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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安毫不知情,因為她的大意疏忽,差一點就暴露在穆天音的眼前。 這時候,她循著白天那道魂香,準確無誤地入了宋綺玉的識海當中。 當初她能編造夢境,靠的是穆天音心臟處的那一滴玄陰血,再配合千百倍放大人心底**的魂香,才勉強讓穆天音那個修無情道的家伙將她稍稍放進心里去。 幸好,傀儡跟宋綺玉的那段,是宋綺玉親自經(jīng)歷過的。 那么她白天時下的那道魂香,就有了用武之地。 在魂香的效用下,只要她的心底有一絲一毫的悔意,就被會千倍百倍的,無限放大。 不過與此同時,她心底對穆天音的愛念,也會無限放大。 白安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無所謂一笑。 這世上,有兩種感情讓人放不下。一種是求不得,一種是曾經(jīng)擁有。 對宋綺玉來說,到底哪種更加痛苦呢? 白安安瞇起眼睛,雙眸閃過一絲真切的惡意,她覺得無論哪種,都挺不錯呢。 宋綺玉對穆天音求不得,那正好。等她出了禁地,親眼看見她親愛的師尊對新來的小師妹愛若珍寶,那畫面一定很有趣。 若是她后悔了,后悔殺了傀儡,真像她嘴中念著的那般,去找她的轉(zhuǎn)世—— 白安安想著那個畫面,簡直快要笑出聲。 好歹想起自己還在人家識海當中,不能太過分,勉強按捺住情緒,仔細打量四周。 修仙之人,很少做夢。 這一晚,宋綺玉不知怎么的,一直心緒難寧。 晚上,更是夢到了許久以前剛上山時候的事情。 她是孤兒,是師尊外出游歷時撿到,帶回山上撫養(yǎng)。 那是一個雪天,師尊隨著風雪而來,眼中是茫茫的一片雪色。 可從那以后,這片冰冷的雪色,就入了她的眼底心底。 師尊并沒管她的死活,她不會教養(yǎng)弟子,更沒有那個耐心。 她聽著別人口中,關(guān)于穆天音斬妖除魔的故事,偷偷仰望著她,慢慢長大了。 后來她在幾千名弟子當中,脫穎而出,順利成為了她的弟子。 她滿臉希冀地盼望穆天音能低頭看她一眼,可是她沒有。 她是山巔的雪,天上的月,高不可攀。是她永遠無法碰觸的存在。 她甚至不是她唯一的弟子。 后來,她收了另外一個弟子,再后來,又收了小師弟。 她知道,自己一腔真心,注定將如流水付之東流。于是便漸漸死心了。 她把她放在心底最深處,不去想,就仿佛不存在。幾百年過去了,她便以為自己真的忘記了。為了遠離那人,她主動提出要外出游歷。 一幕幕,關(guān)于另外一個人對穆天音的癡戀,仿佛走馬燈一般地展現(xiàn)在白安安的面前。 白安安冷眼瞧著,無聊地伸了個懶腰,捂嘴打了一個呵欠,眼角沁出生理鹽水,覺得十分無趣。 不就是看上一個女人么。 瞧宋綺玉這副唯唯諾諾的孬樣,真是沒出息。 若是她瞧上的人,自然是要使勁百般手段弄到手才行。不能來硬的,還不會來軟的么? 她甚至給宋綺玉的這段經(jīng)歷作了總結(jié):“愚蠢至極。” 眼瞧著宋綺玉夢中世界時間不斷流逝,她估摸著,差不多該她出場了吧。 正這么想著,果真看見一個窈窕的綠衣身影出現(xiàn)在宋綺玉的視野當中。 在別人夢境當中瞧見自己的一魂一魄曾經(jīng)棲居的傀儡,這感覺實在有夠詭異。 白安安百無聊賴瞧著,目睹傀儡和宋綺玉相識相戀,盯著傀儡臉上那笑得毫無陰霾的表情,心中不時閃過一個念頭。 不用宋綺玉出手,她就想伸手把自己的傀儡給滅了。真是蠢的不忍直視! 這是宋綺玉的夢境,白安安雖然不能出手做太大改變,但是做點小小的手腳,倒是不成問題。 眼見著宋綺玉收到小師弟的傳信,就要對傀儡起了殺心。 白安安雙眸微微閃爍,直接將她夢中那個傀儡毀尸滅跡,然后幻化成傀儡人的模樣,出現(xiàn)在寢屋之中。 宋綺玉看了信,心情沉重回了房中,瞧見乖乖坐在榻上的白安安,心頭掠過一絲陰霾。 “安安,對不起……”宋綺玉走近幾步,手指落在白安安的肩膀上。 白安安忍耐住砍人的**,楚楚可憐抬頭望去:“綺玉,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br> 她說著,從榻上起身,轉(zhuǎn)身走到窗邊,稍稍側(cè)過身來,語出驚人道:“其實我不是凡人?!?/br> 這是現(xiàn)實世界不曾發(fā)生的事情,宋綺玉身在夢中,因為這預料之外的發(fā)展而迷茫了。 白安安連忙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師尊中了蠱,只有我的心頭血能救?!?/br> 白安安前后放了兩個大雷,根本沒讓宋綺玉有一點思考時間。 “她是你的師尊,以我們倆的關(guān)系,我怎能見死不救?”白安安嘴角噙著一抹笑,笑得十分善解人意,“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宋綺玉怔怔瞧著她,吶吶道:“安安,對不起……” 心中的殺意,不知不覺便被白安安一番話給打散了。 白安安不是凡人,取她心頭血,雖然會讓她痛苦,卻不會傷害她的性命。 夢中的一切,有了和現(xiàn)實世界截然相反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