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女配(九)
“唯曦,你見過冷宮嗎?” “冷宮?母后說那是一個污穢骯臟的地方,從不讓我過去,我遠遠見過一眼,特別破敗荒涼,更本不像皇宮里的地方,正好我看的那次又是晚上,我總是感覺里面鬧鬼……”東唯曦打了個寒顫,顯然那次冷宮行讓她產(chǎn)生了不少陰影。 “是吧,冷宮那種地方又骯臟又陰冷,沒有飯吃,就算送來了飯菜也是餿的,喝水要自己打,但也不是什么井里都能喝,一些井是專門用來處死一些人的,里面泡滿了尸體,不能喝,想在那里活著,太難,而我,是在那里出生的。” “???!”東唯曦特別驚訝的瞪大了眼,根本想不出神仙似的闌jiejie,居然是從冷宮出來的!“為何……闌jiejie你是公主,為什么會在冷宮?” “是我母妃犯了錯,被打入冷宮,并在那里生下了我,也是如此,我躲過了當年的洪樂之變,僥幸成了唯一一個活著的皇嗣?!?/br> “天哪!”出生在和平年代,從小錦衣玉食順風順水的東唯曦,聽顧輕闌所說的感覺就像是聽話本一樣! “然后呢?闌jiejie你是怎么從冷宮里出來的?”東唯曦急切的問。 “那是我五歲的時候?!鳖欇p闌眼中含笑,回憶那段日子時,幸福的滋味溢于言表,“阿漓在冷宮找到了我,將接我出來的。” “阿漓就是攝政王嗎?闌jiejie你很喜歡她?”見顧輕闌的模樣,東唯曦就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所以忍不住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是?!?/br> 顧輕闌一句話讓東唯曦眼淚嘩的掉了下來。 “她對你好嗎?皇兄說她把持朝政,把你當傀儡,對你一點也不好!”東唯曦帶著些哭腔的道。 “從來沒有這回事,是我不喜歡處理朝政,所以將這些全都托付給阿漓?!?/br> “那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闌jiejie,我不可以嗎?”東唯曦總想帶點希望。 但是顧輕闌很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給別人一點希望的,否則就是害了她,于是她毫不留情的擊破了東唯曦的幻想。 “唯曦,你還小,以后會找到更好的人……” …… 急急忙忙趕來的傅漓,就看見東唯曦在顧輕闌懷中,狀似親密。 如果現(xiàn)在系統(tǒng)注意一下,就可以看到傅漓的怒氣值已經(jīng)突破天際! 氣到轉(zhuǎn)頭就走?還是直接沖上去把那個敢勾引闌兒的家伙直接拽起來扔了? 傅漓表示自己已經(jīng)過了那沖動的年紀,對于年紀大的自然有年紀大的處理方法。 傅漓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態(tài)盡量調(diào)整正常,至少到了可以以和平語氣說話的地步,然后走到兩個人的身邊,手輕輕一揮,讓準備報備的宮人退下。 “嗚嗚嗚……”這是東唯曦的聲音。 “……?”傅漓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雍東的小丫頭原來在抱著顧輕闌哭,哭的可傷心了。 “陛下,公主。”傅漓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東唯曦,結(jié)果沒想到那小丫頭看了自己一眼,嘴一癟,哭的更慘了。 “就是你!嗚嗚嗚……”東唯曦哭著跑了。 “……這是怎么了?陛下和公主說臣壞話了?”傅漓難掩好心情,話中不僅沒有責怪地意思,甚至帶了些笑意。 “哪有啊~”顧輕闌帶了些嬌嗔道:“阿漓就會瞎說,我維護你都來不及,怎會說你壞話?” “那雍東的公主怎么會見臣像見到了鬼一樣?定是陛下說了什么?!?/br> “我的確說了些事兒,阿漓你先坐,別站著?!鳖欇p闌拉著傅漓坐下,接著道:“還不是那個孩子,年紀輕輕的非想不開,要嫁給我這個半只腳邁入棺材的人,我這不是勸她打消這念頭嗎?所以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只會和一人在一起,所以將那孩子惹哭了?!?/br> “陛下莫要再說這些喪氣之言,那個神醫(yī)古忘塵已經(jīng)同意進宮來為陛下醫(yī)治,所以陛下的身子不日定能痊愈,長命百歲?!备道熳畈辉嘎牭筋欇p闌的短壽言論,若是在別人口中聽到了,那人不死也得扒層皮,若是從顧輕闌口中聽到,那除了心疼也只剩下心疼。 “真的嗎?那看來我還能……”顧輕闌說到一半突然停下,無奈的笑笑,“阿漓為了請動那個神醫(yī),一定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阿漓你想要什么補償呢?