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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長歲卻深感其挑釁,一雙眼睛微紅,看向長老,見長老沖顧浮游點了點頭。 文書是真的。 元長歲頓時一口惡氣盈胸,他為了拜入玄妙門,費心費力修煉數(shù)年,顧浮游比他差,憑什么拜入玄妙門。 若是顧浮游入了玄妙門,他的努力豈不是一文不值,像是一場笑話! 元長歲走到案前,要看文書:“玄妙門是四仙宗下的第一仙門,收選弟子向來嚴苛。這人不過是個廢靈根,修為練氣,也能被你們收做弟子?!” 長老按著文書不讓看。元長歲拂袖怒道:“她憑什么入仙門,都道玄妙門選拔公平,如今也開后門了,顧萬鵬許了你們什么好處!多少靈石開個價,我要買個內門弟子當當!” 長老沉聲:“小子,慎言!” 元長歲張了張口,最后只能不甘的哼了一聲。 他嗓門本來就大,扯著嗓子亂吼,將不少弟子目光吸引了過來。 顧浮游已將手放過去,讓長老查驗修為。 長老一摸,瞧了顧浮游一眼,也有些驚訝,搖頭似是惋惜:“四靈根,練氣大圓滿?!?/br> 這一句話引動的眾人竊竊私語,顧浮游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想要拜入玄妙門的弟子不計其數(shù),一向從優(yōu)選入,三靈根在此處都只能算得上平庸,顧浮游這般的就更加不起眼了,若是修為高些倒也算了,可她才練氣。 要知玄妙門中,修為最低的弟子也已筑基了。 這些弟子不知玄妙門為何要收顧浮游,但左不過是那男人嘴里說的人在背后做了文章。 他們雖不能左右玄妙門如何收弟子,但可以輕視顧浮游。 顧浮游感到那些輕蔑的視線,雖然習以為常了,但還是會覺得不適。 看罷,讓她好好待在家里,不就沒這檔子事么。 元長歲道:“我沒說錯吧!” 長老淡淡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她是六鶴長老特招的弟子,不以修為論長短。” 元長歲咬牙道:“什么不以修為論長短,她就是個練氣期的廢物,你們也要?!” 顧浮游沒想到一張破文書,撩得元長歲上躥下跳,倒也有些用處。她心思一轉,心想正好,正愁沒法子脫身! 顧浮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子,斜眼看著元長歲一笑:“練氣期的廢物,打你也綽綽有余?!?/br> 元長歲瞪向她,怒極反笑,哈的一聲:“好!好??!好一個綽綽有余!你倒是來讓我看看,你怎么個綽綽有余!” 顧浮游就等這一句話了。 元長歲心里不屑,若是以前兩人差距不大,以至于被她捉弄,如今他筑基,顧浮游練氣,他不信她還能翻了天! “有種的別叫你二哥幫忙!” “有種的你別哭爹喊娘!” 一句話落,元長歲已然凝招出擊。 元長歲是內修,內修淬煉靈根,滋養(yǎng)靈魄,強大精神,以術法為長,呼風喚雨。 顧浮游身子向后飛掠,手指已然夾住一張符,喝一聲:“風來!” 遽然間,元長歲四周生起狂風。 元長歲冷喝一聲:“小小把戲!”正待反擊,感到靈力潰散,難以凝集。 他心中困惑,忽見到袖口上貼著一道散靈符,惱羞成怒,喝道:“顧三,你耍詐!” 便是這一刻耽擱,狂風已將他圍困中央,吹的他衣衫凌亂,發(fā)絲狂舞,形容頗為狼狽。 元長歲心里羞憤之下,靈力沖蕩,將符燒毀,待要回敬顧浮游。 顧浮游已做好了招架準備,笑道:“你也沒說不準用符?!蹦欠缭谒惹芭拈_元長歲胳膊時就貼了上去。 兩人這一來一往只在片刻,再要出手時。 忽然平地風起,眨眼之間,一道身影翩然落到兩人中間,手里拿著一卷名冊:“門中禁止私斗?!?/br> 聲線清冷,不疾不徐。 顧浮游看向那人,瞳仁一縮,愣了一瞬。先前匆匆一瞥,未看全面容,現(xiàn)在得能近處瞧了。 身前這人一身霜白羽緞長衣,耳鬢的頭發(fā)將耳尖都抿了進去,梳的整整齊齊,著裝可謂是一絲不茍。 姿韻純雅,華茂春松,比青山比皎月。 便是顧懷憂口里那白玉無瑕的大師姐。 顧浮游心里感嘆:老天爺當真是偏足了心。 元長歲正在氣頭上,一時收不住手。顧浮游是存心要找事。 即便有人站在中間阻攔,兩人還是沒住手,但在踏出一步后,卻覺得背上有千鈞力道壓下來。 兩人同時一軟,跪倒在地上,冷汗涔涔,腿肚子都在抽筋。 顧浮游望向始作俑者。鐘靡初長身玉立,衣袖盈風,不曾動過一根手指。 單單是金丹期的威壓就叫她如此不堪了。 元長歲喘著氣,他雖筑基了,但在這等威壓之下也不比顧浮游好多少。 遭此重壓,元長歲反而冷靜了下來。第一日入師門,便在正殿前逞強放肆,是對師門大不敬。 元長歲已經想要收手。顧浮游卻猶自嫌鬧的不大,擔心這點子事不夠玄妙門將她逐出師門。 念頭一轉,把主意打到了鐘靡初身上。 與同門斗狠被師姐橫加阻攔,惱羞成怒,以至于向師姐出手——完美的理由! 若是得逞,到時有浮躁暴虐,好勝斗勇,不敬尊長三條罪名!足夠她被逐出玄妙門了!