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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安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凝視著穆天音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穆天音顯然無意將她展示人前,所以帶她來的這個小院,距離城主府距離稍遠(yuǎn)。 對方此刻守山弟子的身份不能暴露,又不能告知她實情,那么讓她遠(yuǎn)離人群,再私下里偷偷探查,就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可是白安安轉(zhuǎn)頭一瞧,看著空蕩蕩,渺無人煙的院落,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 自白安安在那院落安置之后,很是老實了一個月,沒有占著玄陰血而去占穆天音的便宜。 而穆天音呢,雖然對那個夢依然耿耿于懷,可是此后一個月相安無事,也漸漸放下心來。 白安安做事全憑三分鐘熱度,不過對于這種關(guān)乎她顏面的正事,耐性卻夠足。 穆天音離開的這個月,她也沒有閑著,跟守門的老頭要來了一些種子,又親自上山采了一些靈植,種在院中。 于是等穆天音回到小院時,發(fā)現(xiàn)煥然一新的院落,露出稍微意外的表情。 白安安彎腰給植物澆水,抬起頭來,看到穆天音一身白衣,長身玉立站在門口,不由喜上眉梢迎過去。 她放下鐵制水壺奔了過去,綁在頭上的綠色發(fā)帶隨著長發(fā)起伏飄動。 她跑到穆天音跟前,小臉紅撲撲的,雙眼閃閃發(fā)亮,卻按耐住激動,站在原地絞著手指,小心翼翼看著她:“師姐,你來啦?” 穆天音瞧她一眼,目光在對方巴掌大的小臉上頓了一下,眸光一動,然后立刻轉(zhuǎn)開。 她視線偏向一旁的靈植,淡淡道:“你種的?” 聲音冷淡,不辨喜怒。 白安安眨了一下眼睛,吶吶道:“不能種嗎?” 她臉上露出忐忑的神情:“我看師姐的院子里光禿禿的,于是就自作主張給師姐種了這些靈植。” “如果不能種,我馬上清理干凈?!?/br> 穆天音的視線不由落在她充滿惶恐的小臉上。 好像她離開一個月,這個少女,又恢復(fù)成了之前那副怯弱模樣。 她垂眸盯著她片刻,緩緩道:“我沒說不能種。” 白安安聞言,臉上的忐忑不安瞬間不翼而飛。 那雙漂亮的杏眸凝望著她,手指緊緊拽住她的袖子:“我就知道,師姐對我最好了!” 半晌,她露出羞澀的表情,“師姐一個月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br> “如果安安哪里做錯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改!” 然后她不待穆天音回答,轉(zhuǎn)身將她拉往廚房,邊走邊道:“師姐你可趕巧了,我廚房里正燉了rou呢。我手藝不錯,你一定要嘗一嘗。” 修道之人,早就辟谷。 更何況是早就出竅后期的穆天音了。 她連睡眠時間都沒多少,哪里空的出時間吃飯。 白安安將穆天音拉到廚房,扶住她的肩膀,將人按在長椅上坐好,就要轉(zhuǎn)身。 穆天音正想拒絕,手指不由落在白安安的胳膊處。 沒料到白安安忽然捂住肩膀,痛呼一聲。 穆天音頓時道:“你怎么了?” 白安安不自然笑了笑,無所謂道:“之前上山采靈植時,不慎碰到了門派豢養(yǎng)的靈寵,就傷到了。” 她見穆天音皺眉看向她,漆黑的雙眸微微一閃,很快掩飾過去,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道:“不談這個了,師姐來嘗一嘗我做的菜吧?” 她的話題轉(zhuǎn)移的太過生硬,自然糊弄不住穆天音。 而她正要穆天音在意。 于是在穆天音勉強吃了一口菜,視線落在她的肩膀處時,她恰到好處的露出遲疑的表情:“師姐,你怎么不繼續(xù)吃了?不合你胃口嗎?” 穆天音看著她,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門口,見白安安怔怔坐在那兒,不由抬眸道:“你跟我過來,我替你療傷?!?/br> 話畢,先一步走了出去。 白安安盯著穆天音消失的頎長背影,嘴角登時揚起一抹笑來。 她慢吞吞地起身,跟著穆天音走到寢屋來,在穆天音看過來時,抬起手來,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領(lǐng)。 穆天音:“不用……” 脫字都還沒有出口,白安安已經(jīng)動作迅速地將衣領(lǐng)拉開,露出半個肩膀,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白安安的肩膀處,白色繃帶已經(jīng)隱隱滲出血色,她接著拆開繃帶,露出其下觸目驚心的傷口。 那傷口,像是被什么猛獸的利爪給傷著了,猙獰幾可見骨。 穆天音的注意力,登時就轉(zhuǎn)移了。 她原本看白安安沒事人一樣,還以為不過是小傷,所以沒多在意。 可是此刻對方展露出來的傷口,全完出乎她的意料。 她快步走上前去,示意她坐在床上,然后手指貼在她的肌膚處,靈力源源不斷地從她身上傳遞過去。 不消片刻,白安安肩膀處的傷口便好了大半,只隱隱露出淡淡的疤痕。 “再休養(yǎng)幾日,就可痊愈?!?/br> 穆天音站在她的面前,低聲叮囑,“我忘記你只是凡人,這塊玉佩你拿著,以后出門,山內(nèi)飛禽走獸就不會傷害你?!?/br> 白安安接過那塊暖融融的玉佩,感受到身體內(nèi)充盈的靈力,頓時展開雙臂,猛然將穆天音撲個滿懷。 穆天音猝不及防,被她抱個正著。 手指不由搭在白安安的肩膀處,想要將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