我都能給你?!?/br> 我想要你。傅漓噎在口中的話最終也沒能說出來,她在猶豫,她要顧及的東西實在是讓她難以抉擇。 “沒什么,只要陛下能夠安康,一切都是值得的?!备道熳罱K只是這樣道:“臣剛剛一來就被那位公主瞪了,難道陛下剛剛對那位公主說的,唯一的一個人,是臣嗎?” “阿漓認為呢?難道我還有別的人不成?在阿漓眼中我就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嗎?”顧輕闌露出一副頗為委屈的樣子,用那靈動的眸子控訴著傅漓。 “當然不是……”傅漓脫口而出,“臣……并沒有那個意思?!?/br> “以阿漓的聰慧,定能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可非要提出來,果真是想逗我玩嗎?”顧輕闌乘勝追擊,徹底讓傅漓說不出話來。 傅漓哪能看不出顧輕闌是故意挑釁自己?但她能說一句重話嗎?能像小時候一樣打她手板嗎?別說真打,就是輕輕拍一下,連灰都拍不下來的那種都舍不得!看來自己是真的徹底栽在了這個丫頭手上了,傅漓心中一嘆。 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做才能對得起九泉下的父親,如何做,才能不傷害到面前這小姑娘? 闌兒,我該拿你怎么辦? “哪能啊陛下,臣可舍不得?!备道炜伤闶侵卑琢艘淮巍?/br> “咳咳咳……”這次輪到顧輕闌被反擊了,沒能料到傅漓的直白,顧輕闌不小心被風嗆到了一下。 “是不是有些涼了?”傅漓急忙解下自己的外袍給顧輕闌披上。 “沒有沒有?!鳖欇p闌搖搖頭,“只是驚訝阿漓第一次這么說,以往,阿漓口中總是三句離不開君臣之別,說話做事恪守禮節(jié),我想進一步,你就退一步……” “所以,你能這么說,我很高興。”顧輕闌很高興,笑得分外的甜,甜進了傅漓的心底,讓她甚至想多說一些來哄顧輕闌笑。 “那臣日后就多說說,多讓陛下高興高興?!备道煨Φ?。 “這樣再好不過,若是阿漓能將臣的自稱改為我就更好了?!鳖欇p闌得寸進尺的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不行……” “又是于禮不合對吧?”顧輕闌直接接過傅漓的后話,“真是……老古董……” 老……陛下你以為你小聲嘟囔臣就聽不到了嗎?傅漓默默咽下口中的血,她一天之內(nèi)連中了兩刀,還有一個是她的心肝寶貝親手捅的。 “陛下嫌棄臣老了嗎?”傅漓話中帶著無限幽怨。 “沒有沒有?!鳖欇p闌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扎到傅漓脆弱的心臟了,急忙安撫道:“阿漓怎會老?阿漓最年輕了!” “陛下,時間不早了,應當準備晚宴事宜了……”傅漓嘆了口氣,“至于臣,年紀大了,就先回去休息休息?!?/br> 這還是這輩子,傅漓第一次鬧小脾氣,顧輕闌新奇的緊,但是新奇歸新奇,哄還是要哄的。 “阿漓……”顧輕闌突然露出了一副難受的模樣。 “怎么了?!”傅漓立刻緊張起來,“那里難受?” “頭疼?!鳖欇p闌委屈巴巴的說。 “怎么好好的頭疼了?是不是冷風吹多了?”傅漓立刻準備宣太醫(yī)。 “不是的……只不過我在想怎么才能哄好某人,想多了所以頭疼?!鳖欇p闌夸張的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都敢消遣自己了?傅漓想拍拍顧輕闌的頭以作懲罰,但是,又想到這孩子已經(jīng)是皇帝了,自己要克制……個鬼! “啪!”傅漓的手輕輕落在顧輕闌的頭上,大概,這是顧輕闌這個世界十二歲之后,傅漓第一次做如此親密的懲罰性舉動,“陛下,您可記得曾經(jīng)您還稱過臣為夫子?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不可沒大沒小?!?/br> “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一次學業(yè)不合格,被夫子打了手板,夫子一點情面都沒留,心硬的緊,生生讓我兩天沒能抓得住筷子。”顧輕闌感慨萬千道。 “……陛下還記得呢,臣……也是愛之深責之切……”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傅漓心虛極了。 “愛之深?”顧輕闌一字一頓的念出這三個字,“阿漓,果然是愛著我的啊~” 被摳字眼的傅漓:“……” “那下次一定要輕一點,我可經(jīng)不起阿漓你的折騰?。 鳖欇p闌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