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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跪在地上求饒,本王也不絕對原諒你!”他說著,斜斜睨她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只用眼角余光關(guān)注白安安的表情。 白安安神色不動,冷靜問:“你是哪里的王爺?人間皇族?還是其他兩界的?妖界還是魔界?” 天機鏡眼神游移,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就用不著告訴你了?!?/br> 白安安蹙了蹙眉毛,伸手去拿浮在半空的鏡子。 鏡子被白安安這么一拽,天機鏡幻化出來的人形也不得不跟著被她拽了過去。天機鏡驚叫一聲,勉強定住身形,警惕瞪著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安安小小的指頭勉強抓住鏡子邊沿的雕花,好奇地將手中的鏡子上下顛了顛。天機鏡立刻被她顛地七葷八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乎她的意料,這個鏡子當中雖然裝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但是拿在手中的重量卻輕飄飄的。她露出探究的模樣,小手仔細在鏡子上摸索一番,想要看看這鏡子到底有什么乾坤,竟然能夠裝人??伤吘箾]什么經(jīng)驗,所以研究半天都看不出什么。 問題一定出在這個男人身上。她想著,一張紅彤彤的蘋果臉已經(jīng)對上男人高大的身影。 天機鏡對上白安安的視線,嘴角抽搐片刻,唰地一聲便將整個身體縮回鏡子當中,給白安安來了一個大變活人。 不僅如此,鏡身也由銅盆般的大小縮小成閨閣女子梳妝鏡的大小,剛好可以裝下白安安那張小小的臉蛋。 白安安眨了眨眼睛,雙手抓住鏡子邊沿,整張小臉都湊了過去。她喃喃自語:“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照妖鏡?魔鏡?” 天機鏡下意識便要嚷嚷回去,好懸想起被對方套話的記憶,連忙閉嘴裝死。 白安安仔細打量鏡子,鏡子里清晰地映照出她那張帶著嬰兒肥的白里透紅的小臉。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唇角上揚:“魔鏡阿魔鏡,誰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天機鏡:“……” 天機鏡一言難盡看著她,覺得她好像腦殼壞掉了。但是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簡單,于是他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回應(yīng)道:“是穆天音。” 白安安愣了一下,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隨口亂說的?” “天機鏡從來不說假話!”他身為神器的能力被否認,讓天機鏡當場跳腳。 白安安若有所思:“天機鏡?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按照一般修仙設(shè)定,天機鏡,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不就是洞察天機嗎?能夠洞察天機的鏡子,難道不是神器嗎? 她還想再問幾句,門外忽然響起了穆天音的聲音:“安兒,怎么還沒睡?” 白安安連忙應(yīng)了一聲,看了一眼鏡子。 天機鏡早在穆天音的聲音響起時便躺在桌子上裝死了。 等穆天音腳步聲遠去,白安安才從新裹住被子,側(cè)身盯著桌子上的天機鏡,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白安安便被一陣溫?zé)岬挠|感弄醒了。她睡眼迷蒙睜開眼睛,看到穆天音坐在她的床邊,正仔細替她擦臉,她見白安安睜開眼睛,不由溫聲道:“醒了?” 白安安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伸手要去抓穆天音手上的帕子:“仙女jiejie,安兒自己來?!?/br> 穆天音沒有拒絕,將手上的帕子遞給她。 白安安小手接過手帕,像模像樣地蓋在自己rou臉上搓了一頓。搓完之后,她才紅著小臉將帕子還給對方。 穆天音接過手帕,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道:“好了,穿好衣服下床,我給你梳頭?!?/br> 白安安用力點了點頭,動作利落地將裙子套進去。穆天音給她選的衣服,大多數(shù)都是紅色的,只有少數(shù)幾件是其他顏色的。這會兒,她便穿了一件嫩粉的紗裙,小心翼翼地從高高的床上爬了下來。 穿好鞋,跑到化妝鏡前的小圓凳坐下,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等待穆天音給她梳頭。 其實若不是她自己堅持,對方本來連穿衣服穿鞋子這種事情都要代勞的。白安安雖然外表看著才六歲,但是內(nèi)里早就是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了,怎么好意思讓穆天音替她做這一切。 白安安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隱隱察覺穆天音似乎樂在其中。所以有些事情,便不那么堅持了。 穆天音站在她的身后,照例給她梳了兩個雙丫髻,還有兩只金燦燦的蝴蝶。白安安盯著頭頂上撲朔翅膀的蝴蝶,圓溜溜的杏眼仿佛兩顆黑葡萄。她盯著鏡子中映照出的兩張臉,欲言又止。 她很感激穆天音收留她,但是穆天音真的太古怪了。 孤身一人前往魔界,無緣無故收留她,還對她這么好。她有理由懷疑,穆天音和她關(guān)系匪淺。 一開始,她猜測她們是母女,畢竟美人都是相似的,她覺得自己跟穆天音長得也差不太多??墒撬齾s否認了。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穿越之前看過的言情情節(jié)。 “仙女jiejie,你之所以救我,是不是因為長得像什么人?” 穆天音睫毛微微抖了一下,沉吟片刻,緩緩道:“可以這么說?!彼姲装舶惭鲋┌椎男∧樥?,忍不住伸手摩挲一下對方rou乎乎的小臉,溫柔一笑:“沒想到你這種打扮,也挺適合的?!?/br> 她上下端詳一眼白安安的造型,見她穿著粉色紗裙,雙丫髻上精致的蝴蝶一閃一閃,陽光落下來,光芒璀璨。她眼中盈滿笑意,搖搖頭,牽住白安安的小手走出房間,“餓了吧,先吃早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