素貞,本公主告訴你!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本公主是不會讓你逃走的!” “公主,”馮素貞語氣里的輕愁,讓天香瞬時收了火氣,“你說你是婦人,你有駙馬,已嫁為人婦的你,如何還能在心里裝上一個二十年前的故人?!?/br> “我……”這是最好回答的問題,卻又偏偏是最無法回答的問題,天香看著馮素貞精致的眉眼,就這樣將滿腔的癡情堵在了胸口。 “公主,你看,你無法回答?!瘪T素貞垂下眼簾,將眼底的落寞藏起。 “不是,你聽我說……”天香心疼不已,連忙就道。 馮素貞抬眼,雙眸幽深,漠然的望著天香。 “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拿我皇兄的皇位擔保我說的都是真的!”天香就差舉手發(fā)誓證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