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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浮游沒聽完便喝道:“瞎話連篇!思世叔早就默許了你和二哥的事,怎么可能說這種話!” 說罷,顧浮游氣的連笑兩聲,說道:“這姓左的什么東西,他算個什么東西,來搶顧懷憂的女人。” 鑒于這最后一句話,思渺幽怨的嗔了顧浮游一眼,說道:“來訂婚是假,只怕他是來打探虛實的?!?/br> “你是說……他是來打探思世叔的狀況的?” 思渺臉色陰沉下去,她道:“我爹的傷跟他脫不了干系。礦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爹怎么受傷的,其中詳情,受困在地洞的百姓一定知道,不論是為了百姓安危,還是事情的真相,那些人都得盡快救出來。只是地洞里邊的陣法,阿蠻……” 顧浮游道:“我明白,下次下地洞,我一起去,一定幫你解開?!?/br> 此時四人已經走到庭院里,北面的樓閣二樓站著一人,一眼見到她們身影,高呼道:“思渺?!?/br> 陽臺上站著一名瘦高的青年男子,白袍金絲織邊,吊梢眼,一雙細長的眉毛,顴骨高,以至于雙眸看上去有些凹陷。 思渺一見到他,臉色便冷了。 一行人上了樓去,才打一個照面,思渺便說道:“宋叔,送客。” 左天伊笑道:“思渺,我好歹是你未婚夫,你待我也太冷淡了些,一杯熱茶也不請我喝?!?/br> 左天伊口氣親熱,說的好像真有訂婚這么回事。 顧懷憂走來,站在思渺身前,沉聲道:“左城主,你口里干凈些!” 思渺幾人過來前,一直是顧懷憂在招待這人,大廳里滿堆了聘禮,紅綢結成紅花點綴在大紅禮盒上。 左天伊身旁一人見顧懷憂面色不善,立刻踏前一步,護在左天伊身旁。 顧浮游在后邊打量這人。一身灰褐相間的勁裝,面容沉毅,看情況應當就是左天伊那位元嬰期的護衛(wèi)。手上抱著刀,虎口有繭,手背經脈凸起,十分有力,是個外修,還是個十分自傲能力的外修。 一般外修,如鐘靡初,不用劍時都將靈劍收起來,便捷,也是對實力的一種隱藏。 只有性格外放,對自己實力分外自信,才會將武器佩在身上。 左天伊伸手一攔,說道:“燕支,退下?!?/br> 燕支十分聽話,左天伊一聲令下,他便抱著刀,毫不遲疑的退回到角落里。 左天伊道:“顧公子不要生氣,都是一家人嘛?!边@話雖是對顧懷憂說的,一雙眼睛卻黏在思渺身上。 顧浮游冷眼看著,向思渺低聲道:“我看這左天伊不光是要打探情況,只怕是真有娶親的意圖?!?/br> 左天伊是個酒色之徒,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思渺姿容嬌麗,天資尚佳,而且在煉丹一路有奇才,這樣的人與他們左家選妻的要求完美契合。 思龔侯若是一死,思渺接替城主之位,左天伊與思渺成婚,他到時要開采整個靈礦名正言順。 左天伊得財又得色,何樂不為啊。 強娶親這事雖然蠻橫肆意,但蠻橫肆意一向是左家作風。 思渺冷笑道:“誰跟你一家人。” 左天伊笑道:“你啊,遲早是的?!?/br> 思渺聽了左天伊這語氣,瞥了一眼顧浮游,覺得真被顧浮游這烏鴉嘴說中了。 左天伊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顧浮游,笑道:“喲,三小姐也在,失禮失禮了?!?/br> 方才他一直注意著思渺,并未看上來的其他幾人,而此時此刻,他目光毫不遮掩的將顧浮游從頭看到腳。 顧浮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自覺往鐘靡初身邊躲。 左天伊又順著顧浮游看到一側的鐘靡初。鐘靡初額上的斷角已經隱了去,并未帶著斗笠。 左天伊目光陡然一亮時,顧浮游便知不好。 果然左天伊望著鐘靡初,眼神開始黏黏膩膩,那種下流的欲/望刻在了臉上的姿態(tài),甚至讓顧浮游覺得左天朗的眼神都比他這位表弟要來的得體百倍。 左天伊笑著走過來,開口問道:“三小姐還帶著一位朋友,怎么也不介紹介紹?” 顧浮游見他這涎皮涎臉的模樣,一股厭惡抗拒自腳底而生,化作雞皮疙瘩一路躥到脊背。 她想把左天伊扔出去,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又打不過他。 恨得她將懷里的阿福往地下一拋,狠聲叫道:“阿福!” 阿福落地,迎風便長,直至牤牛大小,攔在左天伊跟前,擋住左天伊所有視線,朝著左天伊呲牙低吼。 燕支旋身上前,一手護住左天伊,一手執(zhí)著刀刃向著阿福。 左天伊笑道:“三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顧懷憂將顧浮游往后一護,朝外喊道:“甘叔,左城主要走了,送客?!?/br> 左天伊嘴角沉了下來,冷冷的看向顧懷憂,沒有說話。顧懷憂一改平日溫和,目光冷厲,毫不勢弱。 屏后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孔武有力,比別個不同,他是一頭短發(fā),一條紅布充做抹額,系在額上。 甘宋二人一武一文,是思龔侯的左膀右臂,甘奉忠此人已是元嬰期修士,顧懷憂提防著左天伊,讓他守候在外。 甘奉忠才進來,左天伊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左某便告辭了,日后再來拜見?!?/br> 顧懷憂道:“這個日后,就不必了?!?/br> 左天伊笑了一下,說道:“來日方長,誰說的準呢。燕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